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形大汉的脸涨得通红,一脸的猪肝紫色。
“老子今天要打死你,不打死你,老子梁通天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梁通天大声吼道。
凤倾狂眼眸一眯,左脚微动,闪身便来到梁通天的眼前。
梁通天满脸惊异,那瞳孔里印出了凤倾狂的一丝笑意。
她笑着,屈腿狠狠踢向他的小腿。
梁通天一声杀猪般的哀嚎响起,他跌坐在地上,脸上的恼羞之意更加明显。想他橙阶五环,已是有能力之人,何曾被人一脚踢翻。
他站起身来,炼气一运转,身上的橙色光圈覆盖,手腕上五个闪闪发亮的光环,让众人惊呼阵阵。
“橙阶五环?那俊小哥危险了。”
“是啊是啊!这梁通天已是到了阶段之境,怪不得如此嚣张。”
“……”
梁通天手一发力,一柄硕大的铁锤握在了手上,铁锤被炼气包裹着,也散发出耀眼橙色的光芒。
那铁锤猛然挥至凤倾狂的眼前,离那脑袋只有一寸之距。
众人惊呼阵阵,有胆小者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似是不忍看到这清俊少年有如此惨况。
众人预料之内的惨况并未发生,那嘴角有丝傲气的梁通天,也愣住了。
本以为这铁锤砸下去,不伤也残。可是那铁锤仅仅是到了凤倾狂的眼前,却是再也砸不下去。他双手紧紧握住锤柄,灌注着炼气,却是再也压不下一分。
“你们看,他用手指抵住了。”一眼尖的群众高呼道。
铁锤的一侧,凤倾狂仅用纤纤食指,便已是轻易抵住那铁锤,让它再也不能移动分毫,食指上有丝丝青色炼气流转,根本无人发现。
凤倾狂纤纤食指轻轻抵在铁锤的一端,轻松无比。
“你长那么大个子,怎么就这么点儿力气,啧啧,你是没吃饱饭吗?”凤倾狂勾起唇角,那轻轻浅浅的语调带着丝戏谑。
梁通天不停的催动着体内的炼气,输出的炼气将那铁锤灌得闪闪发亮。那架势看起来气势凌人,但是到了凤倾狂的食指上,却犹如小溪入海,无声无息。
梁通天又举起铁锤,狠狠砸下。
凤倾狂纹丝未动,连眼眸都不曾眨。伸手,还是一根食指轻轻抵住。
铁锤挥向哪边,那纤纤食指就挡向哪边。就像捏着一只小蚂蚁般简单。
这给了梁通天莫大的侮辱,他已是气喘吁吁,脸红脖子粗,可对手却是动也未动,仿佛挡住他只是一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那样渺小,那样卑微如尘。
凤倾狂似有些不耐烦了,当那铁锤再一次挥下时,她微微皱起了眉头。炼气珠微微运转,食指尖端炼气凝聚,微一用力,铁锤一端开始有了裂纹。
梁通天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是来不及了。
那铁锤“哗啦”一声,碎裂在地上,一层薄薄的粉末,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映在了梁通天不敢置信的眼里。
“你……到底是谁?”他吞了吞口水,缓缓的问道。
凤倾狂挑起眉梢,说不出的狂妄傲骨。
“我是谁?你没资格知道。”她精致的下巴微微扬起,肆意张狂从那话语中透露而出。
梁通天听得这样的回答,心里已是有气,再想得方才如此丢脸的打斗,一口气更是哽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你别不知好歹,我乃梁太师之子,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问你那是看得起你。”他一席话说完,像是抒发了郁结一般。
他双手叉腰,一脸‘你怕了吧’的表情,眼眸里已是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眼前的俊美公子哥跪下来求饶的样子,一定会让他感觉非常爽。
可是他预料之中的求饶并没有响起,一片静默中,只有围观的群众窃窃私语。
“原来是梁太师的公子,幸好咱们没有帮那公子哥说话,不然可就惨了。”
“对啊,这梁太师府里的高手数不胜数,谁惹得起啊!恐怕只有咱们第一世家才能压得住那太师府的气焰。”
“……”
凤倾狂眼眸冷冽的光芒闪过,身上的气息开始凝滞,已不是刚刚懒散的气息。
这梁通天此话一出,却让她感觉异常熟悉,有点像那谁谁谁嚣张而说的。
“我爸是XX”
原来傻X到处有,今年特别多。
“滚!”
一字眼从樱唇中吐出,她眉眼之间带出凛然杀气,那杀气犹如利剑一般,直冲至梁通天的身前,将他额前的发吹起。
让他从心底升起一股冷意,额旁已有冷汗缓缓滑落。他不由自主的想臣服,想跪倒。
他的心脏似是被拽住一般,狠狠的颤抖着,他从那眼眸中发现,他若不走,必定会死在这里。
他抬起脚,发现已是有些软。
“哥,我要嫁给他。”
正当梁通天准备转身离开,一粉衫撞至凤倾狂身前……
凤倾狂眼见有人撞至身前,第一个反映便是侧身躲开。
在某种意义上,她不喜人触碰。
粉衫女子扑了个空,委屈的抬起一张娇俏脸蛋,原是那刚刚在流缎庄之内找麻烦的女子。
“梁女乔,你给我回来。”梁通天大声吼道。
在他见识过凤倾狂如此慑人的气势后,他怎能放心他的小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扑至那人身前。
“不,我不,我要嫁给他。”梁女乔跺脚嘟嘴,撒娇的声音软软响起。
花解语似是看够了这场闹剧,她伸出白皙素手,扯过凤倾狂。
“梁小姐,这公子已是名草有主,你这些个家花野花就不要来搀和了,哪里凉快就上哪里呆着去。”
她声音悦耳,如那空谷灵鸟,那话语却是充满了挑衅之意,灼灼桃花眼里尽是不屑意味。
梁女乔本想开口回话,却看得身前凤倾狂清冷优雅,正想冲出口的骂声却在口中回转了一下,脱口而出的是软言细语。
“公子,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与姐姐争那水雾纱,请公子不要计较,也请姐姐不要放在心上。”
花解语摆了摆手,“打住,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别乱认。”
她顿了顿,微微侧头看向凤倾狂。
“你说,这两兄妹是不是脑子有病,一个来认爷,一个来认姐。”
她的语调调侃之意浓重,让梁氏兄妹的脸上青红阵阵,却也做不得声。
凤倾狂眼眸有了笑意,她转身。
“走吧!我没空跟陌生人扯那么多,你不是还要去吃春宴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梁女乔正准备紧随跟上,却听得有冷冽话语传来。
“再跟来,我让你横着回去。”
那毫无温度的话语硬生生的截住了她的脚步,让她的冷汗从那背后沁出。
她只能看着那清俊背影,缓缓离开她的视线,清雅之姿让她着迷不已。
“哥,我要嫁给他。”她跺脚娇声道。
梁通天板起了脸,“再任性,我让爹关你几天几夜,快走。”一边说完一边将她扯走,那健步如飞,活像是身后有鬼追赶。
人群渐渐散去,人们只当是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谈资,皆是一笑而过,有少些人担心着这俊美公子惹上了梁太师,是否会遭到报复。
当然,这只是后话。
流缎庄内,错金雕花笼里的梨花香依旧烟雾袅袅,带起似有若无的香气。有微风从那窗棂缝隙处悄然溜进来,掀起纱缎飞舞。
一角流苏垂地处,传来轻喃低语。
“这人身上居然有天之力,看来得让主子出来一趟了。”
窗外依旧是人来人往,无人能听得这丝喃喃低语。
这厢,凤倾狂已是迈步至了楼外楼,这楼外楼最有名气的便是春宴。
春宴,顾名思义便是春天的餐宴。每当桃花初绽之际,楼外楼必定会奉上独家的春宴,没有人知道是何材料,吃过的人也皆是闭口不谈。
久而久之,便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
但是大家都忽略了,有句俗语,叫做:
好奇心害死猫。
楼外楼,这酒楼一直存在凤倾狂的记忆里。
那记忆像是隔了一层纱,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只有这三个字,像是刻在她心上一般。
就算花解语不开口来这楼外楼,她也会找机会来一探究竟。
她脑海里的记忆像是线索又像是枷锁,不停困扰着她,就像一个冗长的谜语,需要她一个一个去解开。
她印象中的楼外楼,是带着阴暗与不详。
但是事实确实,此楼,华贵异常。
楼外楼有三层,依湖而建。屋檐栏杆雕琢异常精致,有各色图腾浮于其上,它不因岁月的久远而变得破败,反而越来越精致。
雕梁画栋,玉铃声声,流苏檐角。有三盏青丝灯笼挂在那楼顶最高处,上书三个大字:
楼外楼。
没有人记得这酒楼是何时建的,仿佛生来它就伫立在这湖水之畔。
“春宴啊!我可是等了好久了。”花解语看向那楼外楼,眼里有了莫测的光芒。
凤倾狂侧头看向她,“你等了很久?”
花解语眼里一笑而过,却是再也不答话。
凤倾狂微微挑眉,也不再问下去。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不该知晓的就无需知晓。
她跨进楼内,一嗓门响亮之人高声喊道。
“两位到,三楼已留座。”
那店小二的声音直冲她的耳膜,像是压成一条尖锐的线一般,让她不自觉的转动起体内的炼气珠。
有趣,酒楼里的店小二的喊声竟然蕴含炼气。
凤倾狂复又皱了皱眉,这店小二的语气像是早已知晓她们会来一般。
“你订了位子?”她转头问道。
花解语摇了摇头,“没有,我以为你定的。”
花解语的回答让凤倾狂提起了心中的警惕,她看向一楼的人,个个都是面带不善之人,像是天涯亡命徒一般。
“走吧,有人留位置还不好吗?”花解语漫不经心的说完便移步走向那转角的木梯。
凤倾狂还未来得及阻止,便已看到她上了楼去。
她顿了顿也抬脚走上那木梯,锦鞋踩上木梯,并未发出预料之内的响声,那木梯稳固的如同平地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