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珠张口想拆穿他,转念一想,不可,第一,她即使说出真相,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谁会相信她,那些长舌妇不过又说她痴心妄想罢了,第二,现在说了,岂不是打草惊蛇,依照这二人的心计,一计不成再施一计,到时候,她岂不是又被他们制住,还不如把怨恨压下,见招拆招方为保险之举。
想到此,她嫣然巧笑,情意绵绵道:“元嘉,你是来接我回去的吗?我真高兴。”
李姬阳看奉珠脸上那情深似海的模样,心下如被一大桶醋浸泡,冷哼一声,捉了奉珠的脚在手,瞅着车内装饰有孔雀毛,扯下一根开始搔她脚心。
奉珠扑哧一声就笑了,出自真心的笑容,比五彩的太阳光都要耀目,韩王一怔,心中暗叹,这房奉株的颜色的确是好,艳丽无双,倾城无色。
只可惜,这性子太毒辣,必须为遗珠惩戒她一番。娶之为妾也不过是身边多一个女人,更何况她颜色身段都是极风流的,勉强为之也可。
遂和颜悦色道:“是的。奉珠,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没想到你为寡人守身如玉至此,寡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虽然之前你行止放肆,但是看在国公爷的面上,寡人不会追究。”
“你为他守身如玉?嗯?好一个房奉株。”李姬阳在奉珠耳后冷笑数声,孔雀毛从脚心搔道小腿,从小腿再往上。
奉珠踢了他一脚,夺了他的孔雀毛,悄悄道:“别闹,我在干正事。”
韩王察觉奉珠车内有人,心中厌恶,他自知长安有些贵女的作风,饲养面首几乎蔚然成风,当下摔下脸子,斥责道:“奉珠,你既然想入寡人的王府,就该遵三从四德,做一个端庄贞洁的女子,你现在成何体统。”
“你还是想嫁他为妾?”李姬阳胸腔之中,妒火狂烧。这两人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这也太不把他放在眼中。
掐着奉珠的细腰,揉捏,恶狠狠道:“你就那么想给他当妾?自甘堕落。若让他看到你和我躲在车里行那事,我看他还要不要你。”
奉珠吃痛,也不忙着对付韩王了,转过身来逮着李姬阳的爪子就要咬,“你又弄疼我。再不老实,给我下车去,没了你,我再找别人,哼。”
“反了天了你!”李姬阳这回是听明白了,房奉株胆肥了呀,她还想学人家养面首?真当他是死的不成。
韩王在外面,听着车内女人娇呼,男人叫嚣,又看到这马车一阵摇晃,他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吩咐身边侍卫道:“给我把里面的一对奸夫**踹出来!青天白日,不知羞耻,这个房奉珠简直银荡至极。来人,给我拆了这马车!”
国公府大管家郝叔也面色难看,心想几月不见,这大娘子怎得变成这般模样。赶紧出声提醒道:“大娘子,请下车一见。”
“我堂堂国公府嫡女,会给人当妾,你当我傻子吗,即使不为我自己想,我也不能给父母丢人。你从我身上下去,自己多重不知道吗?听着,李姬阳,只要你不多生事端,往后你自可来找我,还有你不是做生意的吗,我还是可以照看你一下的。”奉珠隐晦的承诺李姬阳。
至今,她尚且不知,她这前夫是一个怎样的商人呢。
李姬阳一听,气笑了。他放开她,冷笑道:“没想到他不娶你,你就堕落到这种地步,竟然也想学坏养面首,养面首就不给你父母丢人了?”
奉珠嘲讽道:“反正我不打算嫁人了,我养面首又怎么了。你看外面那个李元嘉,长得好吧,出身好吧,别人也都夸他好吧,可你不知道,他一身华服底下的龌龊!人面兽心,说的就是你们男人。再说你,昨晚上差点把我……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李姬阳听到她的长篇大论,简直想掐死她,指着奉珠道:“你眼睛是瞎的吧。一个男人不好,你不能否定全天下的男人。我……等等,你说他人面兽心?”李姬阳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的看她:“你不是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要活?”
“为他死吗?以前犯傻的时候会,现在不会。”她整整自己的衣裳,幽然道:“如果他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完全辜负我为他付出的感情,如果他为了达成目的可以去利用一个无辜的人,那么,这个人的内里已经腐烂了,你说是不是?君子如玉,如玉的不仅仅是外表,李姬阳,我看懂了。”
奉珠惨然一笑,掀开帘子站在马车上面对李元嘉,他还是那样面容如玉,举手投足,尊贵无匹,可是对他,早就没有了最初的心动,只剩下一腔不甘。
他们自去相爱你们的,原本与我房奉株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李元嘉,你不该听了房遗珠的话,利用我。
房奉株从不屑强夺房遗珠的东西,从小如此,长大了,男人亦如此,没想到,你们却会把我拉进来,当真是独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李元嘉我如何自有我父母教导,还用不着你,你又是我什么人呢?”奉珠扫视一圈逼上来的侍卫,并不惧怕。
“你即将嫁给寡人为妾,寡人如何就管不得你了。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李元嘉再好的修养,也看不得他的妾在他的面前和别人欢好。
“谁说我要嫁给你为妾,李元嘉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是真心要我的吗,你用你的血为誓言,你发誓说我李元嘉真心想迎房奉株为妾,真心爱慕她,那么我甘愿当你的妾,可是你敢吗,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明明想好了,要压抑住怨恨的,可是面对这个人的这张脸,奉珠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始终记得,就是他的一脚,让她口吐鲜血,当场死亡的。
她真恨不得拿了李姬阳的宝剑捅死了他,大家都干净!
可是还不行,房遗珠那个毒妇还未除去,韩王不能动。
韩王心本就虚,一听奉珠说这样的话,还以为奉珠识破他们的计策,强自镇定道:“不是你写信给遗珠让我们带你回去的吗,难道现在你想反悔?”
“那是我的一个贴身侍婢写的,她爱慕你已久,我并不知情。”奉珠睁眼说瞎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