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声响,新月剑芒从土沙蟒蛇直直劈下,那土沙四散开来,又是散落在地,尘归尘,土归土。
如尘冷哼一声,双手结印。
“吾以吾血,请祖附身。”
他话音落罢,那指尖一滴鲜血低落到地上。
刹那间,狂风呼啸,吹得那一旁的树枝哗啦作响,那狂风撩起凤倾狂的发丝,肆意飞舞。
如尘身上一阵黑光闪过,接着他抬起眼眸,浑身充满了锐利的煞气。
凤倾狂眉目一凛,心里都是有了凝重之意。
这是什么功法?炼阵师还有这种功法吗?
看来她对这个世界还是了解的太少了。
如尘脚一跺,飞身冲向凤倾狂,那身上带起的利风似都将周围的空气割成碎片。
凤倾狂看着来势汹汹的如尘,连连后退。
那如尘快速的来到凤倾狂的身前,看了她一眼后,那眼眸闪过一丝嘲弄,随即身形一动。
那身影竟然分出八个之多,八个如尘团团围住凤倾狂。
凤倾狂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黑影,心里暗叹。
这分身术都整出来了。
那八个如尘用着同一样的手印,似是在结着什么阵法。
一瞬间,那八个人影手上都有了一根黑色绳索,那黑色绳索形成一个绳网从四面八方袭向凤倾狂,将她牢牢困住。
凤倾狂一动,便是感觉那绳索勒得越紧,将自己的身体紧紧束缚住,绳网渐渐收紧,让她的手腕几乎都握不住凤鸣剑。
就在此时,黑影冲上,如尘的真身手握重拳,直直袭向凤倾狂腹部。
炼气防护罩轻而易举被打碎,让她喉中的腥甜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鲜血点点溅在那柔软纱衣上,如落梅绣著。
凤倾狂眼眸里闪过一丝猩红,很好,这是要来真的了。
她心念一动,体内的炼气珠高速运转起来,带动着那雷元素的花纹转动起来,丝丝黑线向体内的炼气珠输送而来。
她双手握拳,拳头上出现了泛着黑色花纹的青光炼气。
“破!”
一声大喝,她浑身的炼气防护罩大开,不是那青色的防护罩,而是在那青色上有着无数黑色花纹缠绕,另类的护甲。
一声破字,将那绳网打散了开来,如尘双掌一合,八个分身又是一起袭向凤倾狂。
凤倾狂落下地后,啐了一口那口中鲜血,眉眼间都是凌厉的杀气。
她脚一跺地,地板碎裂开来,脚下黑色的花纹浮现。
“吃我一剑满月。”
她携剑而上,将那凤鸣剑划出一个圆润的弧度,就好似满月光辉。
满月带出的青光剑道,将八个分身俱是打散了开去。
如尘冷哼一声。
“不错,还有两把刷子。”
他双手结印,正欲再上,却听得虚空处传来冷冽的声音。
“够了。”
凤倾狂听着那声冷冽的声音,心里一惊,凤鸣剑就这么消失在身前。
如尘眉目一凛,‘噗通’一声闷响,那双膝就直直跪在了地上。
“嗷呜!”
狮虎兽抖着那毛发,从虚空中俯冲而下,直直跃到凤倾狂的身前。
那一身英姿飒爽,吼声里满含兴奋。
它一跃下,带起的劲风将凤倾狂的衣摆与发丝撩起。
凤倾狂却是一眼也未眨,冷静的看着狮虎兽冲在自己的脚边。
哼!笨女人,都不吓一吓,
狮虎兽在凤倾狂的脚边,那硕大的兽眼里都是不乐意的光芒。
帝决跟着狮虎兽缓缓跃下,站在如尘的身前。
凤倾狂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才是发觉。
原来很想念。
“如尘。”
帝决只是轻轻喊着如尘的名字,声音里含着一丝冷冽。
如尘跪在那地下,头颅低低垂下。
“下不为例。”
帝决淡淡的说道。
如尘猛然抬起眼眸,眼里都是那不可置信的光芒。
“主子?”
他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话语里带着疑惑与不确定。
帝决眼眸微眯,轻声道:“若是你想要探究她的实力,今日已算是探到了。从今往后,再不得有其他动作,否则自己去天字房领罚。”
“是。”如尘抱拳,一声铿锵有力的应答。
帝决一席话说罢,拂袖转身,直直朝着凤倾狂走来。
凤倾狂瞧着帝决那一步一生风的步伐,心里的跳动越发急促。
咚!咚!咚!
“凤倾狂。”
帝决在她身前站定后,轻声喊道。
凤倾狂微微挑眉,一字应答。
“嗯?”
“不错。”
帝决两字冷冽的出口,那清冷的语调里若不是有那字面意思,凤倾狂还真听不出,他是在夸赞她。
帝决两字落罢,手一伸,便是狠狠将凤倾狂抱进了怀里。
凤倾狂还未反应过来,便已是一头栽进了帝决的温暖怀抱里。
那一瞬间带起的发丝飘散,遮了眼,乱了心。
他人如此冷意,怀抱却是温暖无比。
她的脸深深埋进他那火热的怀里,不禁暗自一声满足的叹息。
帝决揽抱住她,眉眼间充斥着一丝微微的满足。
就是这个味道,这个淡淡的桃花香的身躯,是他这几日想念的味道。
一个拥抱,两颗心。
似乎更加靠近了一些。
如尘在一旁清晰的看到帝决那脸上的表情。
这是主子第一次出现这种神色,他说不出这样的神色代表什么。主子的眉眼间都是舒心放松之意,眼眸里似乎都有了暖意。
整个人都变得宁静温暖起来,没有以往慑人的冷冽与威严。
是另一种不一样的气息。
半晌后,帝决终是放开了凤倾狂,他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凤倾狂的发,一下又一下。
那掌下的热度几乎让她的心都跟着滚烫了起来。
“裙衫可还习惯?”
帝决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凤倾狂愣了愣,便是皱起眉头。
“倒也还好,只是那走路之间,容易绊手绊脚。真搞不懂,这女子为何要穿如此繁复的裙衫,连那行动都是不便至极。”
她一番话里不禁有着小女儿的娇态,那软语抱怨,眉眼间都是可爱的气息。
帝决看着她那低垂的眉眼,唇角不禁勾起了一丝宠溺的笑意。
“若是不方便就剪了便是。”
“怎么能剪?”凤倾狂惊声道,那头颅猛然抬起来,不期然撞进帝决的眼内,也不期然看到了帝决唇角还未消失的笑意。
那丝笑意让他整个人似乎都活了起来,他身后的景色都已是虚化,那天光水色亦是不存在,他似是墨色深处那番绝笔。
只有,那抹笑,带着宠溺,永存世间。
凤倾狂毫不意外的愣了,她看着帝决那抹笑意,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根,在发芽。
然后会长出那藤曼,缠绕在她心间,将她的心都是绕得紧紧的。
“你该多笑笑。”凤倾狂情不自禁的说道。
帝决揉了揉凤倾狂的头顶,却是不作任何回应。
“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凤倾狂这才想起,帝决为何会出现在花灵宗内?
帝决看着凤倾狂,只是轻声道:
“你在这里。”
凤倾狂半晌才是反应过来,继而看到那一旁的如尘,这才是想起什么。
“这是你的人?”
帝决点了点头,“这是天字部队的精英,如尘。”
凤倾狂听着帝决的话,不禁狠狠瞪了瞪如尘。
“既然你是他的人,为何不说清楚?非要来同我打上这冤枉的架。你不嫌累我都嫌。”
如尘却只是垂着头,不做任何回应。
“我没让他说,他自是不能说的。”帝决轻描淡写的说道。
凤倾狂微微挑起眉梢,“你派他来跟着我干嘛?保护?我可没有让人尾随的习惯。”
她言语间有着几分苛责与怨怪,许是心里还在惦记着这如尘方才毫不留情的出拳,直打得她五脏六腑移位,
哪有人来保护却反而同人动手的,她可不记得哪里有得罪这黑面小子。
如尘听着凤倾狂话,那心里简直是把凤倾狂洗刷了个遍。
若不是主子吩咐,谁想来跟着。
帝决眼眸微眯,轻声说道:
“如尘的跟踪术是最好的,他的实力也算不错,你今日能与他过上两招也只是侥幸,有他跟着也算是一个保障。”
凤倾狂正欲回绝,待看得帝决那不容置喙的神情时,便是没再开口。
跟着就跟着吧!只是别再找她打架了,若是偶尔这么打一次还好,这多了,她可受不了。
“你可知花满楼到底是在哪里?”
凤倾狂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个,于是便开口问着帝决。
帝决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我不知。”
凤倾狂唇角一撇,唇间低喃道:
“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帝决将凤倾狂这声低喃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微微摇摇头:
“我不是神。”
凤倾狂点了点头,是了,帝决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呢?
“你会在这里呆多久?”凤倾狂将那些问题暂且放到一旁,问着帝决当下的问题。
“一直。”帝决冷声答道。
凤倾狂心里划过一丝喜意。
“真的?”她唇角弥漫出一丝灿烂的笑意,整个人似乎都是融化在了温暖的光圈里。
帝决点了点头,肯定的应答道:
“嗯。”
得到帝决肯定的答复,凤倾狂心里像是有了底子一般,那些错综复杂的事情似乎都没有那么困难了。
她向着帝决说道:
“我找到葵花宝典这卷宗的下落了。”
“不错,就这么一点时间,你却是探听到了。”帝决声音冷冽,那话语却全是夸赞的语气。
凤倾狂听着帝决的夸赞,不期然的又是想到了昨晚上在屋顶上听床根的事情。
那些一声一声的销魂声音此刻似乎又是灌入了她的耳中,让她连话都是说不出。
“葵花宝典在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