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不累?”当所有的啤酒罐子都变成了空的,当所有伤心的悲情的痛心的个都被依次放了一遍,钟厚忍住将要打出的哈欠,弱弱地问了一句。“我们去哪?”谢佳琪终于意识到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无处可去,心也是如此。
“我……送你回去?”钟厚过分贤惠地收拾着谢佳琪的包包,明知道她们学校已经不可能再回去了,难道还期待碰到上次那个通情达理的保安哥吗?
况且……哎……钟厚慌忙扔下包,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恍惚的笑容,这个情况的,连正常走路都是问题的谢佳琪还能有机会通过宿管严格的安检吗?
“佳琪……哎……小心。”钟厚一手揽着谢佳琪没有任何支撑能力的腰,一手抄起她的那只碍事的包。
“我没事……”谢佳琪完全暴露了喝醉人的征兆,面色犯桃花,眼神无焦点,四肢无力,最典型的还是那句“我没醉。”强烈建议修改世界上最大的谎言排行榜。
“佳琪,你不要乱动!”钟厚好不容易单手把琪那个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包包塞进了自己的背包里,这才腾出双手来固定住柔软的像条不听话的小鱼一样滑手的谢佳琪。
“我好难受……”谢佳琪也辨别不出钟厚叫自己时居然已经自动忽略了姓,他的双手都毫无顾忌的在自己身上,一只在腰上,一只在肩膀。
“我们先出去,然后找……找个住的地方。你要吐吗?哪里难受?”钟厚很少像哄小孩一样对哪个女生这样说话,温柔的本质泛滥,顿时。
两人以同一个姿势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在依旧没有寂静下来的大街上。
小雪已经停了,但是寒风还是吹的谢佳琪猛然打了个寒战,有点清醒了。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是在钟厚的怀里,头上居然还多了个帽子,嗯……应该是我自己棉袄上的。
嗯……头还是好痛……这个味道……谢佳琪仿佛回到了高中,每天都能闻到钟厚经过自己边上时那一股淡淡的气味,不是香水,不是汗臭,就是一种很神奇的味道,现在一丝一丝钻进谢佳琪的鼻子,更加昏昏欲睡了。
这种抱着一个烂醉的人的经历不是第一次了,上次还好一点,现在的谢佳琪懒懒地靠在钟厚胸前,自己对地面绝对没有一点压力。
钟厚干脆直接抱着她了,还特地拉开了外套链,这样能帮她挡一点风吹,刚才包厢空调温度有点太热,她又穿的少,着凉了就不好了,她不会睡着了吧……
天哪,这样都能睡着,喝的不是酒,难不成是安眠药吗?微热的气息透过不厚的毛衣轻轻熨烫在钟厚的皮肤上,这样的谢佳琪是那么柔弱,她是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去抓小偷了。还好,腿还有知觉,知道跟着我走。
“小哥,要不要住宿?”迎面来的一个黑衣男子突然开口,让这在霓虹街灯中找旅馆的钟厚下了一跳,下意识地将怀里的睡美人揽紧了护住。
“住吧,很干净的,就在附近。”中年男人比钟厚矮一个头,看样子是很专业的推销商。
“一间?”钟厚学校附近没有这样的服务,他并不知道这个“XX四害”之一,和黑车齐名的存在历史之悠久,传统之根深蒂固,现在是节假日,旅游高峰,订房很难的,异地恋的产业链好远啊。
大学城附近的居民大多会有好多副业收入,比如摆个买凉皮的小摊,开个修包箱的小店,复印彩打文件照片,……还有就是开辟一两个空房间,用于租用。
一到晚上,不用是节假日,你就会看到一些大妈大婶奶奶,举着印有“日租房,空调宽带”的小牌牌在马路边守候,有时候还搬个小板凳坐一起唠嗑,倒也和谐万分。当然一般只有在谢佳琪他们这种郊区的大学城,市区一般会杜绝这种影响市容的事情的发生。
一般这些专业的大妈们会很会寻找商机,一男一女的一定要问一下“小伙子,还要住宿啊?”
几男几女的也会问“还要住宿啊”两个男的更要问一下……
钟厚其实上次来时已经注意到这个尴尬的情况了,当时他和谢佳琪在小吃街逛得时候被询问了好几次,搞得谢佳琪远远地看到一个阿姨就说:“咱打赌,那个阿姨会不会问我们?”
谢佳琪还跟钟厚说了一个不轻不重的笑话,说一天他们班一个男的,两个女孩子过来玩的,结果也被一个毫无眼光的阿姨盯上了。当时那个男生看着两个好朋友,又看看阿姨期待的眼神,说了一句被警官学院捧为经典的话:“你没看见我带着两个啊???”内涵之深刻大家就自己理解吧,在这里不局限大家的思考范围。
现在钟厚也碰到了这种情况,没有上次的谢佳琪在一边有礼貌地摆摆手说:“不用了”钟厚初来乍到,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实际情况是他真的需要住宿。他们真的需要。
“多少钱?“钟厚似乎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100”你看人家小姑娘都累成这样了,你小子还会心疼钱吗?不宰你宰谁,
无商不奸啊!!!
“带路吧。”
像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钟厚扶着谢佳琪跟着中年男子拐进了附近一家公寓房,很普通的家居房。
除了路上那些偶尔暧昧猜疑的眼光,大多都是那些司空见惯的麻木。
“你女朋友啊?”大叔不是套近乎,而是确定这次生意不会惹来什么麻烦,你看那个小姑娘喝得醉醉的,不会是拐骗来的吧?
“嗯。”
钟厚的回答,加上他纯良的外表,大叔最后选择相信自己最初的眼光。
“这是钥匙,那个……洗手间和我们家人共用的,现在没有人在用,空调自己开,明天走时,把钥匙留在房里桌上就好……啊……床头柜里有……”有些事还是要交代一下,大叔一脸猥琐地看了一眼钟厚怀里的人,此时已经睁开了迷茫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