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个半个城区,白色的奥迪A1慢慢的驶进一个小区里。
银欢一边开车,一边拿着地址,在楼隙间寻找,从刚刚的保安询查,到现在所看到的景观,这个小区,还算是不错的,绿化得很好,从门口的喷水池,到现在的圆形环道两旁的绿化带,都非常的人性化,小区很大,楼间距也不小,刚刚走过时,还看到有一处有着小桥与人工小湖,湖边铺着一段草坪,有几个老人推着婴儿车在随意的溜弯。
8号楼,银欢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楼号,在小区的中心地带,一个小花园的前面,正是8号,银欢心里放松了下,向着后面说道:“娇娇,我们到了……”
却没有人回答她,银欢回下头,却见女儿娇娇已经在座位上躺着睡着了。
到底是个孩子,刚刚在路上,一个劲的问银欢,到底去哪里,为什么要拿那么多衣服,为什么爸爸不一起来,那么多的为什么,银欢答不过来,更支吾了事,她还不知道,如何把爸爸妈妈已经离婚这个事实,用一个孩子可以理解的范畴来告诉娇娇。
二十八号楼,是一个小高层,有十层,楼下就有停车位,银欢停好车,开了半天的车,她下车,活动下手脚,再转眼看这里,楼门口正对着小花园,小花园不大,有个小篮球场,几个健身器材,几把长椅。
正是黄昏,有几个少年在打篮珠,几个老人在健身器材那里做运动,银欢还看到,有两个秋千,并列在那里,银欢看着它们想到苏公馆花架下的秋千,她心里一紧,忙转开眼睛,打开后备箱,东西拿得不多不少,刚刚刘婶送她出来,一边走,一边的抹眼泪,银欢都有些不敢看刘婶的脸,这个善良的妇人,给了她妈妈一样的关怀,而银欢在心底里暗暗的庆幸,苏老太太在苏家乡下老宅,可以不必与那个慈爱的老人道别,不然,负疚的心,会让她更难受的。
银欢整理行李的时候,娇娇醒了,爬起来,扒着后座,从敞开的后备箱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妈妈,这是哪里……”娇娇揉揉眼睛。
银欢笑道:“这里是我们的新家,帮妈妈的忙,拿你自己的书包……”银欢笑着向着女儿招手。
娇娇跳下车子,走过来,接过妈妈手中的书包,大大的书包,里面有她常看的故事书和布娃娃,妈妈叫她拿上她喜欢的东西,她就挑了几样,她并不知道,为什么要离开苏公馆,或许,是和每年过年时候一样,要到乡下去住几天,但这里不是乡下呢,是妈妈口中的新家啊。
银欢看着娇娇吃力的把撑得很鼓的书包背到了肩上,小脑袋歪着,头发夹到了书包带子里,她忙帮她把头发弄得顺了,娇娇说道:“爸爸一会儿就来吗?妈妈,这里有秋千啊,好大啊,比咱家里的要大啊,还有滑梯呢?”
是的,还有个小型滑梯,立在最角落里,一边还有个沙坑,里面是细细的白沙。
“恩,有时间妈妈带你去玩,现在,我们要去我们的新家里,走吧……”银欢说道,她低头再看下自己手心里的地址,8-6号,七层,她拖了两个行李箱,滑过水泥地面,向着楼门口走去,再回头,看着还在盯着滑梯看的娇娇,她说:“快些,娇娇,你不想看看我们的新家吗?”
到底是小孩子,忙吃力的屁颠颠的跑过来:“妈妈,新家大不大,我的床有没有搬过来啊,爸爸什么时候会来啊……”
银欢当做没有听见,只走在前面,电梯很宽敞,银欢按了七层,电梯合上,娇娇好奇的四处打量,不等她提出什么,电梯已经到了七楼了,银欢先让娇娇出来,再拉出行李,走廊很宽敞,一层三户,她在最东边的一户,一位大姐,正在楼梯间那里弄着什么,听到响动,回过头来,看到银欢她们,“咦!”了一声,而后见银欢用钥匙开门,终止不住好奇,出口问道:“新搬来的?”
银欢正打开了门,回过头去,笑着向她说:“是,我们新搬来的,以后请您多关照!”
大姐很热情,忙走过来,帮着银欢向着房内拉着行李,还捏着娇娇的腮帮子,笑着说:“哎呀,这个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娇娇乖乖一笑,按着银欢要求的,向着她说道:“阿姨好……”
大姐高兴的应着,客气的说道:“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尽管叫我,远亲不如近邻吗,我这还有活,哪天来我家串门啊……”
银欢忙道着客气,看着大姐笑着走回她自己的家里,她才关了的门。
回过头来,见娇娇认生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着,银欢也是第一次来这里,蓦的见到这个家,不由得一怔,与自己的想象,多少是不同的。
虽然她说什么也不要,但苏意年还是让律师把一些东西归到她的名下,至于有什么,银欢都没有细看,那离婚协议书,她只匆匆的签了字,她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都会哭出来。
苏意年始终没有再同银欢说一句,看着她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他就起身离开了,车的钥匙与这个房子的钥匙都是律师给她的,还有两张卡,都夹在一堆的文件合同里给了她,律师是苏家私人律师,与那个家庭医生周楷一样,与银欢都是相熟的,银欢实在是不好再与他说些什么,匆匆接过这些,就也起身离开了。
银欢在来之间,一直怕着这里是个清水房,但进来之后,却是一惊,不光是家具家电齐全,且那地面,家具表面上,都光洁如新,像是有人刚刚打扫过一样。
一定是苏意年着人来收拾了这一切,连家具的样式与东西的布置,都能看出他惯常的习惯来。
银欢将钥匙放到进门的鞋架上,一阵的无力,他对自己越好,自己越觉得难过,偏偏娇娇放下书包,兴奋的满屋溜达,一边看,一边不停的说着:“妈妈,这个是我的房间吧?粉色的墙也,这个呢,一定是妈妈和爸爸的了,咦,怎么没有爷爷奶奶和太奶奶的啊,还有,妈妈,刘奶奶住哪里啊,咦,妈妈,这里好多的衣服,啊,娇娇最喜欢的裙子啊……”
银欢听了,忙走过去,粉色的儿童房,衣柜不大,贴墙立着,被娇娇打开着,里面的东西,银欢掩住唇,不光把苏家里的娇娇的现用的衣物挪了过来,而且,还添了许多,冬季的新衣,连下面的小冬靴,也备得齐全的……
银欢看了一眼,返身走到另一面的主卧里,比儿童房大了一些,一个漂亮的梳妆台,连着衣柜,银欢机械式的走过去,慢慢打开来,眼泪哗的就流下来。
苏家的,她没有拿过来的衣服,那些有些连标签都没有拆下的衣服,显然,还有一些购置的新衣,从帽子到鞋子,挤了满满一柜子,柜子太小,有些杂乱无章,银欢合上柜门,回身靠在柜门上,慢慢的滑下去,堆坐在地板上。
娇娇雀跃的跑进来,来拉银欢的手,歪着头,看着她:“妈妈,你怎么哭了,妈妈……”
银欢抹了一把脸,笑眼婆娑的向着女儿:“没事的,娇娇,妈妈没事……”
“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来啊,你给爸爸打电话,叫他来看我们的新家……”娇娇兴奋的叫道,小孩子不管家的大小,只管新奇,在娇娇的眼中,这里是个新鲜的地方。
银欢慢慢搂住女儿,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慢慢的向她解释,向她灌输着……
“娇娇,这里,就妈妈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那爸爸呢,爸爸不来吗?太奶奶他们呢?”
“妈妈和爸爸离婚了……”
“离婚……”
“是啊,离婚了,爸爸妈妈就不能在一起了,娇娇跟着妈妈,以后,都跟着妈妈一起,好不好?”
“妈妈,我知道离婚的……”娇娇突然的低下头,闷声不吭,银欢的心一沉,有些害怕,这样的娇娇,是暴发的前兆的,同她的爸爸一样的,沉静后的强烈。
果然的,娇娇一下子站起来,伸着小手,要拽着妈妈站起来,嘴里大声的说道:“妈妈,妈妈,娇娇不要你们离婚,小伟的妈妈爸爸就离婚了,他说他再也见不到妈妈了,爸爸也不要他了,还有个后妈,他说后妈是狐狸精啊,专打小孩子……”
“娇娇不会有后妈,娇娇是和妈妈在一起,妈妈会一直带着娇娇的……”银欢哭道,娇娇的脸上,有着恐惧,有着坚决,小手有力的,拉着她的手。
“不,不要离婚,娇娇要爸爸,妈妈,妈妈,你起来,我们找爸爸,我们不住这里,不住这里……”小孩子一顽固起来,也是力气蛮大的,她见拽不动银欢,就撒手,跑回到客厅里,从沙发上拽过自己的书包,急冲冲的重新背到自己的肩上去,银欢忙跑过来,拉住女儿。
“娇娇不要新家,娇娇要爸爸,娇娇不要离婚,要爸爸……”娇娇跳着脚高喊着。
银欢一边哭,一边搂住女儿,她不停的亲着女儿,安抚着女儿:“娇娇,别闹了,娇娇,娇娇,妈妈陪着你,别闹了,你再这样,妈妈就生气了……”
小小的人儿,疯了样的跳脚推嚷,银欢紧紧的搂住她,泪不停的流,死死的按住女儿,她没有想到,娇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而幸亏,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如果,苏意年看到娇娇这样,会更加的心疼的,而再心疼,再难过,要走的路,都是要走过的……
晚上,银欢终于哄着了娇娇,闹了一通的娇娇,终于知道今天不可能见到爸爸,不可能回到苏公馆,她终于累了,沉着脸看着妈妈,不发一言,那沉默的样子与她的爸爸如出一辙,银欢一边心疼,一边简单的把东西收拾好,其实,苏意年差不多给她把一个家所需要的一切,都置备齐全了。
洗浴间里的东西,细到牙缸牙刷,香皂洗发水,都一一的放在浴柜里。
而厨房里,冰箱里的东西,那些冰冻冷藏的食品上,日期不过是昨天。
如果不是知道苏意年的为人,银欢简直要怀疑,他是对这场离婚预谋已久一样。
他怎么可以,让她离了苏家,还活在他的统治之下。
可是,银欢在来之前,曾反复的思忖过,除了这栋协议中,苏意年给她的房产,她是真的没地方去住,回娘家吗?怎么可能,别说没有多余的房间给她,要她现在回去,她都不知道如何对家人说,直到现在,她的离婚,她的亲人朋友,都没有一个知道的,
娇娇并没有睡在儿童房,而是与银欢一起睡在主卧室里,不是娇娇的要求,而是银欢自己要和女儿住在一起,她有些不敢面对一个人的房间,至少有娇娇陪着,她才感觉不那么的孤单茫然。
银欢见娇娇睡得渐渐的沉了,才抽出自己的手臂,她起身,下了床,关了灯,慢慢走出去。
这里至少有一点好,就是可以瞧得见万家的灯火,从银欢站着的窗口望出去,一幢幢的楼群,或高或低,那些小小的窗口,或明或暗,不同颜色的灯光,不同花样的窗帘,每个窗口都有不同的故事,或悲或喜,都是别人睇不到的开始与结局。
银欢轻轻的笑,擦过嘴角的泪,记得谁说过,如果还能笑,就不是最糟糕。
其实不仅是娇娇,就连银欢,也一时没有投入到自己,已经是离婚女人的现实中来。
苏意年还不算薄情,给了她生活上的一切必需,只是,银欢吸吸鼻子,自己要快些,从他的保护中挣脱出来才好,他再不是自己的丈夫,再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一切,牵扯太多,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尴尬的境地里。
明天,明天怎么做,一切的生活都要重新开始,一直唯唯诺诺,无所事事的自己,要怎么开始离婚后的第一步,银欢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脱轨得太久了。
首要的事,是自己要有一份工作,苏意年一定给了自己一笔钱,银欢打定主意,那些钱,现在除了必要时取出,一定要存下来,留给娇娇的,苏意年做这一切,也是不想让他的女儿跟着自己吃苦,能把娇娇让给自己,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银欢从没有想过,要在离婚时得到什么,何况,苏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里,就算是顾倾城,她没进苏家,也不会轻易给苏家实质上的帮助的,所以,银欢对于那两张卡上的金额是没有抱多少的猜想的。
只是,抱肩立在窗前,隔了重重的楼群,隔了半个城市,她原来的另一半,他现在,在做些什么?
苏意年此时,也是立在窗前的,刚刚他习惯的走到卧室来,才想起银欢已经走出了他的世界了,打开衣柜,只剩得自己那一面的衣服了,而另一面,只余了少数几件,显得空荡荡的,如他的心,被挖空,再也无法填满一般。
何况,还有娇娇,她从没有要求过他什么,所以,他满足了她最后这个要求,但他终不放心她,她被自己圈禁这几年,连最基本的生存本领都没有,所以,他早两天就叫手下安排好了一切,也许是有些私心也说不定,他知道,那个女人,还会一件一件的看,一件一件的想起自己来,这样一想,就有着一种,即窝心,又满足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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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时,银欢醒得很晚,醒得一刹那,还有些迷茫的,面对着陌生的房间,然后才恍然过来,这里是自己的新家了,忙一扭头,看到女儿娇娇的脸,她才放心下来。
娇娇还睡着,趴在枕头上,头发遮了大半个脸,她总是会这样睡着,银欢没有动她,轻手轻脚下床,到厨房里准备早餐。
昨天就看到米面油盐都放得规律有序,现在用起来,也很应手,虽然在苏家,有刘婶常年做饭,但银欢未出嫁前,在银家,什么家事都做过的,她做饭其实是很好的,银妈妈有好厨艺,银欢绝对的遗传了她的手艺。
一边做饭,一边的,银欢把还需要买的东西,列了个清单,她今天的任务是给娇娇换个附近的幼儿园,既然自己已经不是苏家少奶奶,那么也没有必要,让女儿再念那个贵族的幼儿园,其实,银欢一直主张,孩子不应该在那种环境里的。
然后,银欢想,自己要去找工作的,而且,最好是越快上班越好,一方面,可以挣钱养活自己,一方面,可以不去想过去的那些东西,还有,自己一旦找到了工作,有了稳定的工作,再和家里说,爸爸妈妈也可以少一些担心。
而在这之前,她则是想着能瞒多久便瞒多久吧,好在,家里因为银喜与银志刚的事,感觉对不住自己,都少有来打扰自己了。
如果亲情只剩得巴结,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银欢皱眉,与苏意年离婚,真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银家大大小小,最好以后,一点的事也没有,平平安安的,不然,自己可不能像以前一样的,大包大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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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苏意年和赵维坤坐在办公室里,如他们预想那样,顾氏开始大张旗鼓的收购苏氏的股份了。
要说以前,顾四海还有些顾忌,那么现在,女儿已经给他铺平了道路,他再无所顾忌了,他以为苏意年已经一蹶不振了,
“意年,那个华隆地产的老总,已经和顾倾城做接头了,我已经掌握了他们一起诈骗的相关证据,还有,我已经把顾倾城利用R集团的实力,而申请的那些虚假账户,匿名传给他们R总部了……”赵维坤说道。
“好的,幸亏你那天打电话来提醒我,我差一点就要提前计划,打草惊蛇,现在,他们以为我们落网,却不知,他们自己已经自身难保了,你把我们的资金都转移好了吗?我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顾四海知道真相时的样子了,这些年,他对我说的那些话,始终扎在我的心口上……”苏意年说道。
“所有的资金流向都按你说的,做了调整,还有,意年,我有查了你给银欢的那些钱,她基本就没有动,而且,有一张卡,好像一笔交易也没有过,她好像压根都没有去看过上面有多少钱……”赵维坤说道。“其实,意年,真的有必要到离婚的地步吗?就算是放出一些风声也好,只要让顾倾城以为你们离婚了就行,为什么,真的要离婚呢,爸爸知道了,你姐说,老人家很是激动,认为你这样不地道……”
“这里有些事,你们不知道的,她一直不相信我,她以为,顾倾城真的怀了我的孩子,我连碰都没有碰过她,她怎么能怀孕呢……”苏意年说道。
“女人有时是很小心眼的,便是我没有什么,你姐姐也要一天几遍的电话打给我的,何况你与顾倾城之前是恋人,也难怪银欢会多心的,再说了,这种的时候,你应该相信她,我想银欢定不是见异思迁的女人,其实,与她接触不多,但她心底是个极有主见的女人,她选择离开,不是不能与你同甘共苦,而是一定有她的苦衷,她是个善良的人,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顾倾城如何的逼迫她,但她这样做,多半是为了你的……”赵维坤说道。
“我也知道,不过,顾倾城一直派私家侦探追查着我们的生活,如果只是假离婚或闹闹分居,她是会有所察觉的,至于我与银欢,不只是顾倾城的问题……”苏意年轻笑笑,心里分明在意,面上却云淡风轻:“一切随缘吧……”
是吧,一切随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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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干净明亮的蛋糕店,装饰温馨宁静的,一排排货架上,流连着淡淡的香味,不锈钢花架上,垂下的花叶,落到光影里,有着淡淡的痕迹扫过立在吧台后的人的身上。
银欢站在吧台里,整理着销售小票。
那天,她给娇娇换了幼儿园后,在信步走回小区时,发现这家蛋糕店的,看到玻璃窗上贴着的招工启示,她还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的,毕竟,她一点的工作经验也没有。
不过,老板是个比较开朗的离婚女人,当听到银欢也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时,就二话不说的用了她。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不帮你帮谁啊?连咱们的孩子都在一个幼儿园里,你看,这缘份还不浅呢?”张玉华笑着说。
半个月,银欢与这个叫张玉华的女人已经处得十分的融洽了。
这天,张玉华去会她的男朋友了,她已经三十三岁了,孩子也是五岁,和娇娇同班,真是巧呢,张玉华生下孩子就和老公离婚了,老公在她怀孕期间外遇被她发现了,她直到生了孩子,才提出离婚,老公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张玉华什么也不要,只要了钱,够开了这间店,够养活自己和女儿的就行了,她性格开朗,人也精明,离了婚之后,反倒过得花红柳绿的,三天两头的换男朋友,按她的话说,错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要把眼睛擦亮了找男人。
她去约会,就把店整个的托给了银欢,她也是放心的。走之前还说,回来把孩子一起接回来。
银欢站了半天了,有些累,刚想坐下,就听到门响,她抬头,笑道:“欢迎关临,您需要点什么?”
进来的人个子很高,门矮,他低着头似猫腰钻进来一样,银欢没看清他的脸,这么大冷的冬天里,他只穿了一件灰白格衬衫,下面一条黑色哈伦裤,高帮皮靴踏得地板吱吱作响,一边进来,一边用手拍着肩头的雪,嘴里念着:“真是倒霉,竟坏在这里了!”
银欢听着声音有些熟悉,莫名,与来人对视,对方惊得张大了嘴,干巴的开合几下,然后,唇角一挑露出丝笑来,丹凤眼亦变长变狭:“我说,银欢,你这是唱得哪一出,怎么在这里?”
正是方本乔呢,也该着他出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