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君心的唇角撇得老高,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道:“皇上现在如此宠你。为的只是谢你,不是爱。皇上是个自负的人,他可以甜言蜜语地哄你,但却不会给你太多的真心。后宫的女人都可怜,但只有得到权利才不会可怜!”
贤妃的话,徐费如是字字听进心里,晋王说过贤妃曾经也是个单纯的女子,现在变成如此,也是因为一个情字,难道赵匡胤不爱她,娶她只是为了恩情?的确漕帮对大宋有功,宁父对他也是有恩的,“呆在一个不爱你的男人身边,即使拥有权利也不会幸福。”深思许久,她淡然地丢下这么一句。
“你——”宁君心的眉头紧拧,气得说不出话来。
“贤妃妹妹请回吧。本宫想休息了。”徐费如不想再与宁君心多废口舌之争,于是下了逐客令,便拂一拂袖,回了寝居当中。
宁君心亦是一声冷哼,带着宫女太监们匆匆离去,刚出香蕊宫,就与赵匡胤撞了个满怀。
“皇上——”宁君心大惊。
“贤妃为何在此?”赵匡胤总是很能容忍宁君心的冲撞。
宁君心理了理衣裳,敛去惊色,欠身一拜,道:“臣妾是来看望徐贵妃的。”
“你跟她说了些什么?”赵匡胤的脸上闪过一抹担忧。
宁君心撇一眼赵匡胤,似乎对他的反应很不满,“臣妾跟她什么都说了。皇上是不会爱任何女子的,皇上对她好,不过是为了谢她为朝廷训练铁甲军罢了。”
“你真这么说?”赵匡胤听之,俊脸立即变了颜色。
“难道皇上当真对她付出真感情了?”宁君心咬了咬嘴唇,眉头都拧到一起了。
“没有。”赵匡胤甩了甩袖,冷冷地丢下一句。
“既然如此,皇上何须紧张?徐贵妃是蜀国人,说不定以后会对皇上不利。与其这样留在身边,不如早早除之。”宁君心抚了抚小腹,气气地跺了跺脚。
赵匡胤一个激烈的反应,冲着宁君心一声怒吼,“朕不许你伤害她。”
宁君心愣了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从来没有看到皇帝为一个女子发这么大的火,尤其是对她!宁家对朝廷有恩,皇上对她更是照顾有加,处处忍让的,可是这次……“皇上真的变了。”
“朕没变。”赵匡胤吸了吸气,将怒色敛起,“贤妃怀有身孕,还是早些回宫休息。”连关心的语气都是那般的僵硬。
“臣妾想知道,皇上以后为了徐贵妃会不会抛弃臣妾?”宁君心咬了薄唇,抚着小腹,满眼的恨意。
“漕帮宁家对朝廷有恩。朕不会忘记。”赵匡胤凝视着宁君心,很慎重地回道,“但朕希望你不要再伤害她。郴州刺客一事,朕早已查清。若不是朕念及宁家恩情,恐怕宁浩早已上了断头台。”
宁君心吓得一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匡胤竟将如此查得一清二楚,不过心底依然不平,到现在他还在为徐费如担忧。他是赵匡胤,他不会为女子动心的,可是他如今的种种迹象表明,他爱上了徐费如,“你果然对她动了真心?”
“若宁家不犯大错。朕会善待你们母子,亦会善待宁家。希望贤妃不要再惹事。这是朕最后的宽容!”赵匡胤的面色很冷,目光落在宁君心的身上,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语罢,帝王一甩长袖,径直入了香蕊宫。身后的那一女子,美丽的脸扭曲变了形。“我宁君心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低低一语,却阴森的刻骨。
徐费如轻卧香榻,闭上眸,想把所有的烦恼都抛之脑后,可是不知为何,宁君心的那一席话总在耳边萦绕,让她无法入眠。
俄而,一阵风来,凉飕飕的,她不禁打了个冷噤,突然床榻一沉,仿佛有人坐上来。
徐费如一惊,猛得睁开眸来,却见一朵明黄落在眼前,那张熟悉的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依旧那般的精致好看。
“皇上——”她唤一声,便起了身来。
赵匡胤再伸手一拉,温香软玉抱在怀,任她挣扎也逃脱不了。“狱妃早上见到太后呢?”
“嗯。”徐费如轻应道。
“太后是有意立贤妃为后?”赵匡胤的目光迎上徐费如的眼眸。
“嗯。”徐费如微微点头。
“狱妃没有意见?”赵匡胤挑眉再问。
徐费如撇唇一笑,道:“这些与臣妾无关。”
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让赵匡胤觉得气愤,大手抓紧她的皓腕,盯紧她的眸子,道:“多少女人都想着朕的后位,狱妃不想?”
“皇后位只是虚名罢了。”徐费如笑得坦然,再道:“当初臣妾答应用自己的自由换取洛雪臣及刘彩衣的自由,这也就意味着日后臣妾去哪里,住哪里,都由皇上决定,但臣妾还是恳求皇上能放过臣妾。”
“你还是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赵匡胤的脸一抽,冷冷地问。
徐费如微微点头。
“朕不答应。”赵匡胤霸道地说道,握在徐费如的腕上的大手又加紧一分力气,道:“朕是皇帝,你必须陪在朕身边,也就是说你永远只能生活在皇宫里。”
“皇上有那么多女人,少臣妾一人又何妨?”徐费如瞪一眼赵匡胤,满眼的无奈。
“你——”赵匡胤想说些什么,但话语又哽在了喉头里,“狱妃,你记住,你只能呆在朕的身边,不要妄想逃离。天下虽大,莫非王土,朕已知道洛雪臣与刘彩衣的去处,你若想他们过得安稳,就乖乖呆在朕的身边,不得动逃走的念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