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
惟瑭一边哼着小调,一边把湿衣服用树枝叉起放在一棵小树上晒。
一切大功告成后,随便找了个茂盛的草地,躺下来晒日光浴。
看着蓝天白云,听着小鸟吱吱喳喳……
啊,真是惬意啊,太幸福了,这么好的阳光,这么好的天气,惟瑭怔怔的盯着天空,好像触手可及,世事真是不可思议,要不然她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这个莫名的朝代来,还碰上像诸葛四郎这种恶劣,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混蛋……
唉,怎么又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诸葛四郎了,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是好好享受的,不想烦人事了。
风轻轻拂过,听着树枝沙沙作响,阳光在树缝间调皮的跃动,天蓝地暖人困,天时地利人和,真是睡觉的好时机啊。
“哈,”
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大哈欠,瞌睡虫来势汹汹,眼皮也越来越沉重,翻身调了个舒适的位子,惟瑭满足的闭上眼,开始和周公下棋去了……
一阵冷风袭来,缩了缩脖子,惟瑭迷迷糊糊睁开渴睡的眼睛,“呼,好冷。”
但刚闭上不到一秒的眼睛倏地大睁,突然像被雷劈中惊坐了起来,瞌睡虫被吓的全部落荒而逃。
现在是什么状况?
有谁能来告诉她明明闭上眼前一秒还是暖暖的明媚的让人喜欢的不得了的阳光,为什么不过才一眨眼的功夫却变成一点也不温暖一点也不讨人喜欢的月亮了呢,其实平时月亮也没那么讨厌,不过现在的状况真的让人喜欢不起来吗。
四周散着淡淡的月色却还是黑的让人毛骨悚然,惟瑭站起来搓了搓手臂,借着月光把衣服从树枝上拿下来套在身上,衣服上传来一阵冰凉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好像还是很冷。
拉了拉前襟,借着月光试图找出一条路来,但四周的路似是条条都通,却好像都不通,一切静的只听见细微的虫鸣声和树叶在风中的沙沙声。
惟瑭自认不是胆小的人,可是处在这片黑洞般的树林里,不住想起紫云前不久对自己讲过这片树林的诡异,惊恐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左右瞄了一下,每一边都像是无底的黑色深渊,好似一走进就会被吸进去,头一次,深深的恐惧感席卷全身。
呜呜……早知道就应该死缠着诸葛四郎的吗,做什么要跟他赌气,呜呜呜,都是诸葛四郎干吗不让跟吗,好黑好恐怖,畏缩的左右张望退到一棵大树边蹲下,想借由大树的安全感消除一些恐惧。
倏的,一种异样的感觉直袭肩膀,脑袋轰的一声顿时休克,惟瑭瞪大眼睛颤抖的死死盯着正前方就是不敢看肩膀。
暴风雨前的宁静……
终于,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响遍树林直冲云霄,惟瑭像百米冲刺选手般拼命狂奔,脑海里不断闪现一些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更是卯足劲尖叫着拼命往前跑。
“砰”,撞上了不明物体,因为反作用往后弹,却被不明物及时扯回。
“啊,放开我放开我,鬼啊。”惟瑭低着头拼命的捶打眼前的不明物。
“住手,是我。”诸葛四郎试图扯住疯狂乱打的双手。
“快放开我放开我。”惟瑭恐惧的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努力的挥舞着。
“司惟瑭,你给我住手。”声音明显不耐,夹杂着丝丝怒气。
轰,理智回笼了一点点,司惟瑭?那不是她的名字吗?再回笼一点点,这声音好耳熟,继续回笼一点点,抬头看向来人,理智全部回笼,紧绷的恐惧终于决堤,惟瑭猛的扑进诸葛四郎怀里崩溃的大哭。
“你这个……混蛋,为什么……不让我跟,到现在……才来找我。”惟瑭断断续续的抽泣着,发泄的把眼泪鼻涕都抹到诸葛四郎的衣服上。
这个小女人都到这步田地了还有心思抱怨个不停,诸葛四郎无奈着对着天空翻白眼。
下午回到屋中的时候才知道这个女人居然没回来,莫名的恐惧顿时升腾,在心中盘旋不去,眉头紧锁,自己居然因为愤怒忘了飘渺林的诡异而扔下她一个人,当下立即冲出屋去找人。
飘渺林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而且变幻莫测,诡异非常,要是在白天对他来说找个人并不是难事,但是一入夜温差开始变化,想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幸好他刚刚找到附近,拜她无敌的尖叫声所赐才终于找到了她。谢天谢地,心中一直压抑着的莫名恐惧终于在见到她安然无恙才放下。
诸葛四郎挥开脑中不该出现的情绪,逃避着去想更多。
“喂,你哭够了没啊。”实在受不了惟瑭这种非常人能忍受的嚎啕大哭,这女人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精力这么旺盛的哭了快半个时辰还不停歇。看着眼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毫无形象可言的惟瑭,诸葛四郎烦躁的皱眉。
吸了吸鼻子,惟瑭回过头很不淑女的醒了一次鼻涕,随即戏剧性的蹦出一句“好了,我哭够了。”
某人嘴角抽搐了一下。
无声的抬头看了眼天际,再瞄了眼暗沉的四周,诸葛四郎走到一旁开始捡起地上的枯枝。
“喂,你在干吗?”惟瑭好奇的跟在他背后。
冷冷的瞄了惟瑭一眼,诸葛四郎用下巴指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你去那里坐着就好。”
惟瑭悻悻然的转头走了两步,顿住。
虾米?我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反抗意识心抬头了,顿住,再次转头瞪着那高瘦的背影,惟瑭一字一句的对着背影大吼“我、不、要。”
嗖嗖,气氛一下子冻到极点,四周安静的好像只能听到乌鸦从头上飞过的声音,惟瑭已经感觉到阵阵寒气逼近。
诸葛四郎缓慢的站起身,顿了一下,然后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盯着一脸戒备看着他的惟瑭。
“干嘛?你那什么眼神,想……想打架啊?我告……告诉你,我可是学过跆拳道,合气道,柔……道的顶级高手,你……你可别轻举妄动,不然后果自负。”
有那么一瞬间,惟瑭几乎要以为诸葛四郎要变成石像的时候,他动了,迈开沉稳如猎豹的步伐慢慢的靠近她。
距离不到一点五米,惟瑭踉跄的往后退,“喂喂喂……别……别过来,你真的不怕死哇,我可不想大开杀戒啊?”
距离不到一米,惟瑭戒备的举起手作戒备状,“喂喂喂,你再过来,我要……我要出招了。”距离不到零点五米,惟瑭抬高手,气势恢宏的尖叫声冲破云霄,“啊,”
嘿嘿,看吧,早跟你说我要出招了,看我的尖叫式狮吼功把你震傻了吧。
剑眉上扬,无聊的掏了掏耳朵,玩味的的看着眼前雷声大雨点小,明明怕的要死却硬死撑着胆的小女人,她以为她拿手挡着就能躲过他,如果他诸葛四郎真的想做什么,恐怕连千军万马也难拦得住吧,真是单纯无知的女人。
“再说不要,我就让你连要字也说不出。”
惟瑭怔愣的看着眼前的“黑脸”好一会,一副难以消化他的话或者应该说是难以置信眼前这个恶劣的男人居然再次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对着她这么青春靓丽的美女说出这样的说,真是人神共愤,厚,他的恶毒也不是第一次了,惟瑭一副自以为不耻的眼神鄙夷的看着他。
不行,自己可是新一代自强自尊自立自爱的现代女性,怎么能受威胁,屈服在他的恶势力下,那样的行为太可耻了。
……于是挺了挺胸膛,惟瑭以一副自以为最凶狠的眼神愤愤的瞪了诸葛四郎一眼。
然后……缩着脖子怯怯的转过头,乖乖的往大树走去。
惟瑭安慰自己这只是计策性妥协,不算屈服,绝对不是。
嘴角扬起几不可见的笑痕,诸葛四郎捡了足够的枯树枝堆在一起,随后捡起地上的一颗小石子,轻松的往树枝上一弹,一堆火苗迅速窜起。
惟瑭瞪大眼努力的眨了眨眼睛,这这这……杂耍吗?
偷偷的瞄了眼好像没事人一般的当事人,惟瑭突然冒出很崇拜的狗腿想法。
摇了摇脑袋,司惟瑭你也忒没骨气了!眼前这个是谁啊,诸葛四郎啊,那个老是耍自己,威胁自己,恐吓自己的诸葛四郎啊。嗯,绝对不能示弱,绝对不能低头。
可是人家真的好想再看一次杂耍吗,呜呜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