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鹅’扑扑扑扑飞出,每个人都一副‘心知肚明’的神情,唯有思维一直开着小差的我一脸懵逼。
冗长的用餐时间过后,将一室狼藉交由上门服务的团队处理,楚承径直领着所有人下楼。
对,你没听错,是下楼。
下到哪儿呢?
敢情钟家别墅不只面上的三层,还有地下一层,单在站在外面,不仔细研究根本很难发觉。
而这地下一层的主要用途,不是藏酒,也不是用于窝藏要犯或是赃银,整个就是一家用KTV室。
所说,这一带的别墅中,大多数的结构都是如此,当初房开商考虑到了噪音等音素,特意作了些特殊规划。
土豪啊!面积之宽大!配套之齐全!装备之精致!
原本的面貌已经够霸气,加之今儿钟公子专程请了专业人员,精心把这儿作了一备布置,整个一宏伟惊人的生日Party现场。
其他人亲临现场后,都只是表表心意地夸奖了楚承几句,只有叶子夸张地尖叫出声,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腼腆内敛的娃他妈。
她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支麦克风,走过来递到我面前:“舒小姐,我郑重地采访一下,作为当之无愧的寿星,作为今天的女主角,请问你有何感想?”
“嗯……”我恍恍惚回过神,掩饰地笑笑,侧头看了身边的楚承一眼,勾起鼻子深深吸了吸,“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世界就是奢侈,真是让我等大开眼界,我仿佛闻到了一种叫做铜臭的味道。”
站在边上的明奇几个愣了一瞬,均张口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可惜呀,上了这艘散着铜臭味的贼船,你已经逃不掉了!”
楚承附在我耳边低声戏谑了一句,意味深长地盯了我一眼,朝樊彪招手,指着立在中间的三层蛋糕吩咐:“你,负责音乐!”
“好——咧!”
樊彪应得脆生生,把大胖儿子递到她媳妇手里,立马服从命令跑到点台履行职责。
“等等!”我心头一慌,忙拉住楚承,“别急,先让大家唱歌,蛋糕最后再切吧!”
他扭头看向我,目光中有些不解,左手缓缓插进西装内侧的兜里,状似在思量着什么。
我心头慌乱得很,心虚地别开目光,看向吃得肚子圆圆的童童,朝同时看向我俩的大伙笑笑:“刚才每个人都吃得那么饱,这会儿切了蛋糕,估计也没人吃得下,你们说是不是?”
这个借口抬出后,一个个似乎都觉得有点道理,楚承犹豫了半晌,点点头没再坚持。
有了音乐暖场,众乐乐的场子里气氛更是活跃得多,合唱,独唱,三人唱,甚至多人唱,大家都很放松,酒没喝多少,却是玩得很嗨。
唯有我表里不一,面上笑得毫无破绽,心里却如吊锤打鼓,看着大家欢欣一片,恍惚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明奇两口子唱了一首俏皮滑稽的《夫妻双双把家还》,逗得大家乐呀乐开怀,大大小小的掌声不断。
楚承被樊彪拉过去唱《朋友》,明奇,简铭,包括方韦强,几个大男人疯到了一块,把周华建的歌唱了一首又一首。
新婚不久的林妹妹坐到我身边,接过我递上的果汁,笑眯眯地问:“怎么不去点歌?刚才听你跟谭晶的《康美之恋》,感觉好到位,再去多唱几首呗!”
我轻笑朝前方指了指:“比起谭晶,好像周华建的粉丝团要强大得多。”
“还真是!”林妹妹从那堆华建粉上收回视线,若有所指地感慨,“可惜呀,任何人都躲不过岁月的摧残,上次看到周华建的一个近期演唱视频,哎,不止人老了,身材也严重发福。”
我笑:“这个很正常,有人说岁月是把杀猪刀,也有人说,岁月它还是个养猪场。”
林妹妹‘扑哧’一下笑出声:“这个比喻,太贴切了!”
“聊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
一大波周华建的精典歌曲呼拉拉刷过,几个大男人激情澎湃地端杯共庆,楚承趁机从粉丝堆里抽身而退,坐到我的另一侧。
我心情复杂地瞅了他一眼:“我们在感叹岁月不饶人,把我们心中的男神熬成了肚腩大叔。”
其实比岁月更无情的,还有命运呢!
“男神?”恰巧明奇正在唱周华建的《亲亲我的宝贝》,楚承往前方看了一眼,语气酸溜溜地说,“你的男神不就是我吗?什么时候跑到那个老男人身上去的?”
林医生抿唇轻笑:“没看出来,楚承也会这么斤斤计较,也有这么小心眼的时候。”
“……这是原则问题。”楚承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义正言辞地声明后,理直气壮地伸手搭在我肩上,仿佛是在宣布主权。
这下轮到我不自在了,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忙找借口想要支开他:“去帮我点首歌吧!”
“好啊!”他非但没放手,反而靠我更近,神情暧昧地笑说,“咱俩来个情歌合唱,如何?”
林医生早已经自觉别开视线,把注意力转移到杀马特媳妇和她家的大胖儿子身上,然后很自然地起身,坐到那对母子身边,逗起小孩儿来。
叶子追着童童满屋跑,青时也加入到护娃行动中,前方唱台边的四个大男人边和歌,边推杯交盏。
我扫了四周一眼,装作没留意到楚承言语里的暧昧气息:“暂时没想出什么好的合唱歌曲,要不,你先帮我点一首《MyHeartWillGoOn》吧?”
“什么?”他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觉得有点意外,不确定地问,“就是那首《泰坦尼克号》片尾曲?”
我状似随意地点头:“对!”
“怎么想起唱这个?”
他轻声嘀咕了句,慵懒地伸展着胳膊,倒也没过多追问,起身径直去帮我点歌。
大概,可能,伤感一点的曲调,更能表达我的心情;或者说,我是想藉着悲剧一些故事情节,渲染一下现场的气氛。
看着他挺直的脊背,从容的步伐,以及低头点歌时的侧影,有那么一瞬间,我怯懦地想:要不算了吧,既然如此难舍,就别再逼自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