“别别!当然不是秦兄,好了好了,你若是喜欢那样,我随你就是了。”裴御泓忙拉住她,温柔安抚。李铭儿转怒为笑:“还是七哥你好,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我是公主,就同我生疏了,我没有什么朋友,若是七哥你也那样对我,我真是要伤心死了。”
裴御泓见她面色忧愁,心中如何能不疼惜,他温柔道:“好吧,公主既然叫我一声七哥,我就接受了。只是这一路上并不是事事顺利,你要答应我不能捣乱,要听话。”
“好的好的,我之前也没有捣乱啊,是那个秦铁冥看我不顺眼,处处刁难我。”一想到那个家伙总是对她吹胡子瞪眼的,李铭儿就一肚子气。
“好,是他不对,来,把花给我,你快洗洗手。”两人在溪边有说有笑,远远看去,和这里山水一起,竟是幅极美的画面。只是画面虽美,叫这里看的人却觉得十分刺目。秦铁柔见他二人总是在一起,心里不难受才是假的。
“看什么看,你在这里伤心,还不如过去。”
秦铁柔吓了一跳,回头道:“哥,你别这样神出鬼没地吓我。”
“不是说不在乎吗?不是说我刻薄吗?现在又伤心什么?”
秦铁柔跺跺脚,恨道:“哥你真是讨厌极了!”说完不想再理他,转身又去帮那做饭的阿婆了。
秦铁冥叹口气,妹妹生气也不是坏事,总要她着急起来才好。他看到展颜一个人在默默吃着干粮,走过去道:“一路走来,倒是太平。”
展颜看他一眼,道:“未必。”他的眼睛是很少见“三白眼”,眼白极多,看人时自有一股凛冽之感,幸而他五官柔和,才不叫人觉得凶恶。秦铁冥听他这样说,皱眉道:“你察觉了什么?”
展颜摇摇头:“就是什么都没有,我才觉得蹊跷。你知道,这次天石会不是抢夺天石和比武那么简单,应该早就有人按捺不住,先下手除去些对手。铸兵山庄最是显眼,怎的一路却这样太平。”
秦铁冥点头道:“我也怀疑,不过一路顺利,倒也是好事。”
展颜见李铭儿和裴御泓在溪边说话,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来头。”
“她啊,不过是个宫女,逃出宫来,缠住了老七。”一提到李铭儿,秦铁冥的语气立刻不善起来。展颜听出端倪,别有深意地望了他一眼,道:“你对她知道多少?”
秦铁冥想了想,摇摇头:“好像只知道她是宫女,别的,我真的一概不知。”
“这个时候她出现在这里,我总怀疑她是天鹫宫的人。你知道,那里皆是些靠美色迷惑人的女子,更兼之那头领野心极大……”
秦铁冥一愣,笑道:“展兄说笑了,她那种傻女人,怎么可能是天鹫宫的。”
展颜冷冷一笑:“她傻吗?我看未必。老七不是已经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么?”
展颜一句话,正说到秦铁冥心里,他正了神色,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李铭儿带来的厨娘手脚十分利落,不一会儿便飘香千里。裴冷蝶已经先打了一碗汤过来,端过来给秦铁冥,她脸上微红,柔声道:“秦兄,喝点汤吧!”
秦铁冥连忙起身,接过汤道:“裴姑娘,怎敢烦劳你大驾,我自己去就好了。”
裴冷蝶道:“我看你和展兄正在说话,所以就自作主张给你端过来了。”
展颜冷笑一声也起身道:“你二人真是让我不舒服。我去吃饭了。”裴冷蝶知道他拿话讥讽自己,顿时脸红到脖子根。秦铁冥连忙道:“裴姑娘,你别生气,你知道,展颜一向脾气古怪。”
裴冷蝶愈发羞得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了极大的丑,转身走了。秦铁冥只当她生了展颜的气,却也没往心里去。他原本只是恨不得身为月老,把妹妹同裴御泓绑在一起,现如今多了个心事,还要提防着李铭儿,哪有心思去揣测裴冷蝶的女儿情怀。
李铭儿在这里虽然过着神仙般的日子,宫里的庄妃却已是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住埋怨如意道:“都怪你,总是左一个小心,右一个小心,如今怎么办,皇上送她出宫了,万一要是她真的找到那个名医,说破了御医的谎言,我们岂不是全都要完蛋!”
“娘娘,您别着急。她就是出了宫,外面还有我们的人。”
“你说得轻巧,那恭王爷是吃素的吗?我看那些饭桶,没一个是他的对手!”
“娘娘别急,奴婢听说,那恭王爷并没有和公主同行,而是让公主游山玩水,他先去江南找那医生。娘娘您想,红莲教就在南方,您又是教主的干女儿,我们要么让杀手在路上解决了公主,要么让教主先恭王爷一步找到那名医将他宰了,那一条不都是对娘娘您有利吗?”
庄妃闻言,这才镇定一些,道:“你说得倒也有理。”
“王爷只留给公主两个大内高手,我们多派些人去,还怕她逃掉?”
“好,你这就去办,不管怎样,这次一定不能再让她活下去!”
自打展颜和秦铁冥说了他的怀疑后,秦铁冥便越看李铭儿越觉得她有问题,就连她粘着裴御泓看起来也好像别有动机的样子。车队走官道,因而客栈十分好找,当晚他们一行人正在客栈修整,秦铁冥已急不可耐地去找裴御泓质问了。
裴御泓开门见是他,笑道:“我想着你也该来找我了。”
“那你也应当知道,我是要和你说铭姑娘的事。”
裴御泓拍拍他的肩膀道:“秦兄,你多心了,我大概知道你要问什么,只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铭姑娘是绝对可靠的。”
“你怎知她绝对可靠,我们对她一无所知,难保她不是什么……”
“秦兄,你看她那么心无城府的样子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是知道她的一些事情,是不会答应下来的。你也知道,她是恭王爷送来的。”
一想到恭王爷,秦铁冥倒是稍减了些疑虑,“话虽这样说,可是当初恭王爷是捉她的人,如今又把他送过来。我不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