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黑暗中的两人姿态亲昵无比,可心思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一道乌光闪过,温蝶拿起钗子便猛烈插入赫连倾城的背后,然而此时赫连倾城身子一挪,将温蝶压在身下,温蝶用力不对,又被他的手抓住手腕,那钗子便铿然落地。
烛火忽而明亮起来,温蝶的面色却是恼羞成怒,怒喝道:“你居然还防着我!”
“既然是毒蝎子,任何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赫连倾城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将她身上的衣衫“撕拉”一声,便化作条条带子,温蝶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
“你还是太性急了一些,如果等我做完了你再动手,说不定你就成功了。只可惜你的底线远比你自己想象得要高,看来,你并非如同表现得一般不在意。”
说话间,赫连倾城将她用撕裂的衣服捆绑起来,微笑着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这时候有丫鬟听到一些动静,在门外敲门道:“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冰冷的匕首贴着温蝶的脸,赫连倾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亦是聪明灵慧的女子,便佯装困倦道:“无事。”
不一会儿,那丫鬟便去睡觉了。
赫连倾城将匕首贴着她的脸,在她耳边轻声笑道:“这美丽的脸,要是画上几刀,不知道你会如何?”
温蝶的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头,咬牙切齿道:“你是谁的人?”
赫连倾城一笑,便将之一卷,无声出了房门,融入夜色之中。
这时候的玄武营大帐之内,正好接到了姜南押送的粮草被劫之事,一干将军都围坐在帐内商讨对策。
白离披着一件大麾,细细查看地图,而底下的各部将都已经将厉害陈述。
殷九心中却是在回想如霜所说的话,大将军身孕不过一月,这般操劳,不知道要不要紧。他虽然是懂医的人,可也不好直接替白离把脉。
“这姜南本是大将军举荐,如今这样出了事情,想必朝堂之上,要将此事推倒我们玄武营。”
“哼,尽是不能担当重任之人!”
“王将军,此言差矣。”
“这抚州八百里加急来的,不知道宫里王上是什么想法。”
“这一出难道又是于嘉平的诡计?之前还输了曹宁一筹,没有想到还在此算计了一把。我看是他故意输掉了战局,真是丢我军人的尊严!”
殷九坐在一处,听着这等言论,暗自摇头。姜南的身份是他亲自让人调查的,一直都是于嘉平的亲信。前不久于嘉平和曹宁一战,于嘉平大损,死伤一万多兵马,失掉燕子口。而如今姜南被截去粮草,于大事上来说,若是故意为之,似乎并不明智。
白离冷哼一声,纷纷扰扰之音便沉淀下来,那王将军道:“此前某便言此子不堪重任,粮草被劫,是何等大事,益州士卒定当人心失手,于大局危险之极。”
“我也明着说了吧,大将军,此前你大力举荐姜南,我实在是不明白,如今出了这等事情,还请告知你当日缘由。”
两位将军目光都放在白离身上,求白离给一个答案,大有你不说我就不罢休之势。
白离沉声道:“两位将军,抚州本就多流寇,在姜南此前,难道从未发生粮草被劫之事?”
这一问,倒是先让之前问话的两位将军愣了一愣,道:“虽然……”
“粮草被劫,这事情都不是大家所愿。不过宵小之辈防不胜防,也有可能齐国奸细混入,为今之计,不是问责姜南此人或者追究这件事情,而是想想办法,立刻凑足新的粮草赶往益州。”
众人一阵沉默,这事情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况且,崔州距离益州又遥远许多。
“大将军,此事明日早朝必当热议,眼下有何良策?”
白离几乎笑了起来:“你来问我?我召集你们,可不是叫你们来抱怨,来说废话的!”
刚才说得兴起之人面孔潮红起来,对白离也诸多不满,可到底没有明说,只低垂着头,不住冷哼。
白离拍案道:“明日的朝堂是明日的事情了,这急件既然送到了这里,王上手上肯定也有一份。我这就启程去宫中一趟,你们在这儿好好想想吧。”
说着,白离已经走出了营帐,外面冷风彻骨,让白离打了一个冷颤。殷九紧追其后,道:“属下为大将军备车。”
“备什么车,还不赶紧将我马去牵过来!”
殷九惊道:“这怎么可以?”
白离不理会,打发了一个兵卒去牵马。殷九在后头着急道:“大将军,您不能骑马!”
一匹黑色的大马很快被牵过来,白离扎紧了大麾的带子,翻身上马:“啰嗦什么,你也跟着我进宫。”
“这……是。”殷九见劝阻不下,也赶紧骑上一匹马。如霜在后头见此景,惊呼起来。
这时候白离已经一拉缰绳,向着营外而去。
冷风呼啸,到达宫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了。宫门早已关闭,见两匹马向着宫门冲进来,里忙拦阻道:“前方何人,立刻下马!”
殷九上前叫嚷道:“王后入宫,还不开启宫门!”
那人一听王后回来,不敢怠慢,立刻着人通知统领袁五。且立刻上前行礼道:“请王后出示令牌。”
白离解下令牌扔给他,却没有下马,只等着宫门一开,便驰马而入。后头一群人犹自惊呼,殷九在后面道:“罗嗦什么,王后乃是有急事觐见王上。”
不过说是这么说,他本人可不敢直接骑马入宫,立刻撒开两条腿,运起他并不擅长的轻功追了上去。
玉昆殿内果然灯火通明,白离远远见着,一颗心却并没有许久不见而跳动不已。一拉缰绳,便见袁五来见,道:“殿前还请王后下马。”
白离冷冷看了袁五一眼,一跃便下了马。想到王后还怀着身孕,着实将袁五吓得不轻,一看殷九苦逼的脸,也不知道要将这错向谁诉说才好。
白离迈上台阶,却见一位妙龄宫装女子端着茶点,正好过来,与她撞个正着。
那女子一见白离似乎吃了一惊,愣愣看着她利落下马的身影,道:“你是何人,怎么敢在宫中骑马!”
白离瞪了她一眼,连话也懒得说,便直接走入殿中。
袁五向那女子道:“朝阳夫人,王上与诸位大臣正在商议要事。”
“那刚才那女子……”说到此处,她突然意识过来刚才进去的人是谁,目光一暗。
殷九对袁五苦笑道:“我拦了,可是拦不住。”大抵是大将军心中凄苦,所以变着法子让自己不好过,连自己的孩子的记恨上了。殷九一想就觉得浑身上下冷飕飕。
鲁涟涟一见连殷九都没有向她行礼,甚至忽视她,心中怒火顿起。可眼下自己势单力薄,那人是白离的人,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她当然不好招惹,这样想来,对白离更恨上几分。
袁五余光主意到鲁涟涟,心中却也没有为她不平,只道:“朝阳夫人还是不要进去了。”
鲁涟涟心中气愤之极,却是拼命压制,道:“我就在这里。”
袁五不再理会她,心想这女子看来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陈风眠正恼火,对着何永祥道:“你现在还对孤说要治那姜南的罪?现在治罪,是要让曹宁等着挥师而下,你还要不要活命了?”
何永祥立刻下跪讨饶道:“王上,微臣不敢,微臣也是不愤那宵小。”
陈风眠连连冷笑:“宵小?你这又是从何处听说的?”
他的宽袖一扫,一些个奏折就啪啦啪啦地掉在地上,正好赶着白离进来。
他的目光对上白离的目光,瞳孔皱缩,一腔怒火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间没了。看着她消瘦的下巴,憔悴的脸庞,内心只剩下心疼。可他不能表露出丝毫,只能沉声道:“混账,没人通报吗?”
白离躬身行礼,道:“王上,是臣妾没有让人通报。”
陈风眠一挥袖,并没有打算再过追究,只道:“孤刚才还遣人让你回来议事,没想到你来得如此之快。”
殷九在一处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他家大将军是骑马飞奔而来的……他几乎可以想象出,当陈王得知这个事情的时候,脸上是何等愤怒的神情。
“臣妾一接到急件,便打定主意进宫了,想着王上一定会着人通知臣妾觐见,便索性自己过来了。”
这殿内还站着太尉杨太明,左司马谭肖,右相柳烈等等,共七人,一一向白离行礼。
“上茶。”陈风眠压着怒气坐下来。宫女太监纷纷惊觉,这王上是在借着自己要喝茶而提醒给王后上茶呢。
白离很自然地得到了一个坐席,她也不客气地坐下,不过说话确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臣妾谢王上赐座。”
在场的七位大臣总算有一个喘气的空间,不用再面临陈王恐怖的怒火了。
白离道:“为今之计,臣妾以为需要立刻派遣第二拨粮草,稍后再治那姜南的罪方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