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年轻人,换柜子,晾晒,装袋,有了他们,干的快多了,林婴冲兴儿赞许地点点头,心里很欣慰地估摸着:照这个速度,半个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
药库门口走过几个太医,看到院子里热火朝天的景象,好奇地往里面探头探脑。
李靖进来时,看到这种景象,也有些吃惊:“林姑娘,这是……”
林婴倒是没有想到他又来了,把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更没有想到的是,听完后他竟然把脸一沉,怒声道:“是哪个混蛋太医竟然要让女子一个人来整理这些药材?是谁?这不是欺负人吗!”
林婴一怔,深深感到自己的人缘实在是不错,要不就是李靖极其富于正义感。要是水流泉恰好在这里,估计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里,她对李靖的好感大幅度飙升。
只是,她不欲惹事,刚到一个新地方,忍字为上。于是她轻言细语地说:“李公子,没事的,还好兴儿找了一些帮手,有他们的帮忙,我估计有半个月的时间就能完成。”
李靖没有说话,那年轻的脸仍然绷得紧紧的。
唉,还是个孩子,气性大。
林婴想逗他开心,想起他昨日问起香露,于是说:“李公子,我家里有人会做香露,下次您哪天过来,我给带一瓶?”
李靖眼睛一亮:“好啊,是林姑娘自己做的?”
“不是,是我的侍女青荷她们做的!”
李靖竟然摇头,失望地说:“她们做得呀,我就不要了。林姑娘,你怎么不做呢?”
林婴心里一动:听他的口气,怎么好象认识青荷呢?
看着他殷切的面容,她笑道:“我从来也没有做过,不会做呀!”
他立刻变成一副失望颓败的神色,她有些不忍,补充道:“不过我以后可以跟青荷她们学学,做出来再告诉你。”
李靖又坐了一会儿,到底是满脸不豫地走了,林婴看到,在院子里,他和兴儿又叽咕了一阵子。
第二天一早,林婴和兴儿到了太医院门口,就见几个小伙子还等在那里,门口赫然立了一排木头叉子。
林婴惊讶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兴儿上前一问,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原来,平日里并不管人员出入的门卫今天忽然一本正经的要求,只有太医院的正式人员方能进去,不相干的人得视情况而定,必须去水太医那里领条子才成。
林婴想了想:“兴儿,你先等一等,我进去要条子吧。”
待见到水流泉,林婴说明来意,水流泉满脸难色:“林大夫啊,你这个事办得可是有些不合规矩啊!太医院的药库,那是要供应宫里的,那几个人谁也不知道是什么底细,万一混进去点什么,将来用药出了事,谁来负责任呢?”
好说歹说,就是不同意给条子,当然,更不同意给林婴派人,眼下天气转冷,宫里病的人特别多,大家都在忙,连平日里药库里的药工都没有时间。
林婴垂头丧气地出来,她有些苦恼:都忍到这份上了,还是不行。
在兴儿面前,她还得安抚他,不能让他炸锅,真是好辛苦!
让兴儿把人领走,林婴默默地进了药库,看着一排排高大的药柜,暗暗叹了一口气,开始干活。
正忙得脑酸腿疼,就见李靖施施然又走了进来,惊讶地问道:“林姑娘,昨日那些干活的人呢?”
“今天不让他们进来了,怕不安全。”林婴看到他,也很奇怪,“李公子,你怎么进来的?门口不是设置了木叉子吗?”
李靖挑起眉毛,有些不屑:“木叉子?什么东西能拦住我?你刚才说不让那些人进来,谁说的?”
“水太医。”
“水太医?又是那个混蛋!”李靖大怒,转身就出去了。
“哎,你……你……”
林婴还没想出说什么,李靖又回来了:“你等着,婉……林姑娘,我给你出气去。”风一样又走了。
林婴急忙追出去,李靖已经没有了影子。她跺了跺脚,往门口跑去,门口却没有。她一惊,他不会是直接去找水流泉了吧?
她回身就往平日水流泉办公的房间跑去,一边心里念叨:可千万别让他们打起来!
待她气喘吁吁地跑到那里,先在窗下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她心中甚感安慰,来得还算及时!待一脚踏进房门,不由得愣住了。
眼前乌压压跪了一地,所有的太医都跪在地上,跪在最前面的,赫然是水流泉。
李靖的形象格外高大,因为,除了刚进门的她,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站着,而且,脸色铁青。
林婴又有些晕,这……是怎么回事?
看她进来,李靖脸色稍霁,冲她点点头,再面向那些太医们时,沉声道:“水太医,既然你觉得皇家侍卫来药库都不安全,这么着,你自己去药库干,那样岂不是最安全。让林大夫指挥你干,怎么样?”
林婴睁大了眼睛:什么?昨天那些小伙子是皇家侍卫?
水流泉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小的不敢,不敢哪!再说,小的也确实不知道他们都是皇家侍卫呀,靖王殿下。”
靖王殿下?李靖就是靖王殿下?不是个老头子吗?怎么会是个如此年轻,还有点孩子气的翩翩公子呢?
想想也是,青荷并没有说靖王有多大岁数啊!不过是自己想当然而已。
就是他,喜欢吃香露?隐隐约约地,她想到什么,却没有抓住。
“林大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