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好,万里无云。天幕上的蓝,深沉的会让人以为是海洋。
丝丝缕缕都晕染开的蓝。一直蔓延到了边际处,才化为淡淡的灰蓝。
是春天来了吧。
所有的生命都开始复苏。
顾笙替轻歌换了手上的药,转身拿了一个保温瓶,拧开。顿时一室的鱼香味。
“顾笙,你自己做的?”有点好奇。
顾笙撇撇嘴,有些埋怨道:“那是你从来没好好了解过我。”说着将一碗飘着葱花的香醇的鱼汤递给她:“鱼汤对伤口愈合有好处。”
轻歌调皮的吐吐舌头,心满意足的一口喝完,意犹未尽的啧啧嘴。
“还要喝?”他问。准备再给她倒一碗,眼中带着点点的笑意。
她点点头。
正喝着,门被打开,南宁手里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
“累死我了。”说着在旁边坐下,将饭盒打开,顿时一阵香味飘散开来。轻歌的眼睛顿时亮了。要知道每天吃医院的素菜素饭,是个人都会疯掉的。
拿着筷子准备美美的吃上一顿,手上一空。
哀怨的看着始作俑者。
顾笙:“你烧刚退,不能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轻歌:“就吃一点,就一点。”
“不行。”说着把饭盒推开些。
转头向身边的南宁求救,露出‘含情脉脉’的样子。意思是我真的很饿。南宁。
南宁不动声色的拿过来,淡定的说:“就吃一点,又不会怎么样。”
顾笙:“外地佬,你别给我拖后腿。”
南宁:“你的鱼也有脂肪,也是油腻的东西。”
顾笙:“……”
事实证明,在你的小团体中,一定有两个人是持反对意见的。就像顾笙和南宁。天生的活宝。
“咚咚”有人敲门的声音。顾笙站起身去开门:“应该是北川来了。”
打开门,他有些意外是林灵。“你怎么来了。声音清冷,不冷不淡。
林灵绽开一个微笑:“来看看轻歌的,她生病了。”像是没有发生过那些事情一般,她一如既往的温和。
顾笙点点头,帮她拎了有些重的水果篮,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轻歌。还好吗?”她顺着她的床边坐下,关切的问。目光中微微的闪动。
轻歌含笑着点点头:“好多了,你别担心,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松了一口气般的,林灵握着轻歌的说,一脸的担忧的道:“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大事,整天的担心你的情况呢。”
南宁眉毛一挑,冷笑道:“担心?前几天怎么不来呢?”一针见血,不留余地的质问。
林灵一愣,额上细汗密布。努力镇定下来才悠悠的道:“前几天有点忙,轻歌你不会怪我吧。”目光下垂,眼中隐隐的泪光扑扇。
轻歌颔首,“我知道了,没事的。”
她笑着抱着轻歌,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眼中的复杂被映衬的清晰无比。夹杂着一丝狠绝的意味。
病房外,南宁冷漠的看着林灵,淡淡的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回去,林灵。”
林灵一震,有些不理解的望着她,身子已经微微的颤抖:“你在说什么南宁。”
很柔弱的样子,目光期期艾艾,让人不忍伤害。
南宁冷笑,靠近她,目光清冷,像是能洞穿人的灵魂一般的犀利的目光让她莫名的恐惧。
“我在说什么,你不清楚吗?”
“为什么,南宁你这样讨厌我呢?”她问。委屈的低眸。像是快要哭出来。
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南宁不紧不慢的说:“一种是明着来的野兽,一种是暗地里出没的野兽,你说,哪一个更可怕。”
“高二那一年,轻歌桌子里的赃款,难道不是你放的。”南宁挑眉而笑。没有丝毫温度。目光狠绝的像是要彻底的撕碎她一般。
直到她走远,林灵才回过神来。狠狠的握住自己的衣襟,有泪倾泻而出。她恐惧的颤抖着。那是,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后的无地自容和无处可逃。
而那道期期艾艾的目光,顿时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
像远海,海妖冰冷幽暗的眼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