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诉说的利延整日饮酒,他不再去找段天印,也不再去江佳玲的房里,整日沉浸在自己的灰暗里,管秋鱼是安静地性子,她不会为利延出谋划策,但是会安静地聆听,说完,也就轻松了,这就是利延喜欢她的原因,是一抹晴净,段天印是机敏的性子,她可以与利延一起探讨,其中道理连利延都自愧不如,这便是利延爱她的原因,她轻松自在,她博学多识,滔滔不绝就好像汹涌又不失沉稳的潮浪。
轻龄不放心,她总是躲起来悄悄地关注着利延,她想,若有一天自己也能和这个男人一同承担悲欢就好了,此时江佳玲独自一人走来,把手轻轻搭在利延的手上,利延醉意未消,缓缓地抬起头,让他失望了,不是依赖的管秋鱼,也不是令他痛心的段天印,而是他的结发妻子江佳玲。
“郡王,妾身一直恪守本分,夫为妻纲,过去做过很多对不起良心的事,但是郡王,妾身心里也不好过,郡王,您知道,谁都有自己想要捍卫的东西,妾身都是为了郡王才变得不理智,妾身希望您能知道,不管您什么样的处境,与不与妾身分担,妾身也都会默默地和郡王一起担着。”江佳玲必须借此机会笼络利延,因为她始终相信利延能够做一国之君,而她做梦都想做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佳玲,是我对不起你。”对望许久利延才淡淡说出这句话。
“郡王,您很久以前就称呼妾身为江氏了,妾身做梦都想没有想到还能守的云开。”江佳玲心里一喜,演技飙升,更加的卖力和楚楚可怜。
有人喜就有人悲,轻龄尽管拿袖子掩着但是还是可以看到她眼睛里的泪光,为什么永远都不是她,管秋鱼也好,段天印也罢,就算是害死他孩儿的江佳玲都可以得到他怜惜的目光,可是自己呢。
“轻龄,你怎么。”段天印看到黑夜下倚着树哭泣的轻龄蹲下身问道。
“没,没什么。”轻龄吞吞吐吐的说。
“是受欺负了么,现在不如从前,都怪我,让你受委屈。”段天印自责极了。
“没有,不怪王妃。”轻龄摇了摇头。
“那就是郡王。”段天印试探的问了问,尽管段天印早就知道,但是这是她第一次问。
“是,是,是郡王和玲王妃关系变得好起来,轻龄替王妃难过。”轻龄想了许久终于编出了一个骗不了人的谎言。
“好了,都有定数,都是命,难过没有的。”这是婉转的说给轻龄,也是恶狠狠的说给自己。
当正王妃房里温情四溢的时候,王府的另一个院子里是那么的死寂,再也不需要灯火通明,再也不需要用心梳妆,不用再悉心打扮,不用备着山珍海味,不用满心欢喜,也不用大失所望,过着自己的日子,平平淡淡,满满的也习惯了,云郡王府的花园里再也没有手牵手的场面,只有一个男人双手环在背后,一个女人稍稍靠后的场面,不像什么散步,而像一个场合,利延浏览着怒放的梅花,随手掐下一朵红梅欲簪在江佳玲的云鬓上,谁知道被江佳玲的眼神拒绝了,江佳玲随手招呼来了一个小丫鬟,把那花簪在了她的头上,顿时大煞风景,本来是美谈一件,在过去段天印会低下头让他为她簪上,满满的全是幸福,而江佳玲呢,不仅被礼制吞没而且还不屑于这不值钱的小花,利延看看江佳玲,呵,还真是数不尽的奢华,东珠,猫眼,盘在江佳玲的云鬓上,冰冰冷冷,没有一丝味道,那小花好像真的是格格不入,并且也没有多余的地方来簪了,利延不禁开始怀念段天印了,但是想想那条段天印当做宝贝供的帕子不禁又气了起来,其实气已经消了不少,但是他怎么好意思去找段天印呢,如果段天印此时流着眼泪再解释一番那一定是和好如初了,段天印执拗的脾气不仅没有去找他,也没有表现一点后悔,这倒是让利延有些怕了。
于是他想起了乡下的管秋鱼,管秋鱼其实并没有死,为什么流传着多种说法,是因为管秋鱼被云郡王利延保护了起来,管秋鱼在一个小屋子里待了不知道有多久,因为精神上的刺激,当初那个安静地女子现在已经是癫狂了,当初这个女孩小小的便离开家乡,撑起一个家的吃穿,当她蓬头垢面,疯言疯语的被一群人送回去的时候乡亲们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一个偌大的云郡王府,进进出出多少饱受磨难的人,悲欢尽。
段天印已经不想再去争什么,她现在只想安安静静的呆在这个小小的院落里,她宁愿孤独终老,也不愿意卑躬屈膝的去解释什么,她不想说自己的委屈,因为实在是太荒唐。
睡熟的云郡王在江佳玲的房里会梦见段天印,每次当他醒来,都会有莫名的失落感,看着奢华的房顶感觉十分压抑,利延开始故意的路过段天印的院子,但是这个院子现在经常是大门紧锁,一个王府里的女人,如果郡王不来那她还有什么大开庭门的意义呢,段天印不知道利延每天路过,但是董轻龄却知道,她会故意在院子门口做活计,她的小私心没有告诉段天印,一切都是轻龄从中作梗,如果她此时能像一只信鸽,那么这些不敢面对的心理就会烟消云散,利延知道自己不对,但是怎么能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承认自己当时的错误呢,段天印尽管伤心,但是她一直都在等利延来找自己,她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也许这时候的她还是一个直白的女孩,她不懂得耍什么小伎俩,也不懂得为自己争取,她的懦弱不争几乎成了王府里的笑谈,没有人把她放在眼里,她看见奴才们慵懒的样子便都打发了出去,只有留下一个被爱情蒙蔽的董轻龄,她的处境可想而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