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第二天黎明,也未见到红妆的影子。
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担心多过于一切。
想起她俩开时说的话,心下一阵难受,她是真的待自已好。
希望她没事,现在没办法顾到她,等事情结束。若有命在,再去寻她。
总算说服爹和三姨娘等人去乡下避暑。年纪大的人还是少些刺激比较好。
要说灭顶之灾,除了人为陷害,没有其他原因。陆家一直就是行善积德,陆时康做人处世都以宽待人。别说得罪人,连红脸的人都少之又少,做生意做到这种境界,真的是奇迹。
要说陷害除了许家,还会有谁?
办法没有想出来,太子殿下就已经上门。
文渊预感到大祸临头了。
纳兰修风华绝代的面容,迷倒众生的气质。让文渊心生忐忑。什么事情值得堂堂太子殿下亲自上门?
几番明里暗里的试探暗示,文渊从云里雾里惊出一身冷汗。
“不知道殿下做何看法?”
“那得看陆公子是何说法?”纳兰修打起了太极。
“殿下应清楚,此事无论真假,陆家已经没有活路。”文渊黯然悲凉的说道。
嫁衣传说居然安到了陆家的头上。是真,皇上不会留下陆家这一百多人
活口。毕竟他也不想授人把柄,让人威胁。是假,皇上未必会相信,会猜疑是不是陆家不愿意交出嫁衣!更别说这消息是陆二少爷说的。
陆家百年基业,完了!
“怎么?陆公子是不相信当今万岁的诚意?”纳兰修很惊讶,欣赏陆文渊看得这么透彻,反应迅速灵敏。但叶来在身边,有些话不得不说。
“草民不敢,草民叩谢万岁的圣恩!只是我并不清楚这中间到底是怎样的事情,等家父从乡下回来,问清楚再登门去太子府上说清楚可行?”文渊所能想得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拖!
“你是陆家的大少爷!此事有没有你会不清楚?”纳兰修状似带着怒气。
“殿下!草民实在是不清楚。我这就派人去请父亲回来!”文渊态度诚恳,就差赌咒发誓了。
“叶公公!你说该如何?”纳兰修不答,反而转问叶来。
“老奴听太子殿下的!”叶来很不满意陆文渊的说法,但也没有理由逼下去。
“那好!我们先回去禀告皇上。等陆老爷回来说清楚。”纳兰修懒懒的起身,就要离去。
“等家父回来定去太子府上拜访!”文渊起身恭送。
“陆公子!这事可大可小就看你怎么做了!”纳兰修凑近了在他耳旁说道,温热的气息扑在文渊的脸上,惹得全身一阵酥麻。
逼得文渊不得不退后一步,保持距离。暂时不清楚这位太子殿下的意图,还是远点好。
“恭送殿下!”
送走了太子,青瓷就进来询问“少爷!出了什么事情?”
从没有见过少爷如此无神无力。一点生气都没有,像被人抽离了灵魂。
“青瓷!把青花叫过来!”死期临头,也要作一番挣扎。能跑几个是几个!
“她出去了还未回。”青瓷目光停留在文渊的脸上,眼底无声的掠过疑问。
“青瓷,你马上出去,和青花一起去乡下告诉老爷,让他们有多远就走多远,出了单朝往云国去。一路不要暴露身份,否则性命勘忧。最好让他们改装成一个商队,或跟其他商队混在一起。”文渊唯一庆幸的是他们都不在府上。趁现在行动还未受限制,得赶紧安排好退路。
“少爷!有这么严重吗?”青瓷越听越严肃,这根本是举家逃亡啊!
“我写封信交给青花,你看过就知道,把帐房所有的银票带上,分成几份,青花和你都要分别带在身上,一路上千万小心。再另外派人去通知爹。让他回来。你们一定要赶在那人去之前,把信送到。”文渊静似泉水的眸子起了风波。汹涌的袭来。
“那你呢?”青瓷一直没听到他自已的安排。
“我会去云国和你们会合,用我们的暗号。”文渊努力的从容笑道。
“我跟你一起,让青花去送信。”青瓷显然不同意他的决定。
“青瓷!你让青花一个人去送信,出了事情怎么办?耽误事情又怎么办?”
文渊清俊的面容一丝恼色,口气急噪。
“少爷!青花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青瓷知道自已说服不了少爷,把青花抬了出来,青花在这的话也不会同意少爷的做法。
“你最好说服她,否则坏了我的大事,更会害我性命,如果你们不在乎的话!只管留下。”
文渊以退为进,眉心轻锁。话语之间好似有了无奈的妥协。
“少爷!你保重!”青瓷按下心里的一万分不愿,重重的说道。他们不想坏少爷的事,更不愿害少爷的性命。
“我会没事的,告诉老爷,我已经去了云国,别让他担心我,每更别让他回来。你要是做不到就永远别回来见我,死后我也不会见你。”文渊把话说的很绝,逼他做到。
“少爷!只要我活着,就会把老爷好好的带到你面前。”青瓷浓浓的不舍深深的情意化作誓言替他守侯老爷。
“你们自已要小心,快走吧!”文渊难过的背过身去。青瓷咽下未说完的话,深深看着他单薄的背影,酸涩感淹没在鼻尖。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这只是暂时的离别,很多话可以留到见面时再说。不会是诀别。一定不会。
突然而来的祸端,措手不急的灾难,连思考话别的时间都没留。这样做能不能躲得过?
文渊能想到的只有这些。其他的他想顾都没有时间去顾了。
“少爷!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官兵包围了陆府!”下人被吓的屁滚尿流。
“不要慌,他们是来保护我们的!”文渊唇角淡笑,我到底是快了一步。
“啊?”下人定了定神,觉着不像又不敢问。
“去忙你们的吧,不必在意他们。吃饭时间给他们送送饭。”文渊的嘴角越发上扬,从容镇定的吩咐下去。
安排好府上所有的事情,文渊把自已关进了书房,他现在得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出去?他走了,会不会连累这府上的丫鬟仆人?
般若!生死关头你怎么不来?这祸事跟你脱不了干系!
文渊想不出法子,把火牵到般若身上。
“你这么想可不好!”般若闲散的声音冒了出来。
“你可算来了!”文渊对他神出鬼没的行经已经有了免疫能力。
“你的晦气太重,不来不行!”般若靠座在睡塌上。
“那我该怎么办?那个嫁衣传说中的魔君说的是你没错吧?到底有没有那嫁衣?”文渊很不喜看到他什么都无所谓的表情,真想把拳头打到他脸上,看他是不是还是这副雷打不动的死人脸。
“嫁衣是有的!”般若说道。
“那到底在哪?你就任它被人抢来抢去?”文渊实在是看不懂,既然嫁衣是他的,就拿来自已保存好了,何必引起凡人撕杀抢夺?
“嫁衣必须在人间,才能保证小倩生生世世轮回。”般若提及小倩,平淡无波的眸子才有了一些亮点,
“那你就不能找个有责任不贪心的人看好它,万一被人抢到,怎么办?让人穿过了没关系吗?”文渊出主意,
“你以为谁都能穿上小倩的嫁衣?”般若不屑的冷笑。文渊抬眸以问。
“其他女人穿上嫁衣,必定会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般若的眸子变的更深更冷,周身上下阴森的气息弥漫在整个书房。
文渊搓着胳膊,感觉自已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的气场实在太吓人了。
“你应该说清楚,他们就不会抢着要了。”文渊支吾着说道。
“我为什么要说,那些人自找的,窥视她的东西就得付出代价。”般若平平的目光落在文渊的身上。
文渊一紧,不再开口。
“你想出去很容易,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般若径自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