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男人只闻其声便能如此诱人,不知这真人该是如何了。
只是这男人给她的感觉有些微微的怪异。
仿佛非常柔弱,柔弱的过了头。
等等,他方才说什么别为难楼儿?
楼儿?花满楼?
花满楼的爹!!!!
凤倾狂长大的嘴巴几乎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躺在床上的人难不成是花满楼的爹吗?
可是花无双,这名义上是花满楼娘亲的人,为何与他爹的关系如此怪异。
这让她有些微微的疑惑。
她屏住呼吸继续观察着房中的动静。
花无双从那外头端进一碗粥,锦榻上的男人掀开帐帘,缓缓露出了面貌。
凤倾狂看着那男人缓缓下了床,那身躯只是一袭白衫罩住,举手投足间,似那弱柳扶风。
再看得他脸,精致如玉的脸庞,仿佛多看一分都是亵渎。
而那眼眸却是紫色的。
那紫色的眼眸泛着妖冶的流光,引人坠落,诱人犯罪。
乖乖,当真是个美男子。
还是那世上少有的勾魂男子。
这男子似乎是投错了胎,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浅淡无比,虽不是那女儿矫揉造作,但是却自成一股风流。
那男子端着粥碗一口一口喝着,还未喝完之时,花无双却是打翻他手中的碗,便是欺身而上。
凤倾狂浑身都有些微微僵硬,连表情都有些古怪异常。
通常这种事不是应该男人强硬,女人欲拒还迎吗?怎么到了花无双这里就反着来了呢。
简直别扭至极,就像大灰狼和小白兔,小白兔骑在大灰狼身上说。
你别动,再动我就吃了你。
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违和吧!
那的声音就响在凤倾狂的耳边,让她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这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从来未曾想过,她凤倾狂竟然沦落到有一天要来听人家的床根。
随着两人放下的帐帘,凤倾狂心里终是落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不用长针眼了。
这年头贼不好做啊,一不小心就得撞上这种让人尴尬的戏码。
“我给你的葵花宝典你可是收好了。”半晌过后,花无双的声音缓缓响起。
“收……收好了,就放在盒子里的。”男子小心的答道。
凤倾狂一听这葵花宝典这四个字,耳朵立马就是竖了起来。
帝决让她来花灵宗的目的便是找寻这册卷宗,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照这花无双所说,葵花宝典便一定是在这男子的身上。
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将这卷宗弄到手。
“楼儿,你把楼儿关在哪里了?”那男子的话语间都是有些颤颤巍巍。
花无双似是掐了他一把,惹得他一声惊叫。
“你担心什么?他又不会死。我可告诉你,别指望着有谁会去救他?除了我,谁都找不到他。”
凤倾狂一听这话,那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下了地。
果然,花满楼是被这花无双藏起来了。
这样也好,至少能知道个准确的消息,不用再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了。
一阵穿戴衣衫的声音响起,花无双撩开帐帘下了锦榻,便是离开了房间。
凤倾狂见得花无双离开,看着那月上中天之际,已是与苏陌约定的时间到了,便也准备飞身离开,却在此时听得帐内传来一阵呜咽声音。
凤倾狂侧耳听去,似是那男子在咬着被子哭泣,一边哭还一边夹杂着不清不楚的言语。
“楼儿,楼儿……”
凤倾狂听着男子的呜咽,眼里划过一丝疑惑的光芒。
这花无双是花满楼的娘,这男子是花满楼的爹。
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她遗漏掉了。
她摇了摇头,甩了甩自己那有些凌乱的思绪,沿着来时的路返回到自己的卧房里。
正准备走时,忽然听到那男子轻微的带着均匀的呼吸声响起,她脚步顿了顿,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脑海中划过。
她敛了周身的气息,缓缓从窗格跃进屋内,落地悄无声响,如那猫儿一般,轻踩地上。
她小心翼翼的撩开床上的帐幔,床榻上薄纱轻掩处,那男子已是沉睡。
她看着床头一边那漆黑色的木盒,眼底划过一丝光芒。
伸手,轻轻翻开那木盒,盒子里一本卷宗盛放。
凤倾狂唇角一勾,果真是《葵花宝典》。
她看了一眼,便盖上盒子,掠身离开,现在还不能拿走这卷宗,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只是,她未曾看到,就在她飞身离开的一瞬间。
床榻上的男子猛然睁开眼,眸内紫色的光华流转,根本就无那一丝迷茫惺忪。
这厢的凤倾狂回了卧房,因了掩人耳目,所以那烛火也不能被点亮。
她一踏进卧房门,便是感受到苏陌的气息。
黑灯瞎火之中,苏陌却是率先将她的手拉住,拖到了床上。
“你可有什么发现没?”苏陌的唇抵在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得已为之,只有这般亲近小声,旁的人才是不会偷听了去。
他唇中呼出的气息,将她的耳朵弄得有些麻痒,让她都有些许的不适应。
不期然的她又想起来那方才眼见耳听的戏码。
‘腾’的一下,她的脸颊有些微红,若那三月春花。
“凤倾狂?”
苏陌听着凤倾狂久久不回话,不禁疑惑出声。
凤倾狂一张脸滚烫无比,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神,侧头亦是在苏陌的耳旁轻声道:
“那房间里是花满楼的爹。”
苏陌疑惑出声,“她爹?”
凤倾狂点了点头,“你呢?你有发现什么吗?”
苏陌的言语间都有了谨慎之意,“那井底真如你所料有通道,我不知那通道是通向哪里的,于是先回来和你商量看看。”
凤倾狂点了点头,“那好,我们明晚上去那井底。”
“我困了,先睡了。”
凤倾狂一说完便是倒头睡向那软枕之上。
苏陌瞪着凤倾狂,那眼眸里的火光在这漆黑之中都能感受到一清二楚。
“你到底还是不是女人?”他咬着牙齿问道。
凤倾狂摆了摆手,“我们两个若是今日不睡这床保不得会露出什么馅儿来。将就着吧!你以为我想挨着你啊!”
苏陌有些一时的失语,他只能愣愣的瞪着凤倾狂。
而那窗外树梢上的如尘却是咬牙切齿的道:
“不知廉耻的妖女,定要向主子揭穿你的真面目。”
夜风簌簌,吹落满堂花。
天晨微光,当那第一缕光线透过窗棂之时,凤倾狂睁开了眼。
发觉到身旁有人,她眉眼间杀气一现,反射性的一个手刀朝那身旁之人劈去。
“嘭!”
一声闷响。
苏陌的手腕架住凤倾狂那凌厉的手刀。
“怎么,清早八晨就来练拳脚功夫?”苏陌唇角勾起一丝笑意,眼里闪过一丝微的光芒。
凤倾狂此般动作很明显是身体的本能所驱使,这就奇怪了,一个世家公子何以有这种本能。
在他的印象里,只有在刀口为生的人,才会有这般动作。
凤倾狂一听苏陌的声音,眉眼间的杀气退了开去,随即想起昨夜之事。
她讪笑道:“锻炼锻炼筋骨嘛!”
苏陌一声嗤笑从鼻尖哼出。
“锻炼筋骨?你可知你这一记下来,若是我没挡着,那可就非死即残了,你是这样来锻炼筋骨的?”
凤倾狂坐起身子,收回手。
“你这不是没残吗?”
她一边笑着调侃道,一边将那手腕收回袖口,轻轻颤了颤。
乖乖,这苏陌方才挡住的力道,直直让她手腕发麻,直到现在都有麻疼之感。
这苏陌看来功力大涨啊!
“两位贵客可是起身了?”
门外两名女子听着房内的动静,便是轻声问道。
凤倾狂与苏陌对视了一眼。
“起了起了。”
“可是需要我们服侍?”女子复又问道。
凤倾狂瞧着苏陌的脸上脂粉已是有些许的化开,忍着笑意回道:
“不了。我们自己收拾好便出来。”
待到门外无了声响之后,苏陌才是狠狠瞪向凤倾狂。
“你当我不知晓你在想什么?你恐怕又想在我脸上搞些花花绿绿的颜色。”
凤倾狂掩嘴轻笑。
“哎哟,你不去瞧瞧你那模样,我不给你抹点脂粉,你还怎么出去见人哦。”
苏陌扭头一声冷哼,便不再言语。
凤倾狂一番梳洗后,又是帮苏陌弄那些个绫罗绸缎,许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反倒并不是那么尴尬。
倒是那画眉之事,凤倾狂每每走一笔,苏陌的心里就会重重跳一下。
那是种奇怪的感觉,像是那狼毫小笔划在自己心上似的,酥酥麻麻。
“我说美人儿,这画眉的是我,你紧张的什么劲儿。”
凤倾狂瞅着苏陌一脸僵硬的神色,不禁调侃出声。
苏陌听着凤倾狂的话语,浑身一僵,眉眼间有了怒气。
“我是怕你画歪。”他冷着声音说道。
凤倾狂微微笑着,却不再做声。
两人收拾一番后,便是打kai房门。
房门外已是有人伺候着,领着两人来到正厅。
“两位小友昨晚歇息的可算顺畅?”花无双笑着问向两人。
凤倾狂一看到花无双那盈盈微笑的眉眼,就不期然的想到了昨夜的所闻所见,眼底有一瞬间的尴尬闪过。
“很好。”
她轻声答道,尽量抹去那脑海中所闻所想。
“歇得好就好,来来来,用早膳吧!”
花无双向着他们招招手,三人一行便是在那圆桌上坐了下来。
圆桌上已是摆满了各色的清粥小菜,让人见之便是胃口大开。
在花无双的招呼下,两人都是端起了碗筷,正在吃喝间。
苏陌却是突然出声,“宗主,在下有问题想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