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张人健感觉的那样,虽说过了达道湾收费站,就上了高速公路,路面也结着冰,但要平坦得多。张人健也就放松下来,速度也逐渐加快,似乎觉得这冰雪路面也不象人说的那么可怕。
可当他加速达到七十多公里时,前面有一个大货车挡了他一下,他脚从油门上一抬,突然就觉得这方向盘不听自己的指挥了,车在高速公路上就打起转来,还没容他明白过来,车就刮上了路边的护拦,又转了一圈,车里人的惊叫声还没降下来,车已经停了。这天旋地转地感觉也就是一瞬间,但车里的人都清楚自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张人健还挺镇静,知道下车去看一看,还好只是车的前后保险杠和前后灯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但还不太严重。在后面的切诺基也靠边停在了道边,铁军最先从车上下来。他打开机盖看了看。
“没什么大事,还能开。”
这高速公路上的清障车倒反应挺迅速,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停在他们的车后面了,铁军冲它摆摆手,那意思不用麻烦你们啦。
“怎么办?大哥!这车开回鞍山还没问题。”
“那你就先开这车回去,我开切诺基上沈阳。”
“你还能行吗?”
张人健也不知当时是怎么想的,心里感觉就象电影里的主人公所表现的那样,这么点事就吓倒我了。操!我还真不信了,今天非得到沈阳不可。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回去你就回去。让大刚在饭店的车库里给你腾出个车位,把车先存那好了。”
然后又对那两长沙人说:“你俩跟着一起回去吧,不好意思让你俩白跟着溜达一趟。”
铁军走之前,还是不放心,又跟张人健讲了一通在冰雪路面开车的常识,这才开着那辆受伤的马自达回鞍山了。
“还楞在那干什么?上车呀!放心吧,你们谁的身家还能赶上我了?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张人健打开车门就上了车,其他人也默不作声地跟着他。由于就剩一辆车了,陈学礼夫妇、文军和那小女孩只好四个人挤在后座上。
虽说张人健嘴上说不怕,但他心里还是格外的小心,车速始终保持在四、五十公里。再加上这切诺基是四轮驱动的,不容易打滑,全车人就这样胆战心惊地到了沈阳。
车一进沈阳,天上又下起了大雪,好在有了这一路冰雪驾驶的经验,张人健总算把车停在了他熟悉的金城宾馆门前。他这时才总算松了一口气。
晚上在餐厅里吃完饭,张人健看着窗外那纷飞的雪花,感觉到似乎今晚这飞机够戗能落下来。
“文鳖,你一会儿回房间给程勇打个电话,看长沙那飞机还能飞过来吗?我看这天够戗。就这天,让咱们再白跑一趟桃仙,那可够受的了。”
张人健还真估计对了,桃仙机场已经关闭了。这让张人健放下心来。他现在也真打怵在那结了厚厚一层冰面的路上开车。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自己当时是股什么勇气,支撑着他把车开到沈阳,想一想,都让他后背冒凉气。世界上大概许多事都是这样,当你去做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可怕,只是过后回想起来才看清楚那种如履薄冰般的致命性,
他们就这样在沈阳尽情地玩了一天,张人健也觉得无论是心理还是生理都得到了彻底的放松,没再有在鞍山时的那种烦躁感觉。虽说他们这一伙人里关系错综复杂,但张人健并没感到有什么不自在,只求在尽情的欢乐中得到发泄。
第二天中午张人健才起来,可能是头一次跟人出门住酒店,王雨舒早已起来,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看见张人健起来后,赶紧忙着给张人健从衣柜里拿衣服。让张人健有种在家的感觉。
洗漱完之后,张人健挨个房间把人叫醒,他清楚其余的人大概都跟自己一样。昨晚都沉湎于那种快乐的疲劳之中。
在餐厅吃完饭,张人健不想再在沈阳等下去了。就对文军说。
“咱们先回鞍山吧,等确定了程勇他们起飞的时间,再让铁军开车来接他算了。这鬼天气,我是怕了。乘现在我那股冲劲还没消失殆尽,咱们马上就走吧,晚了我都不敢再开车了。那就只能等铁军来接了。”
“那你们先回去,我在这等,确定了程勇来的日期,我再打电话给你,你再让铁军到这来接我。”
“也行,不过你可注意点,最近扫黄的风可有点紧,别让人把你逮着。”
张人健开车拉着王雨舒和陈学礼夫妇就回了鞍山,平时只用一个多小时的路,他们走了近五个小时,等天都黑了,才回到银河饭店。不过张人健心里感叹到:总算回来了。
两天之后,铁军把文军和程勇都接回了鞍山。瞅着程勇那跟他矮小身材不相称的大圆脑袋,张人健就不太舒服。更让张人健感到生气的是,他还带来一个绰号叫“大块”的人。
这人从外表一看就知道是在社会上混的人,也就是长沙人常说的“流子”。小伙长得倒不错,跟他的绰号也很相配,大个,浓眉大眼,典型的一个南方美男。张人健感觉这小子要是在南方做“鸭”肯定生意会不错。不过从文军和程勇的介绍,张人健感觉这也是一个随时可以爆发的玩命徒,而且从他的眼神里还隐约藏着点机智,不象是一没脑的人。
虽说张人健心里不怎么高兴,但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的,吃饭,夜总会和桑拿那是必不可少的招待程序。在半夜才回到酒店,虽说都挺疲劳,但他们都没有睡意,心里都知道该是谈正事的时候了。张人健把叫到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什么客套,就直接谈起他们都关心的生意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