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袖摆轻挥,那空气阵法波动,有数十人虚空踏出,带着威压。
“好本事,居然让你们宗的老东西全部出来了。”帝决冷哼一声。
皇彻笑意盎然,“当然,为了逮住你可费了我不少心思。”他顿了顿,望向虚空处的老者,“长老,现在这帝家少主可是瓮中之鳖了。”
“小主人果真高招,竟能困住这武尊少主。”老者俯身行了一礼。
“皇彻,你在做梦。”帝决眉宇间都是不屑。
皇彻轻轻摇头,声音轻浅,周身似都带着莲花的清新香气。
“帝决,你敢动一步或敢还一次手,我保证,你身旁的这个人……”他指了指凤倾狂,“绝对会死。”
他一字落罢,一掌凝聚力道打向自己的左边臂膀。
一瞬间,凤倾狂低哼一声,她清晰的听到自己骨头的轻响,剧痛蔓延开来。
倒果真是两倍力道,他的臂膀受伤,她的臂膀就会断掉吗?
“皇彻!”帝决一声狂吼,剑眉入鬓处,满是森寒戾气。
皇彻笑了笑,黄金瞳里光芒亮丽,若耀眼的太阳,但是却带着冰山之巅的寒气。
“你,最好站着别动。”
一字落下,身形顿起,一拳满贯气势砸向帝决的胸口。
帝决眉眼一凛,却是真的连防御都没做,一步也未动。
皇彻的身形乍起,拳风凌厉直直砸向帝决,似乎要将那方才的一拳还回来。
“帝决。”那记重拳砸向帝决时,他揽在凤倾狂肩上的手被力道砸开,在那错身间,凤倾狂只能堪堪喊出两个字……
皇彻,俊美容颜黄金眼,整个人从来都是一副笑脸。
有人云,欢喜妖狐刀见笑。说得便是他,皇族继承人,皇彻。
笑里藏刀处尽显狐的狡诈,却又狡诈的光明正大,别人若如狐,定是如那山间野狐,阴谋诡计间卑劣异常。
可是他,却是如那青丘九尾,高贵的让人不敢直视。
优雅贵气,黄金瞳眸里总是带着那似笑非笑的情绪。不管喜与悲,笑容从未消散过。
他人都知道,皇彻越是怒,他的笑就越灿烂。
而此刻,他唇角勾起的笑意是喜悦的。
他的本意是利用受伤疲劳的漏洞来引起帝决的追踪,他只要能够诱离帝决离开那片大陆,那么他就有绝对的自信能够猎捕到他。
因为,其他几个大陆有对绝顶高手的限制,根本不能支撑帝决释放出完全的力量。
他是武尊唯一的弟子,天赋又其高,炼气升级的速度让人望尘莫及。这世上只有他看不上的功法,没有他学不会的功法。
对各种功法秘技信手拈来,且更能提炼成更高端的精髓,这一手法让无数大师也只能望他兴叹。
只是那流霜在阴差阳错之下将他错送到这墨天皇朝来,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居然还让他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帝决,没想到你也有今日。”
皇彻笑着站在阳光暖风处,看着那硬生生承受他一拳却只移动了几步的帝决。
不愧是帝决,散去炼气以纯粹的血肉之躯承受他的一拳,也只是堪堪移动了几步而已。
这样的人,简直留不得。
皇彻的黄金瞳眸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
“不妨看看你们有何本事,居然胆敢来抓我。”帝决面色不改,声音里冷意不变。
他的确是大意了,他不应该频繁来这凤府,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这样的注意对现在的凤倾狂来说,足以给她带来毁灭性的灾难。
皇彻手指微动,一圈阵法围绕在他身周,闪着莹润的光泽。
“你可别忘了,论武我们皇族确实不如你们帝族,可是若论阵法,这天下间却再也没有比我们皇族更精通的了。不妨告诉你,为了捉到你,皇族可是日夜研究了一种新阵法,让你绝对无法逃出生天。”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如何困我?”帝决眉眼间若出鞘寒刃,纹丝不动。
皇彻的衣摆发丝随着阵法的围绕,风动飘摇。
“帝决,不要太自信。只要能困你这一次,我保证,你永远也出不来,你们帝族也永远找不到你。哦,对了,不要期望你的属下会传出消息,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能力让你的属下闭嘴,你的天字部队早就被流霜引走了。”
他双掌合十,黄金眼瞳带着慑人的气息。
“大荒困龙阵。”
浮于上空的数十老者也跟着双掌合十,齐齐厉喝。
“大荒困龙阵,起。”
天际忽有大风猎猎,云层翻涌间,雷电渐起。
天光日色瞬间暗沉,那猎猎大风将四周的碎石建筑卷向半空,让那本想走进的花满楼一行人彻底被扇到了远处。
无数龙卷风拔地而起,隐隐带着厉兽的咆哮,摄人心魄。
狮虎兽阿哼看到那本有重伤的凤倾狂已被这风吹得无法站立,急忙从空中一跃而下,想要将她从这龙卷风中拉出来。
皇彻眼底光芒一闪,那龙卷风中瞬间又黑色符文腾空而出,将阿哼紧紧缠缚。
缠缚的阵法勒紧了阿哼,让它的双目都要滴血,痛苦的兽吼响彻上空。
“多事。”皇彻看着半空的阿哼,唇角有了冷笑。
“帝决,我再提醒你一句,若是不想她死,你就一步也不要动。要知道,她现在已经是身受重伤,再也无法承受更多的伤害了。”
帝决看着离他几步之遥的凤倾狂,浑身的气息越发冷凝了。
他无惧任何人任何事,他自信即使身陷囹圄也绝对能够斩断困境。
只是……
他的眼眸若墨色山水,那山水深处映照着一个叫做凤倾狂的人。
若是斩断困境的代价是她的命,那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她的命,只有他能取。
一柱龙卷风渐渐靠近了凤倾狂,凤倾狂忍着肺腑的重伤想站起来。这算什么?她成了帝决的拖累吗?
简直……不能忍。
皇彻看着摇摇欲坠的凤倾狂,眉眼一动,一圈透明阵法便包裹到了凤倾狂的身上,让那龙卷风再也挨她不得。
凤倾狂垂眸看到自己身周的阵法,抬眼间,望向那远处似笑非笑的皇彻。
这算是人质的待遇吗?
也对,人质要有命才算是人质,若是没了命也就没有价值了。
皇彻双掌合十,那数十老者也跟着念念有词,龙卷风里的吼叫越发凛冽,忽有一个巨大的黑色龙首从龙卷风里显现出来,遮挡住了半边天空。
“我也很久才想明白,帝决,你是龙,要困你必定要以龙困之。”
黑色龙首夹杂着阴暗之气缓缓靠近帝决,帝决的发丝衣摆被那龙首带起的狂风吹得如魔狂舞,周身冷凝之气越发浓重。
面对如此威胁,他依旧面色不改,浑身霸气依旧,张狂如常。
“喂,小白,你也太不上道了。”就在这时,凤倾狂却是出声了。
皇彻的手微微顿了顿,看向凤倾狂,眼底一丝光亮。
这女人,居然在如此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哎,不是我的错,你要知道,我也曾被如此对待啊!还差点死了哟,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可是也魂归西天了。帝决有今天,也有你的功劳呀!”
他那似喜似怨的话语听起来真是委屈至极,眉眼间笑意不改,手中动作未停。
“你这话说得,简直让我后悔极了。”凤倾狂那染血的红唇让她更添三分艳色,眉宇间亦是有了毫不怯懦的笑意,自成风雅妖娆。
“凤倾狂,你若是想以聊天来拖延时间,那可就真白费心机了,不管你再拖延,帝决也是不会动的。我太了解他了,因为我们是敌人。俗话说得好,最了解自己的人永远不是自己,而是敌人。所以,你就乖乖的站着别动吧!想要和我聊些风花雪月我也是可以奉陪的,毕竟画阵是靠手,并不是靠我的嘴,你说对吗?”
皇彻的语调不疾不徐,带着笑意的话语显得轻松无比,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凤倾狂纤长的食指缓缓拂过红唇,拭掉那唇角艳红的鲜血,手指拂过间,唇上似染上了世上最美的胭脂。
她的周身并未出现任何胆怯之情,眼眸里水光潋滟,似装载了山光水色。
薄唇轻轻勾起,一丝笑意渐露,眉眼精致,仿若画中莲上仙。
“你说你给我下了同心契约,你若受伤,便定会两倍返还给我,可是真的?”
皇彻手势不改,迅速结印,那抬起的黄金眼瞳看着凤倾狂。
“你方才不是试过了,我以为那已经够有说服力了。凤倾狂,你现在的命可是与我息息相关呢。”
那黑色的龙首张着血盆大口夹杂阴气雷电朝着帝决呼啸而去,正要碰上帝决之间,皇彻的心里忽然涌现出了一丝怪异之感。
“反而言之,我的命也与你的命息息相关呢?是不是?”凤倾狂笑得灿烂,眉眼间却生起了肃杀之意。
她可是真的生气了,居然敢让她成为帝决的拖累,简直无法忍受。
她一直想要与他并肩,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状况出现。她知晓,以帝决的实力与身份,敌人必定也是不遑多让。
她如果太弱,势必会成为帝决的一块软肋,因此在变强之前,她并不想询问他的任何事,以免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压力与麻烦。
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
刀锋出鞘,冷光映入眼帘,带着冰冷的杀意与决绝。
镶满魔核的刀柄,闪烁华丽的流光,这是七杀送给她的魔核之刀,拥有着最锋利的刀刃。
就在那黑龙之首要撞上帝决之际,寒光一闪。
手起刀落,裂帛三尺,血溅一丈,直直插入胸腔心脏之处,没有丝毫犹豫与停顿。
她,凤倾狂,永远不会成为帝决的弱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