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尘,像你们这样的,组织给不给帮讨媳妇儿啊!若是不给你讨,那你自己怎么找啊,一天到晚都跟着别人哪有时间找对象。啊,如尘,你们做暗卫的不会打一辈子光棍吧!人家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这样的……啊,那岂不是没有后了?”
他……忍不了了!他要上报主子,他不干了。他要罢工,他要去找媳妇儿……啊呸,想什么呢,果真是受这妖女荼毒太深。不过,似乎组织还真该配媳妇儿,改天他得提个建议上去。
言归正传,这凤家妖女身上到底哪里沾染了追踪印记呢?
他总不能去她身上查吧!这么一想着,他脑海中闪过自家主子那张狂拽炫酷炸天的脸。
不行不行,他绝对会被主子给五马分尸的。
他现在的脑袋可是拴在裤腰带上的,稍不注意可就没了。
他还那么年轻,还没讨媳妇儿呢。媳妇儿啊,多美好的词啊,又白又嫩又善良,勤俭持家好女人。不期然的,他脑海中又划过凤倾狂那张若花容颜。
他打了个寒颤,不行不行,那凤家妖女简直就是所有女人的反面教材。
他以后的媳妇绝对是贤惠好女人,绝对不会像凤倾狂那样,不对……
如尘忽然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
那厮完全就不是个女人嘛!自己的主子是个超级变tai,所以看上的人也是不正常的。
随着一声吱呀门响,如尘的神色严肃起来,他眼眸微凝,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房间里迈了出来。
白行,他知道这个孩子。
来历不明,身份可疑,连天字部队都查不到这个孩子的信息。
名字,肯定是假的。
一想到这里,他头都大了。所以说嘛,那凤家妖女就是会惹事,救个孩子也能救个身份成谜的。
对于他们来说,身份成谜的,就是威胁。
话说回来,那追踪印记到底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三号说,就是从昨天开始出现在凤府的。
昨天?
如尘看着那沿着回廊慢慢行走的白行,眉头缓缓皱起。
昨天不正是将这白行救进府中的时候吗?
他定定的看着白行的身影,脑海里有了疑惑,可是这白行,明明只是个孩童不是吗?天字部队追踪的明明是一个成年男子,怎么可能是孩童呢?
树上隐藏身形的如尘观察着白行,而白行亦是暗中有着思量。
他察觉到了那观察的气息,那应该就是流霜口中的如尘了。
不愧是同一个宗门出来的,观察人时,也是不留气息,若不是他专门受过训练,怕是也察觉不到这样轻微的探究。
凤倾狂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到底和帝决是什么关系呢?
不过,有一点他倒是很奇怪。
那凤倾狂明明就是个女子,却是假扮着男子,他起先还以为女扮男装只是她的兴趣。
后来,他却发现。
不是兴趣,是彻彻底底变换的身份,以凤家第九子的身份存在。
他就奇怪了,这些人的眼睛都是瞎的吗?
明明就是一个女子,他们难道看不清楚吗?
白行将这归咎于自己天生的观察力,却没有细想其背后的原因。
为何众人都看不出凤倾狂的女子身份,他却一眼就能感觉到,那红妆本色。
有了今天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流霜便不好再探听多余的消息,以免打草惊蛇。
天字部队个个身怀绝技,逮到空隙便会出击,他不能冒险。
现在的他,还不能太过张扬。
都怪这该死的诅咒,每个月都要来上那么一次,真受不了。
这样的束手束脚,流霜便也无法再探听多的消息。
白行一边走着一边沉思着。
这到底是不是龙瑰妖所下嫁的凤家呢?姓凤的人那么多,也有可能是其他凤府。
若龙瑰妖真是这家的女主人,那么那凤倾狂……
白行一想到这里,脚步微微顿下。
若是这本为红妆的凤倾狂是那龙家继承人的女儿,那么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他的,未婚妻。
自己的未婚妻,却和帝决有关系。
这怎么想,都让人有点不舒服。
一阵凉风拂过,让白行猛然回过神来。
他在想什么呢?怎么莫名其妙就会想到这种事,连这凤府是不是那凤府都没搞清楚,就在胡思乱想。
那凤倾狂说不定就是个路人甲,他是受伤把脑子给弄了吧,居然会想这些有的没的。
他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冷不丁撞上前方的人。
他抬起头正想开口怒斥,却看到一张灿若星辰的笑脸。
“正想去找你呢?你就自己跑过来了,快快快,跟我走。”
凤倾狂拉着他的手,一路小跑。
回廊上,一大一小的人影在暖晕阳光下奔跑,风穿过回廊,让那轻轻的脚步声四散。
奔跑中,凤倾狂的长发被撩起,发梢轻轻拂过白行的脸颊,让他有些许的迷茫。
真温暖啊!
他有多久没有这样肆无忌惮的奔跑了呢。
似乎,很久很久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凤倾狂与他相牵的手上,有些微微怔忪。
“小白,回神了。”
正在这怔愣间,猛然听到凤倾狂的喊声。
白行脸一黑,又是小白,这小狗一样的名字,能不能不要叫?
“干什么?”他没好气的看着凤倾狂。
凤倾狂指了指那宽阔院落里的人,看到那边的人没有。
白行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转头疑惑的看向凤倾狂。
凤倾狂笑了笑,“看到那个小孩儿没有,他要去放纸鸢,我想你也是孩童,应当与他有共同话题吧,所以跟我们一起去放纸鸢吧!”
凤倾狂所说的小孩儿自然是铁蛋,铁蛋作为小龙孩自然生长的极快,现在已经能下地奔跑了。
孩童会奔跑,那就会变得更闹腾。
这不,铁蛋在街上看到有人卖纸鸢,就闹着要人陪他去放纸鸢。
白行看着凤倾狂那笑得犹如弯月的眼眸,额头青筋都快爆起了。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是谁?居然敢让他陪那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放纸鸢?
信不信,他将他们通通给灭掉。
可是,为什么,当这凤倾狂拉着他的手,眉眼间都是那暖人的笑意时,他那拒绝的话语就说不出口呢?
真的如同星辰般亮眼,他昏迷前也似看到了这样的星辰。
在他心间发出了夺目的光泽,暖人无比,让他想就这么抓住,抓住这样的暖意。
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从出生起,他双亲就将他送离身旁,他所受的一切教育都是以继承人为标准的,其中一条,便是不得贪恋感情。
亲情亦是。
小时的他,多摸了一下门徒所养的小猫。
第二日,那小猫便被剥去皮,血淋淋的挂在了他的门前,那在昨日还有着温度的生命,就这么因为他的一个抚摸,给葬送了。
长老让他以此为戒。
他们不需要软弱的继承人,不需要优柔寡断的继承人,亦不需要贪恋温暖的继承人。
这样的人,是不能带领家族走向兴盛的
他是有多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暖意了,这让他忽然又想起了那只因为他枉死的猫。
那抚在手上温暖美好的触觉,让他一生都记得。
“小……猫。”
白行看着眼前的凤倾狂,情不自禁的低喃出声。
“恩?你说什么?”凤倾狂回头,疑惑的看着白行。
白行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在想什么?是疯了魔了吗?
白行垂下头,唇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意。
“呐,给你一个纸鸢,你和铁蛋去放吧!”凤倾狂将白行拉到铁蛋的面前。
白行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个因为太热而只穿了一个红肚兜的铁蛋,不禁有些咬牙切齿。
他,居然沦落至斯,要陪一个小屁孩放纸鸢。
白行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脸上可以出现这么多的神情。
面对铁蛋的时,她是宠溺的,那醉人的眼眸如琼花美酒。
面对自己兄长时,她是温和谦逊的,眉眼间都是暖人笑意,若晨初阳光。
面对友人时,她又是肆意的,似星光坠落凡尘,在暗夜熠熠生辉。
但是……
白行眼眸微垂,就在昨夜时,她那侧头的瞬间。
清雅的眉眼却是如冰寒利剑,气息慑人,眼眸里只有沁凉入骨的杀气。
凤家倾狂,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想笑就能灿烂若花,想闹就张狂无度,偏生又没人阻止她。
他从小就被教导,脸上不得出现与心中相符合的神情。喜怒哀,不得显;乐,更不得显。
若是心里哀,那脸上就必须有笑颜。
所喜之物,不能让人知晓。
如同那只猫,触碰一下,便被剥皮剔骨。
喜欢什么,都必须死死放在心里,不能让人发现,因为……那是弱点。
他从没见过,有人的脸上可以如此变化无常。
这让他有些微微的茫然。
“小白,发什么愣呢?”凤倾狂看了看呆立在一旁的白行,挥挥手示意他回神。
白行看着眼前挥舞的纤长手指,下意识的伸手抓住。
是这温暖吧,他失去意识前所抓住的,便是这温暖。
“恩?”凤倾狂看着被白行抓住的手,微微的疑惑。
她的低声疑问让白行蓦然回过神来,触手的温暖让他瞬间明白自己做了什么样的举动。
他立马放开凤倾狂的手。
“没事。”
凤倾狂拍了拍他的肩膀,“哥哥就应该陪弟弟玩,别在这里发愣啊!”
白行一听凤倾狂这话,脸色有些微青。
让他陪着那个走路扭三扭时不时还吐点口水的红肚兜玩,简直有辱名声。
“呐,抱抱他。”凤倾狂未等白行同意就将铁蛋强制的放入他怀里。
白行被迫将铁蛋架住,没错,是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