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从今天开始算?
凤倾狂看着从窗隙里透出的亮光,估摸着今天已经是下午了,这不是纯粹刁难人嘛,也就是两天。
也不知道两天自己能恢复成啥样,应该能走吧!
两人各怀心思间,两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就在那两天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凤倾狂终于是能下床了,虽然脚步有些虚浮,但是好歹也能走上两步了。
江琉月简直想大呼三声,天不亡我也。
撤开结界,江琉月为凤倾狂裹上一层狐狸绒裘,火红的狐狸裘衣将凤倾狂的脸蛋衬得越发白皙精致,几日来的虚脱让她有了几分弱柳扶风的味道。
看在眼里,惹人怜爱。
“天冷,要是把你冻着,明年的今天你就给我祭酒吧!”江琉月轻声念叨,手指拢了拢凤倾狂的衣襟。
凤倾狂翻了个白眼,自从那日后,这厮把这句话就当作口头禅似的。
关闭几日的门,今日终于是开启,帝决缓缓睁开了眼,看着那从门里迈出的人。
容颜比这白雪还胜三分,火红狐裘,妖冶入骨。
还好,还好,不算太糟。
凤倾狂走两步,踩到雪地的感觉让她终于有了新的感受,不得不说她还是怀念这踩在实地上的感觉的。
一抬头便撞入那深潭眼眸,心里一震。
不知道是因为焦急还是什么,帝决这几日坐在树上居然都没有去管雪花如何,那些雪落在了他的衣衫发丝上,让平日里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居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真的担心吧,不然,区区雪花怎么可以近得他身。
几步掠下,长臂一伸,紧紧将她揽入怀中。
中途间,雪花被快速的蒸发消融,那怀抱依然滚烫热烈,他根本不舍得冻到她一点。
纵使如此急,也依然知晓身上有着雪花冷意,运功驱散那些寒冷,他要用最温暖的怀抱搂着她,抱着她,温暖她,疼宠她。
“帝决。”凤倾狂轻声开口,那怀中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却也让她无比的思念与贪恋。
那是熟悉的气息,帝决独有的,气息。
总是寒冷如铁,刚硬如刀,却也是她独一无二的温柔港湾。
开口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缱绻之意,正想说一句什么,帝决却是一手揽着她的脖颈,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倾身覆上,从未有的热烈。
滚烫的热度,火热的气息,彼此纠缠,她与他如此的近,如此的近。
无法诉说的心情与思念,在这一刻只能用最亲密的方式诉说。
闭上眼眸,天地无声,只有唇齿留香,气息迷醉。
叹一声,谁家女子,携手与君,地老天荒。
一吻罢,听着她有些急喘的气息,帝决强迫着自己离开那红艳若花的唇,看着她那被他弄得红肿的唇,眼底一丝暗光,紫芒微闪,
抬起头,食指指腹轻轻抚弄着凤倾狂的红唇,声音里带着喑哑。
性感的磁性,让人躁动。
“为什么不见我?”
这是他这几天来都无法想通的问题?他静坐于白雪飘扬中,白天黑夜都在思忖这样一个问题。
缘何而不见?
是厌倦了吗?厌恶了吗?
每每一想到这里,心中就会升腾起一丝血色之意,想要以杀来止住这躁动,可是不行,她还未出现。
他要等她出现,好好的给他一个解释。
必须得让他满意的解释才行。
“为什么?”又是三个字,眼眸深邃得几乎要望进凤倾狂的心底。
凤倾狂垂眸轻轻一笑,“虚弱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怎可让你再见到?”
“凤倾狂,我不是傻子。”帝决的气息陡然变得杀气四溢。
凤倾狂看着他的模样,彼此凝视,最终,她败下阵来。
“好了好了,我说我说。”
她将受伤一事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
“神乐。”帝决眼眸微微眯起,眼底浮起一丝血意。
很好,很大胆,很不错,看来神皇一族实在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帝决,我希望你能为我保密。”凤倾狂眼眸微沉。
以绞杀孽龙之名实则是为了废她炼气武功,这背后绝对有她不知道的原因,在此之前,她势必要顺从一切。
从帝决的口中,凤倾狂对神皇族有了新的认识。
用她的理解就是,神权。
四大家族各为其主,各就其位。互相制衡,又互相井水不犯河水,牵一发而动全身。
寻常里看来这就是四大族生存的方式,但是四大族的身后却有一个定时炸弹。
神皇族。
神皇族是这片天地里所有人的信仰,他们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总是预示了一个又一个的灾难。
若说这世上什么样的力量最可怕,那就是信仰。
这是最虚无却也最煽动人心的力量。
凤倾狂沉思片刻,唇角隐隐一丝笑意。这不就是红衣主教与政权的区别嘛!神权与帝权,两不相让,又互相制肘,缺了谁都不可以。
“他们对外宣称孽龙已除吗?”凤倾狂挑了挑眉梢。
帝决点点头,“恩,昨日才发出的指令。”
凤倾狂看着廊桥外那院落里簌簌飘落的雪花,眼底沉思。
若是所谓去除孽龙只是废掉她的话,那倒还真不明白是为什么了?她这实力能在这里搅起什么风浪?
“帝决,我先回一趟墨天吧!”百思不得其解之下,凤倾狂索性作罢。
“为什么要回去?”帝决伸手拂了拂她肩上的发丝。
凤倾狂侧头微笑,“你不是忘了吧,开春后我可是得去履行一个约定。”
“约定?”帝决抚着发丝的手顿了顿,“什么约定?”
凤倾狂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帝大神确实是忘了。
“疏星啊,苍澜宗的疏星。”她手一翻,便露出那一方木简。纯黑色的木简上刻着苍澜宗三个字,一笔一划间带着古老的韵味。
“喏,苍澜宗之约,你的疏星仙子不是与我有一年之约嘛!”
帝决听着她的话,眼眸看向那方木简,半晌后才是开口。
“不是我的。”
“什么?”凤倾狂抬头有些未懂其意。
“她不是我的。”帝决又是说了一遍。
这回凤倾狂是听懂了,眼眸微微弯起,一丝笑意掠过眼底,但是唇上的话语却还是带着不饶人的戏谑。
“不是你的?那人家怎么说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做须弥戒的主人?”
帝决本来是不大关心这些琐事的,因此别人的话语也从未放在心上,但是当他看着凤倾狂那副认真的模样,红唇一张一合似是嗔念一般,莫名的就想解释。
“我并不知道。”
“恩?不知道什么?”凤倾狂伸手去接一片雪花,冰凉的雪落在温热的掌心,不过片刻就消散了开去,一滩小小的水渍。
帝决看着她的小动作,不由得有些不满。怎么眼前这人听他说话都不认真,还有心思去玩雪。
长臂一伸,将她身子掰正,四目相对。
他看着她,眼眸里只映着她一人的脸颊,幽深寒冽,却一点也不冷漠,看着她,就如同冰雪遇到了三月春光,马上就化成了一滩柔柔之水。
“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没有其他人,也不会再有其他人。”
帝决不会说那些好听的情话,那些文雅诗词他亦不会念。他所说的只能是他自己最直观的感受,但是却也是最直白而真实的。
让凤倾狂莫名的,心似狂潮。
她看着眼前之人认真的眉眼,耳里听着方才那句话,脑海里仿若山雷轰隆隆奔响,又似有山巅之雪倾覆而下。
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抚向那完美如天神的脸颊。
“帝决,你可记住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没有人逼你,没有人迫你,是你自己一字一句在这雪天冰寒里说得。”
“没有人能逼迫我。”帝决只是如此说了一句。
凤倾狂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踮起脚尖,主动将红唇交付于上。
“你记住了,你是我的。若是你食言,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倾我所有让你,后悔。”
轻声低喃带着些许狠辣,最终消失于两唇相触之间。
白雪皑皑,梅的香气清冽,带着铮铮傲骨,陪伴着大雪直至消失。
帝决将凤倾狂送到了墨天皇朝,一路行走,忽想起还有一件事未曾解决。
“你是怎么来到无极之地的?”帝决缓缓出声。
凤倾狂暗道一声糟糕,她还未曾和帝决说过这个,这下要怎么说?难不成说自家大哥要杀了自己吗?
可是那明明就是顾惜诺,是她自己愿意奉上性命的人。
要是被这尊大神知道她曾经抱着这样的想法,估计不死也要脱三层皮下来。
无极之地?好名字,这是帝决那个世界的名字?
久不见凤倾狂出声,帝决侧头看向她,那该回答他问题的人此刻却是眼眸微垂,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
怎么?这个问题还需要编出个什么花花来应付他不成。
不得不说,在某种意义上,帝决还是挺敏感的。属于那种,虽然不理事儿,但是想骗他也得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凤倾狂也觉得欺骗帝大神这事儿不可行,没穿帮的话一切都好说,要是穿帮了,那等待自己的就是比较恐怖的事儿了。
“帝决,我要是说我和大哥比武,比着比着把大哥惹毛了,正准备对我出杀招的时候,七杀冲出来救了我然后我再一睁眼就看到相重守了,你信吗?”
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话语从嘴里吐出来,眼眸眨也不眨的等着帝决的反应。
帝决脚步一顿,“凤倾狂,你信吗?”
隐隐听得出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女人,真的是越来越大胆了,已经快翻天了。
凤倾狂无奈的摊了摊手,“对嘛,我也不信。可是我既不想对你说谎,又不想对你说实话,你说怎么办?”
帝决眼眸微微眯了眯,“有事想瞒着我?”
他看着眼前的凤倾狂,还未等她回答,就云淡风轻的接着说道:“那就瞒着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