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决复又问道。
凤倾狂听着帝决的问话,急忙将脑海中那些旖旎遐想甩了开去。
“在花满楼的爹爹那里。”凤倾狂轻声道。
“花满楼的爹?”帝决难得的皱起了眉头。
“嗯!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凤倾狂瞧着帝决的神色,心里也是提了起来。
帝决可是很少皱眉头的,若是连帝决都皱眉头了,不知这事情是有多难解决了。
“你可知花满楼那日上楼外楼求得是谁的起死回生?”帝决反问着凤倾狂。
凤倾狂微微摇摇头,“我肯定是不知道啊!”
她话音刚落,看着帝决的神情,脑海里闪过一丝光芒。
“难道……”
她疑惑出声。
帝决朝着她点了点头。
“不错,花满楼求得是他爹的起死回生。”
凤倾狂皱起了眉头,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问道:
“楼外楼所谓的起死回生,真的存在吗?”
她一问出这句话,一旁的如尘却是猛然抬起头来,直直盯着帝决。
这是楼里的秘密,外人是决不能知道的,知者杀无赦。
主子会说吗?
事实证明,如尘是多想了。
帝决,当然是会说的,因为这凤倾狂是个妖女。
帝决微微摇了摇头,语调里似有些无奈。
“你既是这般聪明,不如猜猜看。”
凤倾狂皱了皱眉头,她当然猜过,还猜了很久,从那第一次到楼外楼就一直在猜想。
这起死回生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
这楼外楼是用了何种的方法才能让人起死回生呢?还有她第一次到来之际,江琉月曾经说过,她本人,凤倾狂也曾上这三楼来求过。
“我觉得,这世间根本不会有起死回生。”
凤倾狂一字一顿的答道,话语里满是斩钉截铁。
帝决深深看了凤倾狂一眼,随即点点头。
“不错。”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还会有那么多人去求那起死回生?”
凤倾狂复又问道。
这个谜语已是藏在她心底已久,如今有谜底了,她自是迫不及待,心里都是有着一股兴奋之意,那是谜底即将揭开的兴奋。
帝决微微挑起眉梢。
“世人都道起死回生,却没有想过,那起死回生之人是活几天还是活一生。”
他的语调轻轻浅浅,听在凤倾狂的耳里却有了凝重之意。
“你的意思是那求得起死回生的人,其实只能活几天?”
凤倾狂惊声疑惑道。
帝决看着她,却是再也不作答,那眼眸里满含着鼓励,鼓励着她继续猜下去。
凤倾狂开始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分析道:
“你们肯定是有什么方法将那已死之人复活几天,但是那一段时间以后,那人依旧还是会死。”
她停下脚步,侧头问向帝决:
“我说得可正确?”
帝决微微点了点头,“你的猜测也是与那正确答案相差无几了。”
他顿了顿,“不错,所谓的起死回生只是用特殊的方法将那人复活几日,过了那期限之后,那人自是还会死亡。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这生生死死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
凤倾狂点了点头,眼眸划过一丝微微的光芒。
“能否告诉我是何种特殊方法?”
如尘在一旁暗暗握紧拳头,若是主子告诉了这妖女,那便是违反了规则,是要降罚的。
帝决似是察觉到如尘的心中所想,眼梢微微瞟了一眼无尘。
他状似无意般,拉过凤倾狂手腕。
那盈盈皓腕,霜雪嫩白。
“等你将这须弥戒里的功法都学了个完全,自是会知道是何种方法的。”
帝决淡淡的说道。
凤倾狂微微挑起眉梢,这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般浅显道理还是知道的。
既然帝决不说,那便自是有他不说的理由。
如尘看到凤倾狂那纤长手指上的须弥戒,那须弥戒在阳光泛着流光,让他的瞳孔骤然缩紧。
须弥戒?主子竟然将须弥戒给了这妖女。
帝决侧头看了如尘一眼,如尘立马是恭谨的垂下头颅。
主子是在警告他了,若再对这妖女不敬,非死即残。
“好吧!我不问就是,只是那花满楼的爹爹真的是你们复活的吗?”凤倾狂疑惑道。
帝决垂下眼眸,轻声道:
“凤倾狂,一切答案要你自己去找。若是这是一个谜语,那谜底,你要自己去寻找。”
凤倾狂看着帝决的神色,蓦然又想起帝决曾经说过。
以他的身份是不能插手墨天皇朝人间之事。
她在心底暗暗下着决心,她一定要变强,强到足以与帝决比肩,这样才足以了解到他的所有事情。
现在的她,如同什么事情都是在迷雾中进行,想要接近他些许,却发现并不能追赶上。
这大陆有太多她不了解的因素,若是没有帝决,说不定她还如那井底之蛙,用困井底。
“如尘,将这里修复了吧!”帝决忽然朝着如尘说道。
“是,主子。”
如尘恭谨的答道。
凤倾狂挑起眉梢,心里疑惑无比,修复?如何个修复法?
只见如尘双手结印,那手中开始出现光亮,光亮又分散出许多光珠,朝着上空四散开来。
不一会儿,那周围的环境奇迹般的开始复原。
碎裂的石桌重新拼凑起来,掉落在地的树叶重新回到了树上,脚下的地也是重归平整。
凤倾狂一时讶然无语,那心里的震撼已是无法用言语表达。
这不是相当于时光倒流吗?将所有的东西回归到最初,完好无损的模样。
当如尘将地上最后一片叶子挂上树梢之时,他合掌,轻吐气息,末了,还朝着凤倾狂看了一眼,那眼神里有说不出的骄傲。
凤倾狂瞧着他的眼神,心里一窒。
丫的,还找我挑衅,害她想问这是什么功法都没有兴趣了。
她怕她一问出口,这如尘便更加骄傲了。
帝决仿佛是知晓凤倾狂的想法一般,他轻声开口。
“这是如尘的返镜术,这里早已被如尘布下了结界,任何在结界里打碎的东西,如尘都能恢复原状。”
凤倾狂一听到帝决的话语,那眉眼间闪过一丝明了,随即她轻笑出声。
“那我以后要去翻找个什么东西,是不是让如尘跟着布个结界。我找完了,让他用这术法一修整,就什么破绽也看不出来了。”
如尘一听完凤倾狂的话语,一口老血差点被从口中吐出来。
这妖女是将他弄去偷东西吗?他修炼这返镜术这么多年,不是用来偷东西的啊!
他只能在心里巴望着自家主子可不要跟着这个妖女起哄。
谁知帝决却是点点头,“你喜欢就好。”
哗啦!
如尘觉得自己的心就如那镜子一般,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凑都凑不回来了。
凤倾狂眉梢微挑,拿眼角稍稍瞟了一眼如尘。
她抿嘴轻笑道:“若是他不愿意呢?”
如尘在心里猛地点头,没错没错,不愿意,不愿意,简直是千百个不愿意。
帝决听着凤倾狂的问话,却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他不会不愿意的。”
他顿了顿又是微微侧头,缓缓问道:“如尘,是吗?”
如尘听着帝决那慢条斯理的问话,心里一凛。
“主子说的是,如尘没有不愿意。”
他一字一顿的答道,心里却是把凤倾狂诅咒了个遍。
他一抬头看着帝决那背影,不禁心里哀怨无比。
主子,我是如尘啊!跟着你多年的如尘啊!您怎么能跟着这妖女一起乱来呢。
凤倾狂透过帝决的肩膀,看向如尘那一脸哀怨的神色,再感受到如尘那身周哀怨的气息,眉眼间都是忍俊不禁。
这黑脸小子倒真是可爱,她只不过是随口一说,就像是要杀他全家似的。
“我先回房里去,在这结界里呆久了,恐怕会惹起那花派之人的嫌疑。”
凤倾狂轻声说道。
帝决微微点了点头,手一挥便是让如尘隐了身去。
一阵微风拂过,如尘的结界便是就这样解了开来。
凤倾狂眨了眨眼,看向周边的环境。
枝上柳棉吹又少,偶有飞鸟划过,点起水波些许。
石桌,树梢,与微风。
庭院依旧是那个她走过的庭院,没有丝毫的变化。
身旁帝决与她并肩,那狮虎兽抖擞着浑身的毛发缓缓站起了身子。
那身周有花派门徒来回穿行,不时的向她躬身打着招呼,却是丝毫不看一眼帝决与狮虎兽,仿佛是看不到一般。
凤倾狂眼眸里诧异的光芒闪过,她侧头看向帝决,眼里满是询问的光芒。
帝决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那些花派门徒走过他的身旁,一丝风声都未带起。
他侧头看见凤倾狂询问的目光,那眸光里泛着粼粼水光,无形中诱人无比。
“我既然说要一直呆在你身边,那自是不会让其他人发现的。”
帝决淡淡的说道,带着解释的语气。
凤倾狂看着帝决的脸庞,心里莫名的有了欣喜之意,那欣喜止不住的蔓延至唇角。
她缓缓向前走着,一路上都是带着温暖的笑意,让见到的人都是止不住的惊叹。
这游历在外的高徒果真是个绝色美人,说是那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凤倾狂先是缓缓走着,后来那脚步是越走越急,恨不能马上跨进自己的房间。
天知道,她是有多么克制。
为了不让那些门徒察觉到什么,一路上都不与帝决有任何言语。
待到凤倾狂同帝决跨进房门之后,她关上门,心头的大石才是落下了地。
“你这是不是与那如尘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隐身?”
她一关上门,便是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简直是她今日收到的最大的惊喜了。
若是帝决一直在她身边的话,那她简直就可以所向披靡了,做任何事情都不用瞻前顾后,因为她身后有个人,一个叫帝决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