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他说,不会的ivan,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的。为什么他这么残忍,在我刚刚知道我没丧失爱人的能力,还有可能和一个爱我的人长相厮守的时候离我而去。
杜少仲,你好残忍。
睡梦里有一只凉凉的手抚上了我的额头。那是一只男人的手,而那声音也是男人的声音。
他问:“她怎么呢?”
阿姨说:“大约是做恶梦了吧。”
“恶梦?”他笑:“如果是恶梦的话,那梦里一定有我。”
阿姨说:“她仿佛睡的不安稳。”
“大约是天热的缘故吧。”
那个声音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非常的吃力虚弱了,从喉咙里压抑着传出轻微的咳嗽之后那人拿着扇子轻轻的在我身边扇着我觉得舒服了些,便睡得更沉了。
第二天是被刺眼的阳光给叫醒了。
我挣扎着醒来,也没想到这么能睡,挣扎着起来阿姨已经在厨房忙活了。
其实不过六点多钟,只不过夏日一向是天亮得早的。小狗早就从我怀里跳了出去,现在正蹲在地上舔着小碗里的牛奶,我现在才醒来阿姨已经把狗都喂了。我看它吃的有趣,吃完之后嘴边粘着一圈的牛奶,还好它本来就是只纯白小萨摩耶,要不然这会儿可不知得滑稽的到什么程度了。
人家吃完了就摇着尾巴看着我,我觉得它那眼神有点怪异,昨天晚上还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可怜兮兮的,今天早上怎么就让我觉得它那两只小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坏笑呢?
奇了怪了,人家不是说萨摩是有天使的笑容么?
我把它拽起来,它提着小腿很是不乐意,等我把它拽到我脸前的时候,他吐出舌头就在我的脸上舔了一舔。
“呀。”我叫了一声,差点儿把它丢了到地上去了。
阿姨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好笑的看着我:“怎么了,怎么一大清早就和狗玩到一块儿去了。”
我提着小狗站了起来问阿姨:“阿姨,这狗是公的还是母的啊。”
“公的啊,怎么呢?”
我在脸上抹了一把。也没什么不过是大清早人家帮我洗脸了“那就难怪呢。”
“为什么?”
“有其主必有其狗,它和杜少仲一样的流氓。”
我把它放到地上去,阿姨还不知道小狗怎么给惹到我了只是好笑得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有点不好意思的跟阿姨说:“阿姨不好意思啊,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打扰你了。”
阿姨拍着我的手:“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少仲不在我一个人也无聊,你要用空多过来几趟,我给你做好吃补补。”
她爱恋得看着我:“这段时间少仲病着,他瘦下去了你也跟着瘦,看着就让人心痛。”
我这人有个毛病,人家稍微把我不当外人点儿,我就油嘴滑舌的了“不让阿姨心痛我怎么能蹭到好吃的呢?”
阿姨拿我没办法:“那你把桌子收拾一下,我把早餐端出来。”
我答应了,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又问阿姨:“阿姨,昨天晚上还有人来了么?”
阿姨一愣,立马又说:“没有啊,怎么呢?”
我说:“哦,那没事,我大约是做梦了,竟然听到了男人的声音。”
阿姨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我开着电视呢,大约是吵到你了。”
也许是这样吧。我听到的是杜少仲的声音,而他根本不在这里,只不过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罢了。
吃了早餐过后,我人都已经走到了车子旁比又鬼迷心窍的折了回来跟阿姨说我想把那条小萨摩带回去养两天,阿姨很快的答应了我。
抱起萨摩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杜少仲的被锁起来了的房间。
透过玻璃窗可以把屋子里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卧室里的那扇窗子是被窗帘挡住的,那也是杜少总素日的习惯,我把这个习惯称之为见不得光,其实心里怎么可能不清楚,他拉着那扇窗帘只不过为了在把我赶出去之后不再让我看到他病房的样子。
不管他多希望我能陪在他身边,他也不想看到我因为他的痛而心痛的样子。
夏日的天像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的,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阳光明媚,这下就开始乌云密布了。眼见着又有一场倾盆大雨要下下来了。
阿姨催着我走:“赶快回去吧,只怕要下雨了。”
我抱着流氓狗,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院子里有一种东西吸引我留下来。回头看过去,只见满院都是淡淡的阴影,只有那把摇椅依稀还在葡萄藤下摇动着。
终于还是上了车,阿姨在我走后把院门关上了,从后视镜里看到院门上挂的灯笼,那艳丽喜庆的红色看在我眼里竟然是朦胧的一片。
正看着,忽然觉得一双软绵绵的小爪子搭在我的胸口上。
低头一看小萨摩不知什么时候爬到我腿上来了,这还不止竟然竖起身子来把两只爪子搭在我胸口上嗷嗷的叫唤。
额……这个,被一只几个月大的狗非礼的感觉还真是不一般啊……
我腾出一只手来提起萨摩往车后座上一甩。它嗷嗷的叫唤着死心不改得又往前面爬。我干脆把车里的小毯子压在它的身上,毯子对于它来说又重又大,它费了好大的劲才从里头钻出来露出个小脑袋累得只吐舌头,不过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到家的时候,它自个在后头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