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的手劲儿很大,像是练过武的。
“女侠!”
听她这么一喊,那人却是明显的一怔,手上又加重了些力道,狠道,“油嘴滑舌的!少给本姑奶奶戴高帽子!”
最近北方连年兵祸,说不定她也是从北方逃过来的,柴小妖这样寻思着,就使劲儿的扭了扭头,说道,“你若无处可去,大可以在这里落脚,看那些书籍一尘不染,想必女侠也是个读书的,我断不会为难你的,还请你放开我!”
那人听她这么一说,反倒更恼火了起来,怒骂道,“你这么说,难道你就是这竹屋的旧主不成!”
怎么她听了自己愿意留她在这儿住,反而更生气了呢?
柴小妖一时禁了声,不敢再答她,生怕说错了一个字,当即死于非命,岂不冤枉!
“别以为你不说话,本姑奶奶就奈何不了你了!”
那人“埕”的一声把佩剑拔了出来,架上了她的脖子,“若你不是这竹屋的旧主,本姑奶奶就一刀砍了你,让你死个痛快,若你是这竹屋的旧主,本姑奶奶就一刀砍了你,再把你大卸八块,扔到山里喂狗,你自己说吧,是也不是!”
柴小妖一怔,这人到底是谁,难不成是凌一剑的仇家?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那剑锋在自己的脖子上划的又深了些,头顶的声音继续冷道,“不许想,快点说!本姑奶奶可没那么多耐性!”
她的另一只手正在不断的向案子底下的机关伸过去,可惜,只是差那么一点点!
她现在倒是知道当初建造这个竹屋的时候,凌一剑为什么要造机关了,做杀手的仇家实在是太多了,防不胜防啊……
“女侠,你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冤有头债有主,你连主都没搞清楚,怎么能滥杀无辜呢?更何况在下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听她这么说,那人却是满脸的不屑,对着她的头顶就啐了一口,骂道,“你以为这么说,本姑奶奶就会放过你了么?今儿是九九重阳,若你不是竹屋的旧主陆紫萱,就该是他的故交,不管是哪个,都该死!”
柴小妖一怔,她竟识得自己?对她的兴趣又陡然加重了几倍,忽的,大声对外一喝,“奶妈来了!”
那人果然失神,松了剑锋的力道,扭头向外一瞅,她瞬间攀上桌案下的机关,猛地一摁。
“嘭——”
那人站着的地板瞬间倾下,把她整个人都漏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一个石灰砌成的大坑里,四周都是铁溶的牢笼,坚不可摧!
她执起长剑在四周的铁柱子上唰唰唰的砍了几下,电光火石,长剑上被砍豁了几个口子,可铁柱子还是一点儿没变。
“陆紫萱,你这个小贱人!”
她不禁气的跳着脚,向头顶高高的天窗怒骂。
柴小妖好不容易才舒了一口气,宫人们已经觉察,纷纷赶了过来,奶妈一看见她脖子上的划痕,就心疼的哭了起来,忙撕扯了块纱布往她脖子上一包,“娘娘……”
她吃痛的皱了下眉头,命人把灯笼提了过来,使劲儿的往底下照了照,竟然是萧倩怡!
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一双杏眸睁的浑圆,死死的凝着低处,上次逃出皇宫在碧波潭见过一次,可是当时她明明已经疯了啊!
此时的箫倩怡已经扔了手里的剑,扒着铁笼子,向上怒骂,“陆紫萱!你这个小贱人!有本事就赶快杀了本姑奶奶!否则,有生之年,本姑奶奶必要将你碎尸万段,给一剑陪葬!”
牢笼里的怒骂声,还在持续不断的传出来,而且一声比一声刺耳,奶妈渐渐紧了眉,厉眸扫向左右,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放箭,把这个疯婆子乱箭射死!”
柴小妖闻言,才缓过神来,众宫人手上果然都多了一柄弓箭,蓄势待发,她忙上前一挡,急道,“万万不可!”
向下面笼子里的箫倩怡冷冷的掷了一眼,声音幽冷却坚决道,“把她带出来,本宫要亲自审问!”
奶妈一怔,似是要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终于,眼神停在了她冷若冰霜的寒眸中,应了一声,“是。”
箫倩怡穿着一身粉粉嫩嫩的衣服,头发盘起高高的束着,露出一张娇俏可人的脸,整个人站在你面前的时候,会散发出一种清新的魅力,和先前疯癫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若不是她右侧眼眉处那颗显眼的小黑痣,柴小妖也险些认不出她了!
“这里没有旁人,我只问你一句,为何要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