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李倬也和他的想法相同,因为林婴容貌与婉儿相似,故此找个替身以慰这天人永隔生离死别的相思之苦?
是这样吗?如果是,那么大哥岂不是又多了一个竞争对手,而且,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他满腹疑团与焦虑,回到驿馆,他找来下属,在他耳边嘀咕两句,下属点头而去。
其后几天,赵瑞虽然老老实实地待在驿馆里,他的手下可是在驿馆和太医院之间来回穿梭,拿着周国的各种特产,指名要交给林婴大夫。
林婴如不收,那些人就在太医院门口站着,坚持不走。没奈何,林婴让兴儿把东西都拿了进来。
看着满桌子的东西,李仲随手拿起一盒佳岭云雪茶:“赵瑞想干什么?这不是骚扰吗!他真应该庆幸自己还是周国的使臣,卢夫人的侄儿,不然我肯定把他扭送到大理寺去。”
卢致远沉吟着,他有些猜出赵瑞的意图,可是当着林婴的面,他不好说出来。
按李仲的做法,反正那些“皇家侍卫”也不是忙得抽不出时间,派几个人把他们打跑应该不在话下,让他们来纠缠林姐姐。
卢致远不同意,他看出来了,那几个人应该在周国也是“皇家侍卫”,身手应该也不弱,这要是在太医院门口大打出手,热闹虽然热闹,恐怕会有污太医院文雅厚重的清名,另外也会让民众们心生疑惑:自从有了个女太医,太医院怎么变演武场了呢?
听他们俩争执,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婴莞尔:“靖王,二哥,其实没有那么难办,把这些东西收一收,我得空送回驿馆就是。”
“不用,我去就行。”李仲和卢致远异口同声地反对。
林婴坚持:“东西既然是送给我的,还是我去合适。当面把话说清楚,也让他断了念想。”其实她也不知道,这周国的五皇子这种奇怪的举动到底出于什么想法。
是在忏悔吗?可是忏悔的对象绝对不是她啊?啧啧,这移情移得,就因为她和卢婉儿长得相似吗?
李仲听林婴的话很坚决,慨然道:“既然林姐姐要去,我陪着一起去吧。”
卢致远开口了:“殿下,还是我陪着去吧,毕竟我是林姑娘的二哥。”他特意把“二哥”两个字咬得有点重。
李仲恍然:“那好,我给你们派几个人,有什么事随时告诉我。”
赵瑞老早就得到报告,早早吩咐随从洒扫庭院,自己玉树临风,满面笑容地早早站在驿馆门口,迎接林婴。
林婴尚未下轿,他亲自上前掀起轿帘:“林姑娘光临驿馆,瑞不胜惊喜,快请,快请。”
待宾主坐下,奉上茶后,林婴说明来意,赵瑞道:“其实有什么事情,姑娘派人传个话,瑞亲自上门即可。只是最近太医院不能进去,姑娘府上又因无颜面对青荷,瑞只好挑出一些小东西,给姑娘送去。东西不大,却都是周国特产,只是瑞的一片心意,姑娘不用太过意不去。”
林婴微笑道:“五殿下的好意,林婴心领了。至于东西吗,无功不受禄,林婴受之有愧。想来林婴从前只是秦国大山中的猎户,和五殿下素昧平生,虽然和五殿下的兄嫂长相相似,只是毕竟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殿下因为从前之事心怀歉疚,不如多为自己曾经伤害的人做一些事情。”
一番话入情入理,说得赵瑞连连点头:“林姑娘说得极是。”
他尚未接到赵珏的回信,也不好深说,心里暗自着急。
“只是,”他话锋一转,“瑞还要在京中逗留一段时日,平时瑞是否可以去拜访林姑娘?”
一面说着,一面面露难色。
赵瑞一面说着,一面面露难色。
林婴知道他是想起上次被青荷、青蘋赶出门的情形,于是笑道:“林婴怎敢说不许殿下入府,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的府中,由青荷、青蘋当家,只要殿下得到他们的同意,我当然没有意见。”
赵瑞苦笑着叹道:“看来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瑞只有尽量去争取两位姑娘的原谅啦。”
无奈地送出林婴和卢致远,他自己闷闷地往回走,一个随从急步走过来:“殿下,太子殿下回信了。”
赵瑞急忙接过信来,看完大喜,喃喃道:“太好了,大哥要亲自来。”
从驿馆出来,卢致远嘴角噙着一丝微笑:“妹妹,你刚才说得真好。”
林婴有些赧然:“平日里青荷她们说过一些婉儿小姐在周国的事情,我也替她们不平,正好赶上这个机会,也算替她们出气。”
“嗯,那时送妹妹和亲时,周国接应的就是赵瑞这厮,当时给我们下了不少绊子,我和靖王殿下气得够呛。不过,亏得有妹妹。”
“哦?”林婴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于是卢致远把当时婉儿如何整治赵瑞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林婴心中一动,忙问:“二哥,你刚才说蓝花钩吻?”
“是啊!”
林婴自言自语:“蓝花钩吻,蓝花钩吻,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
她脑海里断断续续地飘过一些影子,一个大房子里,一个蓝袍的中年男子拿着一枝开着妖冶蓝色花朵的植物,正在循循善诱:“蓝花钩吻,生于西秦大山中,花蕊磨粉,三蒸三晒加蜂蜜后,掺入香料为气毒之宗。”
男子的对面有两个面目不清的女子,坐着的一个稍显稚嫩,站着的那个年岁稍长。就听那年幼的女子问:“师傅,那就是说,它只有吸入才有效果,是吗?”
那男子点头:“对,另外,此药只有对练武之人方才有效……”那站着女子要说话,脑海中好象飘过一阵乌云,又什么都看不清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