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流寇的事,殿下那就更不必担心了。平民百姓都渴望着过平淡的、安分的生活。揭竿而起皆是不平则鸣,若不是被逼到了极点谁愿意落山为寇、干些杀头的勾当?殿下您只要派大约一千的人马由一个能言善辩的谏议大夫前去劝说那些流寇,并拿着少许钱财和粮食去救济他们,想必他们一定会顺利的归顺大陈的。”
苏倾皇点了点头,认为慕昭信所言很有几分道理。望向他的目光有些崇敬了,“真的想不到,这等小事你也能如此的了如指掌!”
看来,慕昭信这厮也不是一个在位不干活的废物。
慕昭信笑笑,像是感叹一般的说道,“人人都羡慕我位居高位,把握着大陈的军政大权,看起来光宗耀祖、光明门楣。哪里会明白这掌管的越多,了解、操心的事就越多呢?”
他望着苏倾皇,话题又是一转,眼神中的意味深明:“不过,殿下。说实话,这朝中的大事真的复杂的多,女人……真的不适合这个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因为女人的心太软,不懂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对于一些事常常存有妇人之仁,不懂得铡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话说的苏倾皇面上一热,“难道你都没有听过一句话,最毒莫如妇人心吗?”
听罢此话,慕昭信的脸上忽然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眼神幽幽的望向了别处:“不错……最毒莫如妇人心。殿下,其实。你的心最毒了。”
苏倾皇冷哼出声,“刚才还说本太子妇人之仁,这会子你怎么又骂本太子心毒了?”
慕昭信没有理会苏倾皇,一直盯着窗外看去。两个人之间忽然充斥着尴尬的气息……
“摄政王大人,臣鞍山侯苏启天奉圣上的旨前来王府看望您了!”忽然,门外传来了这么一句话!
“哎……侯爷,我们家大人还在休息中呢!实在不能接见您啊……”紧接着,门外的小厮犯难的大声叫道。
“哪里有这么多的事啊!怎么……你们都叫本侯吃闭门羹是不是?刚才去臭太子侄子东宫没人理本侯爷,现在来到摄政王府又推三阻四的不叫本侯爷进去!本侯爷在家里吃那母老虎的气,现在在京都又受你们这些看门的气!真他妈的背……”门外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口中独独囔囔的不停的骂着。
慕昭信听罢,下意识的望了一眼坐在床边的苏倾皇,脸色骤然变得苍白,还没来得及说一句,“慢着。”
那原本关闭着的门‘哐当’一声就被人莽莽撞撞的踢开了!
慕昭信反应极快,把苏倾皇的身子往他平铺着的锦被里一扔,迅速的吧被子弄平,自己靠在枕头上!
苏倾皇还没有反应过来,眼前就顿时一片黑暗,鼻翼之间围绕着的就是那人身上独有的、淡淡的幽兰香气。
瞬间,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一时间不顺畅起来!
“昭信,你的病怎么样了?”那个人好似和慕昭信极为熟悉的样子,随随便便的就走进了屏风后的慕昭信的床榻里间,没有一丝的忌讳。
慕昭信微微一笑,“启天兄,你怎么来了?”
“哎,别提了……这不是那封地鞍山郡的郡守给本侯爷送来几个歌姬吗!我家那母老虎知道之后,愣是把本侯爷从府上撵出来了。说什么都不要本侯爷进府了!本侯爷就拿着皇帝姐夫的令牌,跑到京都东宫那里,想着找皇儿住几天呢!谁知道,这个混小子跑去哪里了,竟然还不让她亲舅舅进府!”那年轻的男子憋着一口气,在慕昭信面前尽数的发泄了出来。
“这不是,我知道那混小子谁的话都不听,专听你的,就跑到你这里来了。谁知道,你府上的人都说你病了!昭信,你这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吐血……是不是中了‘玉女草’之毒?”那男子的口气有些怀疑的意味。
“嗯。我的确是中了那毒。”慕昭信点了点头。
“难不成……你小子碰女人了?不是吧!”男子的话中带着戏谑,“当初和言、寻卿还有月异一起在幽云十六州学习纵横之术的时候,你们三个可是那有名的‘洁身自好’的君子党啊!真的不明白你们怎么想的,那苏月异今年都二十又六了吧?本侯爷和他同年出生的,现在儿子都抱上了!他连个女人都没有呢!”
“你也是啊,想当初,我们四个在外出游的时候,那路上的女子纷纷的出门站在自家的门前特意看你一面。那样貌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若是你小子要女人的话,那岂不是得一个个的、争前恐后的往你怀中扑哇!也不知道你为哪个女人还保持着处子身,你都二十有四了。”
慕昭信微微一笑,轻声答道,“我只是不喜欢后府那么多女人罢了,女人的话,只要一个妻就够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不好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
听到慕昭信说出这句话来,苏倾皇的心中不由得一颤。
真的想不到,这样美好、精明的男子竟也有着这等专情的爱情信仰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不是她终生所盼望的吗?
“哎,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话说的好哇,只是我家那母老虎不懂,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怀疑我在外面有了女人!我承认我在和她成婚之前,我是风流了一些。可是之后我可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啊!你说她怎么老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我人都在她眼前了,她还不懂我的心吗?”那男子埋怨的说道,语气带着浓浓的哀怨。
“是啊,我人都在她的眼前了,为何她还不懂我的心呢?”慕昭信重复着那男子的话,像是苦笑一般的说道。
慕昭信这话说的苏倾皇有些慌张起来——
慕昭信话中的那个‘她’到底是谁?是不是她呢……
“哎,那母老虎怎么就如此的不解风情呢?整天就知道打我骂我。我都被她欺负惨了……”那男子忽然抽泣起来,语气像个弃妇一般的幽幽的聒噪起来,“现在整个大陈帝国,谁不知道鞍山侯惧内的?好歹我苏启天也是堂堂的排行第五的美男子,虽然相貌不如你、月异、寻卿还有霍昀。她揍我还乱打一气,常常弄得我俊美的脸上常常青一块紫一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