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铁柔道:“他是我哥的好友,叫展颜,江湖上人人都叫他嗜血书生。他可不像我哥和七哥那样好脾气,我平日都不和他说话,你也莫要去招惹他。”李铭儿听了,若有所思,上了马车之后,又问道:“他怎么叫那么个可怕名字,我见他长得好看极了,又是儒雅。”
秦铁柔连忙道:“你千万不可因为他的样貌就觉得他好,他性格古怪,极难琢磨,你总是有口无心,我怕你吃亏。”
李铭儿点点头道:“好的,我只和七哥一处就是了。”
秦铁柔听她这样说,心中一动,忍不住试探道:“铭姑娘很是喜欢七哥啊!”
李铭儿只顾看着窗外风景,心不在焉道:“是啊!”
铁柔心里因她这句“是啊”一瞬间不知转过多少个念头,还想多问,李铭儿已转过来道:“小柔姐姐,你同我说说那个天石会吧!你哥哥他们为什么要去那里。”
秦铁柔连忙收敛心神,笑道:“所谓天石,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石头,我听说那石头极好,是练神兵的材料。我们秦家是铸造兵器的,自然要去看看。不过依我看来,天石会不过是一个噱头罢了,也只有哥哥才那么上心那块石头,别人看来,比试武艺,提升自己的江湖排名才是最重要的。”
李铭儿点点头,纳罕道:“天上也会掉石头?我竟是第一次听说……”
秦铁柔见她沉思,又想多问些她的身世,好解自己心中谜团,因而道:“铭姑娘,你说你从宫里逃出来,又同我们一起去江南,你父母怎么能这样就同意呢?”
李铭儿正色道:“小柔姐姐,我相信你才和你说,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秦铁柔连忙点点头:“那是自然,不过什么事这么神秘。”
李铭儿叹道:“你知道救我的那位晋月公主,人真是又美丽又好心。只可惜,她得了一种怪病,要找江南的一位名医。我正是为了报她的大恩,才和恭王爷兵分两路去的。和你们在一起,不过是障眼法,以防有人暗中破坏。不然,我身边何以多了一个小太监呢?恭王爷的意思,就是叫我冒充公主,这样,那些坏人的注意力就都在我身上了,公主便能安全到达江南。”
“暗中破坏?什么人这么大胆?”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皇上最疼爱公主了,说在她有生之年都不会再立后,后宫里的妃子个个都恨得牙痒痒呢,巴不得她早死,你说,公主的情况是不是很危险?”
秦铁柔略一思索,觉得她说的话合情合理,又确实对宫中事情了解,心中忍不住为她的大义而感动,叹道:“铭姑娘,我只道你是个孩子心性,却不想你竟这样义薄云天。”李铭儿见自己一通瞎话竟然唬得秦铁柔满脸敬意,几欲落泪,心中倒是心虚起来,干笑道:“什么义薄云天,我就是报恩罢了,她救我一命,我还她一命,这是应该的嘛。”
“铭姑娘,你放心,我哥和七哥都是武林高手,一定会保护你的。”
两人促膝而谈,越聊越觉得亲密,待到天色已晚,车队休息时,已经是无话不说,笑声不断了。秦铁冥却是十分不快,晚上休息时,他拉住秦铁柔道:“妹妹,你为何和那扫把星走那么近。”
秦铁柔知道他对李铭儿有成见,宽慰说:“哥,你误会铭姑娘了,她人极好,又义气,我很喜欢她。”
“你这傻丫头,你喜欢她,难道就不喜欢老七了么?”
铁柔脸上顿时涨红:“哥,你怎的这样说。”
“你没看到她今天吃饭时,和老七有多亲密,说说笑笑,我不相信你不生气。”
“哥,铭姑娘就是那样,有点孩子气,她同我,同小榛子,也都是那样,我想在她眼中,七哥也是一样的。”
秦铁冥闻言,愈发怒其不争,道:“你总是这样什么也不紧张,将来老七跑了,你可不要来找我哭。”
铁柔连忙道:“哥,你说的什么话。今天我同铭姑娘谈过了,她不是你想的那样。正相反,她人很义气,又善良,肯为别人牺牲自己,我真的好佩服她。”
“那你倒是说说,她如何义气了!”
“这个……”铁柔想到自己答应李铭儿不说出去,道:“我不能说,我答应了她,不能说给别人。”
“你呀!”秦铁冥简直无可奈何,“我真不知道你被她灌了什么迷魂汤!你们一个个的,全都维护她!”
“不管怎样,哥哥也对她友善点吧,哥哥你一向对别人都很好,为什么就是针对她呢?就是因为你对她那样刻薄,才觉得别人和她友善都很奇怪。”
“我对她刻薄!?你说我刻薄?我还不是为了你!罢了罢了,自己家妹妹这样说我,倒叫我好没趣!我去睡觉了!”秦铁冥说着,气鼓鼓地,头也不回地回房了。
秦铁柔本来是想要哥哥对李铭儿改善一下态度,可是没想到适得其反,秦铁冥好似愈发看李铭儿不顺眼,只要见她过来,必定是冷言相对,要么就走开,倒让他们一群人好不尴尬。李铭儿却觉得无所谓,她只喜欢缠着裴御泓。这日途中休息,裴御泓正在河边洗脸,李铭儿兴冲冲地跑过去道:“七哥,你看我摘了一大堆花儿,送给你。”
裴御泓道:“公主,你还是叫我老七吧,公主是贵胄,我这个哥哥可当不起。”
李铭儿见他极是正经,皱眉道:“你为什么这样说,我不都说了吗?我现在不是什么公主了。你若这样,我可是要生气了。”
裴御泓见她可怜楚楚,大不同于往日的娇憨可爱,心中不由一软,道:“好吧,那也随你。只是不能再像昨天那样,你若是和我太过亲密,叫别人看了,会……”
“会怎样?”
裴御泓见她瞬间变成一只好斗的麻雀,忍不住笑起来:“会说闲话的。”
“他们为什么要说闲话,难不成我和小榛子在一起,他们也要说闲话?”
“不……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我和小榛子,是不一样的。”
“我当然知道你和他不一样!真是该死,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说我。哦……我知道了,是那个秦铁冥对不对!我去找他算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