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女眷都惊呼出声:“天哪!”
苏葵才问完,丫头还没回答,后面已经有两个婆子,一人一边钳住另一个婆子的手臂,将人给拖了过来:“你还不快给王妃娘娘跪下!怎么对得起王妃给你的看重?!”
说着,一踢这婆子的膝盖,婆子低着头,也不争辩,也不反抗的,就跪下了。
另外两个婆子也跪到苏葵的面前,告罪道:“娘娘恕罪,这李婆子给小主子的汤里乱加东西,先是王婆子看见了,”说话的这个指了指自己左手边的这个妇女:“王婆子不敢给小主子喝这种不明不白的汤药,立即就将这盅倒了,赶紧的再熬上一副药材。我们不敢处置这李婆子,可是,我竟又看到她往新熬制的汤药里加东西!娘娘,这个人,我们本不该管的,可是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生怕主子们着了她的道啊,真的不能再用她了呀!”
这两个婆子说得声泪俱下。
苏葵却听得有些奇怪,好像有个人非要用她似的,这样居心叵测的人,谁还非要用她了不成?
是哪个管事的亲戚吗?
想到这个可能,苏葵不免更加气愤,是哪个管事带进来的人,竟然让人忌惮如斯?
今天看来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揪出好一批人来了,苏葵呵斥道:“这样的人当然不能用,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为何在发现她第一次下药的时候不抓起来?
即刻就抓起来的话,怎么还会出现第二次?
要是刚才她得了手,后果不堪设想你们想过没有?!
这样的事情如果都是你们不该管的,那要你们这些管事婆子何用?!
说,这个人是谁非要用的?”
想到云泽那个小小的身子,才三岁,正好是在三岁这一天,这是要他过不了今天吗?
歹毒得让她心脏都忍不住颤抖,这个要害她们母子两的人,今天你露出了尾巴,就别想再缩回去!
发现之初竟然没有人来禀报,也没有把犯事的人关起来,苏葵实在气闷,前身管家这两年以来,也就是管管财物的进出,对底下这班人看来是完全没有收拢。
“这……”
两个婆子眼神对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
“说!有什么隐情统统说出来!”太子妃也气得不行,竟然敢在小主子的汤药里动手脚,犯了这么大的事,还就没人敢管了,真是胆大包天!整个五王府里简直乌烟瘴气!
太子妃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急忙回头说道:“几位弟妹快去让孩子们别乱吃东西,这都不是主母操办的席面,我们可不敢乱吃,莫吃出什么问题来。”
“对对,快去。”被惊呆了的几个女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就往外走,连带着她们的丫头,瞬间走了好一波。
江白锦站在一边,突然听到这话,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准备的席面怎么了?她难道会想毒杀整个云朝的所有贵族直系子弟吗?她会想和整个皇家对上吗?
以为她傻啊?
但终究没多嘴插话,一贯的娇柔之姿,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伺机而动。
跪在地上的婆子似乎也被这场面震慑到,十分艰难的,有苦难言的说道:“这位李婆子,是王妃您从娘家带来的老人,在小王爷五个月的那会,娘娘亲自把她送到我们厨房的,我们,不敢得罪。”
苏葵愣了一下,往她儿子汤药里动手脚的,竟然是她的人?所以这是这两个妇人刚才踌躇着不敢说的理由吗?
可是苏葵觉得这个李婆子很面生啊。
想起来了!
这个人是在她出嫁的前五天,苏家老太太送过来的,也就是她奶奶。送过来的目的,似乎是为了监视她是否带走了超出嫁妆之外的东西,这位老太太一直在防着她爹动用家族产业存私房。
这个私房,自然包括补贴给女儿的嫁妆。
她这么做,一切的原因都只因为她爹不是奶奶的亲儿子。
这位奶奶是继室,而她爹是原配唯一的儿子,出生就奠定了继承家业的地位,原配生完孩子三年后去世,继室后来虽然也生了儿子女儿,可都越不过她爹的长兄之位,而且她爹的确是一个经商天赋极高的人,掌管家业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嫁到王府之后,过了半年,她这里其实事情也多,加上要假怀孕这个事情,这个人,又实在是心不在她身上,放在身边太不踏实,便把她打发到厨房去做了一个洗菜婆子。
怎么谁让她插手到吃的东西上面去了?
而且因为她和苏葵不是一波的,苏葵从来没有关照过她,苏葵真的完全不相信,一个她放弃的人,会被在厨房里做了很多年的老管事说,不敢惹她?看见她动手脚了,都不敢处置她?
这里的管事是什么人,光看苏葵在把管家权交出去的时候担心自己被奴仆怠慢吃不着热饭,就知道她在府里是没多大分量的了,如何谈得上她调过去的一个洗菜婆子,会让人忌惮到如此的地步,这简直匪夷所思有没有?
此时此刻,种种不合常理之下,苏葵若还看不出来,这是有人在给她挖坑,她就白活了。
对方的目标,应该并不是泽儿,而是要先除掉她吧?
除掉她之后,他们对不对付泽儿就只在一念之间了,并且变得轻而易举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以后泽儿的命,就看对方的心情好坏而论都不为过。
还好,不是泽儿,还好,是冲她来的,如此,后面事情的发展,应该就不会危及到泽儿了,真怕防不胜防。
理清楚了对方的目标是她之后,苏葵反倒没那么气急败坏了,之前气得发热的脑子渐渐冷却下来。
“哦,是我娘家带来的人,你们不敢得罪她所以第一次没有立即拿下。那么,给她机会毒死我的儿子,是说你们其实是更敢得罪我吗?我倒不知道,这个李婆子,在府里有这么大的能耐?”
听到毒死小王爷,两个婆子都惊慌起来:“没,没有,那应该,也不是毒药吧,她怎么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