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熊格格冲着傅泊宴呲了呲牙,算是笑着默认了苏杭的话。
苏杭偷偷地嘘了一口气,伸手一揽,环住了熊格格的肩膀,那样子简直嚣张到让人想狠揍他一顿!
傅泊宴的脸色有些苍白。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深深地瞥了熊格格一眼,便转身走了。
熊格格想要叫住傅泊宴,却被苏杭一个眼神儿瞪了回去。好不容易打发掉了一个资深情敌,他怎么可能给他俩制造旧情复燃的机会?哦,错!错!错!不是旧情复燃,是勾搭成奸的机会!
熊格格受制于人,硬生生地接下了苏杭的威胁。
傅泊宴离开后,苏杭脸色不善地逼问熊格格:“你想叫住他做什么?”
熊格格坐在椅子上,一边啃着苞米,一边含糊地回道:“我就是想问问,我这几天的病假算不算带薪的?”熊格格也是有心眼的。虽说她看见傅泊宴那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安慰一两句,但是这些真心话,她是不会对苏杭说地。她又不是受虐体制,被吼一百遍也不嫌够。
苏杭信以为真,又怒其不争,于是瞪了熊格格一眼,说:“我昨天刚给你开了上两个月的工资,你还惦记那点儿带薪病假做什么?”
熊格格嘿嘿一笑,没有回话。
苏杭觉得熊格格那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就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样。他想问个清楚,又怕熊格格觉得他是个“事儿爹”,什么事儿都要过问一二的样子。
忍吧,忍吧。好好儿忍着,没准儿他哪天就成为了小朋友心中的最爱——忍者神龟!
傅泊宴走出画室之后,不知道要去哪里。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车里,眺望着远方。一种被剜肉的痛,开始蔓延。
他错过了吗?
他可以继续争取吗?
苏杭是他的亲弟弟。他看得出,苏杭对熊格格的在乎,已经不能用单纯的喜欢去定义。
为了亲弟弟,应该拱手相让自己的幸福吗?
也许……可以。
为什么“可以”两个字有如千斤重,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答案是错误的?!
是的,答案是错误的!
不是可以,而是……不!
他曾在懵懂少年时,经历过感情。那时候,他以为那便是爱情。他以为,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就可以天长地久。事实证明,这世上的诱惑太多,不是他走错,就是她踏错。
当他经历了一场接着一场的感情,不再相信爱情的时候,熊格格却出现了。
她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喜好,坚持着自己的坚持,在社会大染缸里,仍旧保持着自己的一份率性和纯真。
她从灰不溜丢到惊艳四方,经历了瞬间质变的过程,却……并没有变得浮华。她仍旧是她。一个慢吞吞的,喜欢瞎想,喜欢美男,热爱生活,烧得一手好饭菜的女人。
她会在深夜里为你等候,她会在你受伤时挺身而出,她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淫笑,她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语出惊人……
她,如此鲜活,如此特别。
傅泊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要如何才能不去喜欢她?!
为了熊格格,他不惜与苏杭来场明争暗斗!
然而,他还有那个资格吗?
一想到熊格格那疏远的眼神儿,他就痛得不能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都是他的错吗?受了诱惑,就要付出代价?呵……这个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也许,他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给幸福一个机会,给……未来一个交代。
深吸一口气,傅泊宴走下车,再次进入苏杭的画室。
站在门口,他没有话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熊格格。
苏杭看见去而复返的傅泊宴,眼中有着防备,却没有行动。
熊格格心下了然,于是抿了抿唇,站起身,向着傅泊宴走去。也许,将事情摊开了也好,免得彼此都这么别扭。
黑漆漆的门外,傅泊宴凝视着熊格格的侧脸,熊格格却仰头眺望着星空。
时间滴答而过,熊格格的脖子有些受不住了。
她伸手揉了揉脖子,讪笑两声,说:“你也不说话,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要不,你就一直别说,听我说吧。我觉得你对我挺好,就对你产生了非分之想。那种想法刚燃起个苗头,就被扼杀了。昌棋说,她怀了你的孩子。我不想做第三者,更不想当狐狸精,所以……呵呵……就有点儿疏远你。刚开始的时候,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是现在已经完全好了。要不是你非要和我谈一谈,我也不想说这些的。毕竟,都过去了么。那个,我困了,先回去睡了。你要是没地方住,也可以到这里来。我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回去上班。哦,我去睡觉了。晚安。”
熊格格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话,然后转身跑回了画室。
傅泊宴望着熊格格离去的背影,犹如自言自语般沙哑道:“都过去了吗?”为什么,心这么痛?如同被生生剜开般,那么痛!
当一些报纸相继登出寻人启事的时候,苏杭终于知道,熊格格的那些工资是如何消费的了。
熊格格用从他这里拿到的工资,去登了寻人启事。她要寻找的那个人,是一位间歇性精神病患者,是一个看起来很有味道的男人,是一个喜欢到超市里吃“试尝商品”的男人,是一个名叫傅姜的男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