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边静带我去看小蛮腰,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我看到她灿烂的脸。突然觉得我们还是个孩子,横冲直撞在校园里的孩子,有着热情洋溢的脸,满怀希望的向着未来成长。纵使张狂成殇也从未失望。渴望着公主和王子一样的爱情,过着幸福简单的生活。可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已经离开校园,已经开始工作,已经学会对上司展现虚假的笑脸,已经学会圆滑的处事,已经看见了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已经不会再单纯地笑,已经不会再放肆地哭。
坐在台阶上我把胳膊搭在边静的肩膀上问:“毕业了是不是就是等于长大了?”
边静思考了很久之后回答我说:“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长大,我只是知道孩子这个词再也不是用来形容我们的了。”她的话刚说完,一个阿婆走过来问:“孩子们,吃**葫芦吗?”我对边静说:“说错了吧。”然后掏钱买了两串。我很高兴还有人拿我们当孩子看。
“你和堵雪军到底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啊?”边静被糖葫芦酸得呲牙咧嘴的。照这情形要是不对她使用点暴力她恐怕不会说。我掐着她的脖子说:“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快说!要不然我就弄死你。”
“有些事你不懂。”听那语气,跟一个老和尚在对年轻人讲人生感悟似的。
“您但说无妨,我若是不懂,搞个专家会议也得把它弄懂。”边静不用想也知道所谓的专家无非就是缀缀和余婷君,最多再加上个程爽。
“就凭你们几个,想到地老天荒也想不出个头绪。”
看这情况摆明了要让我动手不是?我左手一用力,她“啊”的把头往回缩。
“到底说不说?”
“纪南,你大爷!”边静把头昂得很高。
我看到边静的鼻子在流血,立马就把手松开了,不停地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捏的?”
“我又看到不该看的了。”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不远处一对小情侣在那接吻呢。
我把纸巾递给边静说:“你丫是不是又联想起什么了啊?其实你和堵雪军也可以那样的。”
“滚你丫的,思想真肮脏。”边静一脚踹在我的小腿上。天呐!到底是谁思想肮脏,丫都流鼻血了。
但转念一想觉得不对,边静每次都说是因为自己色才使得她流鼻血,可是每次我们几个在寝室里看电影,只要遇到稍微有点激情的,边静都避开不看。说法和表现有冲突啊。
“你丫到底是什么情况,该不会是得禽流感或是狂犬病了吧!”
她捂住鼻子说:“你怎么就不说是我小时候喝的三鹿奶粉现在起作用了,这多明显的事儿,丫还让我说出来。”
“胡扯,你丫肯定有事瞒着我!走,跟我去医院!”边说边拽着她的胳膊。
边静一把甩开我的手用更大的声音说:“你他妈给我留点儿面子行吗?非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边静是个色狼你才开心是不是?”
她居然跟我发火了,记忆里她还没跟我发过火呢。“你蒙谁呢?如果你真是那样的人,那还不撒丫子直奔堵雪军的怀抱?”
“我就是因为怕他知道我是那样的人才不和他在一起的,他曾说女孩子矜持一点的好。”边静一边抽纸巾一边对我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程爽够单纯的了,恋爱一年他只亲过我几次,除此之外再没有过非分之想。而现在听边静告诉我这些,突然觉得程爽真邪恶。
那次程爽和我一起在操场溜达,在昏暗的路灯下他突然停下脚步。他说,纪南我可不可以……后面的话他没说,只是低着头跟找钱似的。我说,说啊,怎么突然不吭声了?他继续说,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他的话刚落音我的脸就红起来了,灼热灼热的。我说,Justface。然后他俯身靠过来,越来越近,近到我都能感觉到他的鼻息的时候,我听见缀缀在操场那边喊,纪南,你丫死哪儿去了?我和程爽立马站直了身子,站得笔直笔直的。
其实我和边静是属于那种很保守的女孩,过份的保护自己。边静把恋爱分为两种,一种是生理上的需要,另一种是感情上的寄托。对于那些这边表过白那边就去尝禁果的人,完全是把对方当作泄欲的工具。而我和边静或者还有缀缀和余婷君渴望得到真正的爱情,在看过了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之后,对于爱情总是表现得那么小心翼翼。
“我不能和堵雪军在一起,不想让他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边静把带着血的纸巾扔进垃圾桶。
我只觉得这世界真他妈的好玩儿,什么样的人都有,什么样的事儿都能发生。像他们这么荒唐的这么扯淡的事儿,也让我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你追我赶一年多,只因为色不色的问题不能在一起。
我边帮边静止血边问她:“你丫还真是一色狼啊,要是给你看部Apian,你丫会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所以以后就不要在我面前出现带有色情的东西,还有你床头那张程爽的照片回去就把它揭了。”
这次边静流的血很多,我用了一包纸巾才帮她止住。
“陪我回趟家好不好?”边静对我说。我把她拉起来,到附近的地铁站。
地铁上的屏幕上每当有帅哥出现的时候,我都立马把手遮在边静的眼前,她总是把我的手甩开说:“没有那么夸张啦!”
到了边静的家里,先跟叔叔问了个好,不知道上次拿铲子拍他的事他还记得不记得。边静对我说:“我跟我爸说点事,你先随便坐一会儿。”然后她去了她爸爸的房间,我在客厅溜达。她家的茶几下有好多的药盒,都是进口货,说明书全是用英文写的。费了好大劲儿也没读懂,谁让咱英语只过四级呢。
才一会儿的功夫,边静就从她爸的房间里出来了。我拿着药盒问:“这是什么?还是进口货,咱中国造不出来吗?”
“这是减肥药”然后转一圈之后说“看,效果显著吧。”
“边叔叔,您管管她!这死丫头只知道臭美。”我义愤填膺地对边叔叔说。
“嗯,纪南说得对,不能这样惯着她,以后不让她吃了。”然后我们三个都笑了,可是我无意间从边叔叔的眼神中看到一丝哀伤。
回到寝室的时候快要熄灯了,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床头的那张照片给揭了。我知道边静是开玩笑说的,但是我把它当真了,真怕边静再流鼻血。自从上次帮王羲文抽血,我看见红色就犯晕。
桌子上摆着很多的东西,全是吃的,地上还摆着酒。
“这是谁买的,今儿是什么日子啊?”边静问。
余婷君指着缀缀说:“这丫被转为正式员工了,工资涨到这个数。”然后伸出了拇指和食指。
我跑过去蹲在缀缀的面前捧起她的脸说:“你丫该不会是被潜规则了吧?”她一脚把我蹬在了地上说:“你以为什么都跟娱乐圈似的,到处都是潜规则。我是靠自己的不断崭露来赢得上级的认同。”
边静疑惑地问:“崭露?都露哪了?”缀缀看边静把她的话净往那方面理解,一个回旋踢把边静放倒在床上说:“我让你崭露彻底。”
对于缀缀我再了解不过,虽然有时候跟个女流氓似的,但实质上是个洁身自好的人,不可能为了五斗米而折腰。我想她真的是在靠实力说话。
熄灯后我们开始山吞海喝,在我的看管下边静一滴酒都没沾。人一喝多就容易胡思乱想,我真怕她喝多了再联想起什么,那可是要付出血的代价啊。
我拿着酒杯喝得那叫个豪迈,天旋地转。我一手扶着床沿爬向厕所,吐得不亦乐乎。缀缀喝完酒把自己横在床上便睡着了,可我总是睡不着,肚子里排山倒海的。
半夜的时候我爬起来继续吐,在厕所的窗户边上看见边静站在那发呆。整个人跟座雕像似的。
“又在这想入非非呢?”我拍着她的头说。
“纪南,你说这世界怎么会是这样的呢?我真的替你们感到担心,请你答应我,以后无论怎样你都要好好的生活下去。”边静说得很认真。眼睛都不带眨的。
“又有什么事值得你这样感慨的?我们不都说好了吗,无论未来怎样,无论现实怎样,我们都会手挽手一起走下去。”我不知道边静为什么会突然跟我说这种话。
“今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在街上看见我们班的珍珍了,她从一辆大奔上出来。整个人打扮得分外妖娆。我不说你也该明白了吧。”
珍珍是我们班的同学,来自农村。我们班的同学都亲切的喊她珍珍,就算和她关系不好的同学也亲切的喊珍珍。因为她的全名实在喊不出口,她全名叫史珍香。刚开学的时候她还是个淳朴的乡下小丫头,绑着很粗的辫子,从来不穿牛仔裤和裙子,更别提黑丝了。我还记得有一次和她去坐地铁,那是她第一次坐地铁,一路上欢呼雀跃的,就跟刘姥姥看见大观园似的。到了地铁站我去排队买票,没顾得上她。地铁站里那些经常坐地铁的人喜欢把羊城通放在包包里,过检票口的时候把包放在检票机上,滴的一声后就走进去。等我买完票后,我看见珍珍也把包放在检票机上。当时我心里想谁说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才几天啊人家就弄了张羊城通。可是过了好长时间那机器也不响。后面的旅客开始催她,我看到她紧张得汗都流出来了。我跑过去把她拉出来,问,你干嘛呢?她说,你看别人都把包包放在上面响一声后就过去了。我说,人家包包里有羊城通,咱没有只能买票,给。说完我把地铁票给她。我小心翼翼的跟她解释,生怕伤了她的自尊心。
珍珍的成绩很好,选这所学校是因为可以少上两年,这样就可以快点工作,好支援家里。我不知道当初单纯的珍珍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实总是很轻易的改变一个人,而我们却不能轻易的去改变现实。
边静的话给我的触动很大,我不知道如果我是珍珍我会不会那样做。
再过几天就要进行报关员证的考试了,所以我天天往图书馆跑。就连上班的时候还要放一本《报关专业技能》在包包里,缀缀帮我报了培训班。除了工作,周末的时候还要去上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