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狂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他,才避免让他摔个狗吃屎。
“好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穿女装,得一步一生莲,步子迈小点。”
她轻声说道。
苏陌甩开凤倾狂的手,冷哼一声。
便是听着凤倾狂的话,步子迈得小了一些,一步一步,几步走得是劳累无比。
“你们女人总是这般疲累的吗?“
他走了几步之后,眉眼间都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向凤倾狂。
凤倾狂微微挑起眉梢,“你可别问我,我还真不知道。”
待到苏陌与凤倾狂从那纱帘后出来时,那在外面守候多时的花无,才是惊艳无比。
“两位可真是……真是……”花无的情绪有些激动,她似乎在思索着该用何种言语来称赞两人,可是一想到两人都是男人,那称赞的言语左想右想都是不对,话语便一时堵在了口里,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还不带我们去见你们花宗宗主。”
苏陌的言语里颇有几分不耐,他摆了摆手催促道。
花无应了一声,用眼神示意被凤倾狂点穴而站在一旁的灵莎。
“那她呢?”
凤倾狂瞟了一眼灵莎,轻描淡写的说道:
“带上!说不定还能有什么用处。”
她说罢,走到灵莎的身前,轻声道:
“你最好祈祷你自己能派上什么用场,若是你什么用处都没有的话,那我一定……”
她做了一个刀抹脖子的动作,话语由轻变重,言语间都是威胁。
“咔嚓了你。”
灵莎看着凤倾狂那眉眼间的杀气,眼眸里也是一惊,随即又像是恼羞成怒一般,狠狠的瞪着凤倾狂。
凤倾狂嗤笑一声,便是示意花无用麻袋装了灵莎出门去。
走到大厅口,千羽与琳琅还有那小铁蛋还在昏迷之中,三人的小脸俱是红扑扑的,看起来好生可爱。
“你最好找辆马车,将这几个也带上。”凤倾狂皱着眉头道。
花无笑着回答道:“您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
一行人乘上马车便是离开那正厅。
在马车上时,苏陌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灵莎明明是灵宗的少宗主,为何这大厅如此冷清?连个看守之人都没有,不然,我们也不会走得如此轻松。”
花无笑着道:“这便是灵宗长老培养傀儡的手段了。这灵莎从小到大便不会与外人有过多的接触,这样一来她便不能通晓任何人情世故,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练功。稍微大一点后,她便知道了喜欢与不喜欢。但是其他的,便是再也懂了。”
“原来如此。”苏陌恍然大悟道。
花无顿了顿便又是说道:“这灵莎身边只有两个女仆伺候,且女仆不能与灵莎说话,只得在灵莎需要的时候出现。其实,这灵莎也是很可怜的。灵宗的长老像养畜生一般养着这女孩,我先开始未来灵宗之时还嫉恨着这女孩,来了之后,才是发觉,这女孩只是被教化成这样了,因此也生不出什么恨意了。”
她边说着边是连连叹气。
凤倾狂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起初听她说话,还以为她脑子有什么问题,说话不搭边,搞半天是她的心智有问题。这灵宗长老也太没有人性,纯粹在培养一个机器。”
花无点点头,“不错。”
一时,那马车里便是没人在说话,安静的等着目的地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凤倾狂都有些昏昏欲睡之际,那目的地终是到了。
“到了。”花无一声叫喊。
凤倾狂立马清醒了过来,她率先掀开车帘,便是吓了一跳。
那马车外站了一排排的人,声势浩大无比。
“这是干什么?”
凤倾狂惊讶出声,她可是想很低调的,这般高调的迎接可不是她的风格。
花无笑了笑,那语气里带着感激。
“我来的路上已是给花宗的人发了信号,花派长老得知你来了,已是激动,便率众人在此恭候多时了。”
“既然一路如此安全,为何还要我们扮女装?”
苏陌有些不满的出声。
这一路上一直在马车里连个鬼影都是没见到,早知如此,他便不用穿着般繁琐的衣裙了。
花无听着苏陌的话语,那眉眼间都是有了凝重之意。
“这位友人,花灵宗自创立宗派以来便不许男人上山,现在有男人出现,也是迫不得已。而且大部分都是那灵派邀请之人,我花派虽有心杀贼,却无力回天。但是我花派一直坚守着这里规则,长老们可是知道你们是男人,但是那些部众却是绝对不能知道的,若是知道,她们定会拼尽全力阻止你们的。”
“为什么?”苏陌疑惑开口。
这次回答的不是花无,而是凤倾狂,凤倾狂低声道:
“信仰,这便是信仰,信仰是这世界上最伟大也最恐怖的利力量。”
“信仰?”苏陌低喃出声,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是还在思索。
“快些下车吧,别乱想了。总不能让花派的人一直等着。”凤倾狂拍了拍苏陌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想那么多。
凤倾狂跟着花无一下了马车,那花派之人便是欢呼了起来。
“花无,你们跟部众的解释是什么?”凤倾狂不由疑惑出声,这欢呼声如此悦耳与激动,到底是激动什么?
花无似是有些尴尬一般,手握成拳轻轻咳了两声。
“这点,你们可要谅解老身,长老们对部众的解释是,你们是那花派在外游历已久的少年高手,今日是回来为花派扬眉吐气的。”
凤倾狂和苏陌几乎是同时抽了抽眼角。
这牛皮似乎吹得有点大,到时候他们若是打不赢,该怎么办?
是要准备卷铺盖逃命呢,还是在这些无数双期盼的眼眸里自杀谢罪。
“肃静。”
那为首的人喊了一声,一众人便是瞬间安静了下来。
凤倾狂仔细看去,那说话之人,有着一双桃花眼,年岁似乎在她脸上没有刻下什么痕迹,只是那通体都有着德高望重的气息。
风韵极佳的女人。
从那桃花眼里便可以知道,这女人要不就是何花满楼有直接的关系,要不就是有间接的关系。
“凤小友,我是花无双,是我那不孝女儿花解语的娘亲。”
为首的女人拱手抱拳道。
凤倾狂微微挑起眉梢,“花解语?他不是叫做花满楼吗?”
花无双的笑意凝滞在了唇角,继而便是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这花满楼是他儿时的名字,长大后有算命师傅说着名字不好,便就又给改了个花解语。”
凤倾狂微微点点头,却在花无双的眼里看到那一闪而过的怨怪之意。
奇怪奇怪,不就是个名字而已,何以要编这诸多的理由。
“凤小友,请与您朋友进门详谈。”
花无双坐了一个请势。
凤倾狂看着一众人低头恭谨的模样,那心里的奇怪越发浓重。
这花派这么多人,不可能一个拿得出手的都没有啊,真是奇怪至极。
她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还在马车里昏睡的千羽几人,便转头问向花无。
“我那马车里的朋友?”
花无点了点头,“您放心,我会安顿好的。”
凤倾狂点了点头,便是随着花无双的脚步进了那正厅。
一坐到位子上,花无双便是迫不及待的解释道。
“这花灵宗的山分为两面,一面便是当家的主山,一面便是不当家的山。以往我们都住在那主山,可是今时不同往日,这灵派之人欺人太甚,将我花派诸人都赶至这里,切断粮食来源,想让我们自生自灭。”
“哦?”凤倾狂淡淡的一个尾音轻勾。
花无双笑了笑,那眉眼间都是鄙弃之意。
“我花派怎么可能任人欺辱,这粮食怎么可能被切断呢?我花派之所以按兵不动,便是忌惮那灵派邀请的各大宗门之人。我们若是起势,那便师出无名,各大宗派之人对于我花派便会看不起,这是我花派最不能承受的损失。”
凤倾狂皱了皱眉头,“花满……解语不是失踪了吗?这还不算师出有名?”
花无双摇了摇头,那脸上有了一丝怨气。
“我们确定花解语失踪那一天,便冲到灵派要人,灵派似乎早已料到我们的动作,已经将各大宗门的请到,当着各大宗门的面让我们进去搜人。可是……”
她叹了一口气,“这人并不是我们想搜就能搜到的,我们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是一丝线索也找不到。再加上各大宗门都在,我们自是不好再挑起什么争端。于是灵派之人便反咬一口,说我没有做着宗主的能力,硬要我交出代表宗主之位的冥花戒。“
“然后呢?”凤倾狂接着问道。
花无双眼里闪过一丝煞气,“然后?哼!我自是不会让那些宵小将这宗主之戒夺去,自是与灵派拼死相争,可是,那灵派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让那些宗门之人都帮着她们,将我花派之人至少斩去一半。被逼无奈之下我们只有退走,那灵派还猫哭耗子假慈悲,说着什么,那比武约定还奏效,要我们遵守约定。”
“哼,欺人太甚。”花无双说着,那手掌狠狠的朝一旁的桌上打去,震得桌上的茶盏挑了一跳,半晌后,桌子‘哗啦’一声,碎裂开来,期间夹杂着杯盏打碎的声音。
凤倾狂挑了挑眉梢,她清楚的看到花无双那右手上闪着流光的戒指。
那戒指表面刻着的花色,熟悉异常。
彼岸地狱花,曼珠沙华。
凤倾狂眼眸微微眯起,仔细观察着这花无双的一言一行。
这是一种直觉。
直觉告诉她,这花无双并非像她表面所表现的那般简单。
花无双的话语里充满着气愤之意,那右掌拍下身旁桌子,只是为了表达一下自己的气愤。
可是,那拍一下,却是硬生生将桌子给拍毁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