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陷入沉思的林婴听到李靖的声音,赶紧抬头。
“你看有了昨日几个人的帮忙,大约要几天完成?”李靖不紧不慢地问道。
“半个月左右。”
李靖断然道:“好,宣皇上口谕,着林婴大夫立即开始行医,兼整理药库,不得有误。”
林婴暗自忐忑:天啦,一个小小的太医开始行医,还需要皇上开金口,这事怎么想都有些诡异!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怪事年年有,只有今年多,尤其是当她踏上夏国的土地!
看别的太医的气色,五彩斑斓,煞是丰富多彩。林婴估计他们全都受惊不小,大概在想不起眼如她,后台怎么如此坚挺?又怎么会傍上了靖王?居然请来了圣旨?居然改了规矩!
李靖和林婴回到药库,一直气昂昂、板着脸的李靖忽然绽出一个笑脸:“林大夫,怎么样?痛快了吧?”
看着他孩子气的笑容,林婴有些哭笑不得:“靖王殿下……”
李靖机灵地拱拱手:“林姑娘,林姐姐,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可不是有意骗你,我只是有样学样。平日里咱们那样挺随便的,不拘束。今天是因为要给水流泉那个坏人一个教训,我才搬出殿下的名头,要不然,我才不会如此招摇过市。哦,对了,我大名李仲。”
听他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堆,林婴忍不住笑:“好了,殿下,今天真是要多谢你!不然那些活我是真干不完哪。”
“殿下,昨天那几个年轻人真是皇家侍卫吗?”
李仲一哂,满不在乎地说:“是啊!”
林婴问:“那兴儿从哪里找到的这些人呢?”
李仲怔了一下,含糊道:“大概兴儿以前就认识呗!林姐姐你不用担心,兴儿办事很有一套的。”
听他口气熟稔,林婴道:“殿下和兴儿从前就认识?”
李仲有些掩饰地挠了挠头:“就是脸熟,京城就那么大点地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兴儿,你回来了?”
兴儿看到李仲,大喜:“殿……李公子,你来了,太好了。”
李仲淡定地说:“兴儿,本殿下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去把那几个人再找来吧,人手不够,就多找几个,这样,就带十个人来吧。”
兴儿看了看林婴,答应到:“是,殿下。”然后忙不迭地跑了。
林婴能够明显地感觉到兴儿和李仲之间有什么事情在发生,而且肯定在瞒着她。她看着兴儿的背影,若有所思。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本来就来得勤的李仲,居然天天过来报道,哪怕什么话也不说,他就在院子里看那十个“皇家侍卫”干活。
林婴不安地问:“会不会影响殿下的公事?”
李仲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现在最大的公事就是每天来这里。”
林婴自然不相信,以为他在开玩笑!
不想,李仲却凑过来,斜着眼睛笑眯眯地说:“我是奉皇上的旨意哟,林姐姐!”然后哈哈笑着跑了。
自从那天后,他就自动改了对林婴的称呼。
林婴自然不会当真,只是无奈地笑:靖王就像个大孩子似的!
过了两天,李仲又带过来一个年轻人,看上去比他年龄大一些,显得更稳重一些,只是眉目间一股沉郁的神色,挥之不去。与李仲的文雅不同,身上带着些飒爽英气。
“林姐姐,他是卢致远,我的好朋友。”
待两人见过礼,李仲悄悄地对林婴道:“林姐姐,我明天要出去几天,卢致远每天过来陪你,你不用担心,他来就像我来一样。”
林婴连忙摆手:“没事的,殿下,这里我能应付得来。”
李仲却很大义凛然地手一挥:“那怎么行呢?照顾你就是我的任务,我的任务就是卢致远的任务,林姐姐,你别为难我,任务完成得不好,有人找我算帐。就这么定了!卢将军,林姐姐就交给你了!”
卢致远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言声。
听他半真半假地胡言乱语一番,林婴也就随他去吧,况且,卢致远的沉默和柔和的眼神,让她心里有莫名的亲近感。
果然,随后的两天,李仲没有了影子,卢致远告诉她,李仲陪着皇上去了京畿阅兵。如果林婴忙,他就站在院里,不知和兴儿说些什么,如果林婴不忙,就在屋内和林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相比李仲的有些胡搅蛮缠,林婴觉得卢致远更加稳妥可靠,象个大哥哥。
这天,卢致远比往日来得稍微晚些,脸上隐隐的带着忧色。
林婴觉察了他的反常,关切地问:“卢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卢致远踌躇了一下,轻声道:“家母生病了。”
这几天聊天时,林婴得知,卢致远以前好象有个妹妹,不幸早逝,从那以后,他母亲常常以泪洗面,身体日渐衰弱。
“严重吗?”
“从昨天开始就发热,今天摸起来热度更高。”
“请郎中了吗?”
卢致远点点头,依旧紧锁眉头。
林婴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她犹豫了一下:“卢公子,如果您相信我,我去给您母亲看一看。我是女子,看起来更方便。”
卢致远眼睛一亮:“那好啊!林大夫如果肯去,家母就有救了!”
林婴不好意思:“卢公子太过奖了,我去就是尽力而为。”
林婴让兴儿照顾药库,自己和卢致远来到卢府,林婴下了车,只见大门上一块大匾,上书“尚书府”。
林婴知道卢致远是朝中的将军,度其平日的谈吐举止,料想他的家世也必不寻常,可是也没有想到他是当朝尚书的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