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俩磨蹭着从小单元楼出来的时候,天儿早就白亮白亮的了。
匆匆吃完早饭,火哥将她送到医院后就匆匆赶回了部队,今儿上午他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军事会议要开。
而连翘之前向卜处长请的三天事假其实已经到期了,但因为宁阳这边儿的事儿还没有结果,她心里那点儿担忧怎么着都落不下去。
好在她昨儿晚上表现不错,取悦了首长同志。
于是,又被特批了三天假。
这次火哥离开时,将她之前丢在景里没拿的银行卡留给了她,并告诉她,两个小时后派人将她的车子送过来。
看着他一到白天就冷冽的脸,她没有敢拒绝。
这男人,变脸啊什么的,绝对比变天儿要快得多!
事情就这么地儿了,一夜激情后,在两个人的默认中,他俩的关系似乎又回到了没有吵架之前。
火哥从国外找来的专家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给宁阳的会诊结果后很快便确定了治疗的最佳方案。
等着,盼着,祈祷着……
在长达八个小时的手术完成后,专家们宣布,宁阳终于从黄泉路上捡回了一条命,不过因为伤得太严重,暂时还是没有能醒过来。
但,这对于小姨一家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于其它,尽人事,听天命,无可奈何!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连翘都是在医院陪着小姨渡过的,而每天晚上火锅都会过来陪她一小会儿,不过从来都没有上过住院部的大楼。
两个人就在楼下的汽车里腻乎一阵儿,他又走了,即便他再舍不得,也不好在这时候让女人跟他回去。
三天后,宁阳还是没有醒,但身体机能恢复了许多,连翘安排好了一切,也就准备回部队了。
看着小姨消瘦了不少的脸,皱纹都过了好几条,她心里有些酸涩,搂着她的胳膊,安慰说:“小姨,我走了之后,你和姨夫要多注意自个儿的身体,小阳她会没事儿的……”
握住她的手,小姨眼眶有些泛红,眼看又得落泪。
“翘翘,你一个人在外面,吃苦了……”
说到这儿她微微一顿,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似的,好半晌儿才欲言又止地问:“翘翘,昨儿你小姨父告诉我说,他见到有个挺威武的大官儿来找你?是你交的男朋友?怎么不介绍给小姨看看?”
心里一愣,连翘暗叹。
怪不得都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俩这地下工作干得那么隐密还是被发现了。
老实说,和火哥之间的事儿,她还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如果照实了说,只怕小姨能被唬得心脏不好了,可是不说吧,她又会特别担心。
想到那个男人,她那小脸儿不由自主地红了。
脑子活络是她的强项,稍一思索后,她便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嗯,是我男朋友,小姨,等宁阳好起来,我正式带他到家来你审查……主要,最近他也比较忙,所以……”
小姨也是过来人,哪里能不明白这姑娘心里那点儿小久久呢?拍了拍她的手,也没有再仔细去打听,不过还是微叹着认真的叮嘱。
“处对象这种事儿,姨也不能干涉你,只不过,翘翘啊,当兵这职业太危险,就像你爸……”
说到这儿,她瞧到连翘突然变沉的眉目,又岔开了话题:“女怕嫁错郎,你啊,得学聪明儿点,别让人给骗了……”
知道小姨关心她,连翘垂下眼睑,认真地点着头:“谢谢小姨,我懂了!”
这会儿提到她爸,她心里相当的不好受,记忆里爸爸的样子又映在了脑子里,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那形象半点儿都没有褪色。
爸爸是她的偶像,她一身儿的功夫都是爸爸亲手教导的。
唉!
听着小姨唠叨着的那些话里话外的关心,她收回了自个儿的思绪,将那些遥远的记忆,暂时封存起来。
告别了小姨,她开着车就往红刺去……
不过刚走了两条街道,就接到了爽妞儿打来的电话。
也没多大的事儿,这妞儿今天不知道咋想的,竟约她一起去替卫大队长买内裤。
小心肝儿跳了跳。
她回部队销假的时间是下午五点,瞅了瞅时间,又掂了掂车上那个牛皮纸袋里的钱,还是决定过去找爽妞儿。
那里面装的五万块钱,是火哥拿给她的,让她赶紧将钱还给爽妞儿。
不是欠她,就是欠他……
穷人真命苦!
老实说,作为男人来说,火哥所做的一切真的算可圈可点了,医院这边儿的事虽说不是他亲力亲为的,但全是他派人亲自打点的,要不然,宁阳还能不能捡回一条命都难得说。
可是这么一来,她欠着他的就越来越多。
好吧,脑子里灵光一闪……
既然欠他那么多,不如也买条内裤送给他?
噗哧!
一想到那张冷脸看到男士内裤时的样子,她就觉得特别有精神了——
火哥该穿啥颜色呢?
迎着京都市十一月的冷风,连翘大约用了三十分钟才赶到了和舒爽约好的购物广场。
匆匆找个地方停了车,过来便看到不耐烦的舒爽仵在那儿走来走去的等她。
一件大红色的中长款针织开衫,甜蜜风格的裙子,又收腰又修身,打底裤长筒靴,腰上还点缀着一个小蝴蝶结……
我靠!
爽妞儿这是干嘛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