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魂连忙过来,搀扶起她,被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该死的,都是他!自己耗尽了的内力,他倒是生龙活虎了,一整日也折腾不休,把她吃干抹尽不说,还意犹未尽地吃了一遍又一遍,丝毫不管她一次又一次的求饶,直到最后,她实在虚弱地昏了过去,他还不放过她!被他洗礼过甚的身子,犹如棉花糖一般,绵绵软软,腰酸背痛。
该死的大色狼!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呜,还是小白好……
拉上被子盖着床上的春色,云墨衣虚弱应道:“醒,门没锁,你进来吧,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闻人醒闻言,一推房门,果然推开了,迎面便扑来一阵欢爱的气息,卓立的身子一震,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明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见他进来,云墨衣急问道,此消息实在太过令人震惊,纵使一向心思剔透的她,也没能想明白其中的曲折。
“你三哥派人送来口信,就只有简短几句,说云相因为通敌叛国被打入天牢,你娘伤心得病倒了,让你速回,别的再没有多余的话。”
爹……娘……云墨衣一阵心痛,她才不过离开多久啊,怎么就又出事了了?通敌叛国,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仍不敢置信地问道:“消息可真?送口信来的人呢?”
“就在前厅。”
“嗯。”云墨衣微微地点了点头,挣扎着爬起来,对闻人醒说道:“我没有力气,胳膊抬不起来,你替我穿好衣服,抱我出去吧,我要问他话。”
闻人醒点头,拿过她的衣裙,正要替她穿上,却眼前人影一晃,被洛魂一把抢在手里。
“我来。”洛魂眸子一阵幽暗,狠声道。
闻人醒笑了笑,由着他去,垂着手站立一边。
洛魂拿起那件粉色的肚兜儿,提在半空左右研究了半天,才自己给自己点了点头,安安稳稳地系在她的粉颈上。完毕,还冲她得意一笑。
云墨衣低头一看,不禁倒抽了一口气,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天哪,这男人笨的!
再看闻人醒,早已在一旁忍笑忍成了内伤,一双明亮的眼睛,皎皎如明月,煜煜如朝阳。
不过一块布兜儿,他也分不清方向,能倒着穿,竖的变成横着的,真亏了他还知道把绳子系起来,只不过系得南辕北辙,本该在腰上的绳子系在了脖子上。
云墨衣一阵烦躁,若不是抬不起胳膊来,真想抡他一拳,自己不会还不让别人来!
“怎么了,不对么?”看到云墨衣一个劲儿的翻白眼,洛魂不禁再上下看了看,脱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哪里还能知道原样是怎样。
云墨衣深吸了一口气,吼道:“滚一边去,浪费我时间!醒,你来。”
女人的衣服真麻烦!
洛魂不情不愿地闪道一旁,给自己穿衣服去,临了还不忘瞪了闻人醒一眼,似乎在说:这次先让你来,以后都没你的份。
闻人醒三两下便替她穿好了里衣和外裙,还在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再把她抱到梳妆桌前,细细地替她梳了一个简单清爽的发髻,插上那支羊脂玉簪。
云墨衣暗暗点了点头,美眸含情,往闻人醒送了一个秋波,她的醒,永远是那般完美。
闻人醒接受到她的赞扬,一双眼睛更是笑得弯弯,令满室都亮堂了起来。
洛魂哼了一声,似乎很不满他们之间的眉目传情,嘀咕了两句,自己穿戴完毕地跳下床来,一把将云墨衣从椅子上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闷道:“我抱你出去。”
顿了顿,又邪邪一笑,说道:“都怪我不好,忍不住要了衣儿一次又一次,才会令衣儿如此虚弱。”说完,还示威般的哼了闻人醒一眼,身子一侧,状似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大步垮了出去。
闻人醒抚抚被他撞得生疼的胸口,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在他们身后,往会客的前厅而去。
前厅中,一位低级军官打扮的男人,焦急地在房里踱来踱去,时不时还叹了一口气,看到云墨衣等人前来,神色一松,半跪身行了个礼,恭敬说道:“这位可是云小姐?”
云墨衣被抱着,在椅子上坐下来,冲着他点了点头,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此人长相平凡,虎背熊腰,生的一副莽汉样子,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正气,俨然是个常年在军中的军人模样,看起来倒也可靠,便问道:“你便是我三哥派来传口信之人?”
那人点头道:“回云小姐,正是。小人名叫陈珂,是云大人身边一员副将,是由云大人一手提拔起来的,云大人对小人有知遇之恩,所以此次受云大人重托,特地连夜赶来,替云大人捎口信给小姐。”
“可有信物?”
“有。”陈珂从怀中掏出一个嫩绿的玉佩,双手递上。
云墨衣接过一看,确实是三哥之物,这才更加确信了一些,问道:“口信都说了些什么?”
“云大人让小人给小姐传话:家中危急,云相因通敌叛国罪,被皇上打入天牢,云夫人病重,请小姐速回。”
“通敌叛国?又没有打仗,此话从何说起?”通敌叛国罪,一般指在国与国交战期间,本国的人与敌国的人串通勾结,谋害本国的政权,可如今楚国与两国边境,皆十分安宁,此罪是从哪里说来?
“小姐有所不知……”陈珂娓娓道来。
原来,就在云墨衣一行离开京城不久,楚国与玉国边境,便爆发了战争。玉国在楚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先派出一只数千人的先锋部队,趁夜偷袭了楚国的边城安州,意图放火攻城,幸得安州的守城官军一向警醒,再加上城门坚固高耸,玉国军队才未能成功,却就此断了边境一向的安宁和平。其大部队,却随后赶到,在安州城门外整日叫战挑衅,三两日便小攻一次,五日便大攻一次,搅扰得安州百姓和军队人心惶惶,不得安宁,以此形成胶着之势。
消息一经传回京城,本来朝廷自是派遣将领迎战便是,谁知,朝堂上一翻议论,却形成了两派人马,一派是以云相为代表的主战派,另一派,则是以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为代表的主和派。主战派认为,两国实力本相当,应该积极迎战,以免增长了玉国军队的气焰,削弱了本国士气,令其得寸进尺。主和派却认为,玉国如此行为,不过是想得些利益罢了,倒不如给它些金银玉帛,双方谈和罢了,以免打起仗来,引得全国动荡,生灵涂炭。
“既然我爹主战,怎么就成了通敌叛国了?”云墨衣问道。
没听说过积极应战的人,会是勾通敌国之人。
“此事……”陈珂挠挠耳朵,憨厚说道:“此事都是朝堂之事,小人也不甚清楚。”
“那我三哥怎么不将此事详细写成书信令你送来,而只是让你捎带这么一句不清不楚的口信?”云墨衣不禁怀疑道。
写封书信说明一切即可,不明不白的一句,不是徒增人担心么?实在不合常理。
“回小姐的话,小人只知,云相一入狱后,云大人的处境也岌岌可危。有一日,他突然找到小人,拿这块玉佩给我,让我连日来越阳找小姐捎带这句口信,至于云大人为何不写书信,小人也没敢多问,会不会,是担心落入谁的手中?”
陈珂虽然生的憨厚,但毕竟在官场中摸爬滚打过一阵子,某些利害关系,他心中还是清楚明了的。
云墨衣点了点头,低头深思:这也有可能,她爹此罪,来的既突然又莫名其妙,若不说是某些有心人从中动了手脚,打死她也不信。其中定然还有很多内幕是她目前不知晓的,所以,三哥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为了保险起见,只敢捎带口信,也是极有可能的。
只是,这某些有心人会是谁呢?林正存刚刚落马,朝中虽然历来暗争纷纷,却该是再没有刻意想置云相于死地之人吧,毕竟云相的威望和地位在那摆着呢,一般之人也撼动不了他分毫,巴结奉承都来不及了,怎还敢如此胆大,暗中陷害。
再说,她临走的时候,楚亦寒也答应过她,要好好保护云家,此事定然不会是他所授意的吧?若真是他授意,此人未免太可怕了,边境危急尚且没有解除,便想利用两国对阵之时铲除云家势力?
可是除了他,还有谁能定云相的罪?这是多么明显的欲加之罪,难道他一个所谓的明君,竟然也看不出来?
楚亦寒啊楚亦寒,难道真的是你么?
美眸暗沉,面无表情地问道:“楚亦寒在做什么?他是瞎子么?他真就把我爹打入天牢了?”
这世上,恐怕只有云墨衣才敢如此直呼皇帝的名字,然后还骂皇帝是瞎子。
吓得陈珂一愣,额间“噗嗒噗嗒”地滴下汗来,不知该怎样回答她的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