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男人视线随着她落下,眼角忽而邪佞一挑,故意扭曲事实,"我身上宝贝很多。"
容恩皱起眉,转过身,靠着车窗不再说话。
真不要脸。
车子平稳地行驶,来到露天别墅时,容恩望着这座并不陌生的建筑,竟从脚底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她和南夜爵的两次,就是在这。
南夜爵将车随意停在花园内,健臂一勾,揽着容恩的腰就要走进去。
她的排斥,表现的比嘴巴还要诚实,甩开了他的手,容恩与他拉开距离,"我自己会走。"
来到百平米的客厅内,她站在门口,"东西呢?"
南夜爵踢了鞋子,去牵她的手,容恩甩了下,却被他更用力地包在掌心内,紧握下去的力道,她几乎感觉到自己骨骼错位的声音,容恩疼的额头上冒出冷汗,"我的手要断了。"
"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吗?"男人虽然笑着,语调却很冷,手里力道微微松开些,将她带到客厅正中央的沙发前。
不知为什么,她越是不肯服软,他就越是想着如何去摧毁这份坚持,这似乎是一场角逐,从未有过的刺激,令南夜爵精神抖擞,也许,等到容恩乖乖驯服的那天,他就会玩腻了。
"东西呢?"容恩再度问道。
南夜爵松开手,自顾坐在沙发上,他翘起腿,直到将自己的坐姿调整到最为舒服后,这才指了指电视旁边的柜子,"在里面。"
容恩急忙小跑过去,将里头东西全部翻出来,"到底是哪一张?"
这么多碟,看得人眼花缭乱。
"你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男人倾起上半身,拿起桌上的苹果,开始削皮。
容恩取了一张,三秒钟的时间后,电视上就出现一排清晰的数据,她忙换上另一张,试了几次,动作就有些急躁,碟片也摔了满地。
她蹲下身去捡,头顶上方,送进去的碟片放映出来,女人夸张的媚叫以及男人紧绷的喘息声瞬间回荡在空旷的客厅内。最要命的,还是肉体几乎融合进彼此的碰撞声,"啪...啪..."
容恩急忙抬头,脸红得像是烧熟的虾,她看也不看的在地上捡起一张碟,交换放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地下停车场。
灰褐色的麻袋被两名男子打开,镜头调近,定格在男人慌张无措的脸上。
是李经理,容恩维持着蹲的姿势,紧张地看着画面上的一举一动。
"你...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别紧张,只是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下。"其中一名男子弯下腰,当时的声音应该很轻,可容恩却能透过录像,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我们老板的意思,让你就此收手,不要生事。"
李经理也是见惯了场面的,"是为了那个女人吧?哼!识相的就把我放开,这可是市医院的停车场,我的人就在外面。"
听了他的话,两名男子不由大笑,"这儿安全的很,没人会过来..."
顺着他们的目光,李经理这才看清楚四周已经被毁的监控设施,他神色大变,方才的嚣张也偃旗息鼓,"你们将我放了...我,我就当那天的事没有发生过,我不会告她,你们放了我吧..."
这时,一阵汽车喇叭声响起,男子示意同伴将他看好,自己则走向一边,停车场的死角内,停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车。
车内的人似乎吩咐了他几句,由于光线太暗,容恩并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是谁。
男子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根麻绳,李经理一看,早就吓得语无伦次,"你,你们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我们老板说,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和狗一样活着。"
"放开我,我警告你们..."
男子将麻绳扔到同伴手中,两名壮汉轻而易举就将他双手双脚分别绑起来,再一边一头,扎在停车场内的柱子上。
李经理整个人被拉直,平躺在地上,这时,停在角落处的奥迪车发动引擎,缓缓开了过来。他已经感觉到灭顶的绝望,四肢开始挣扎,却一点力都使不上。
车轮滚动的很慢,逐步逼近,那种死亡的气息,一步步,能把活人生生逼疯。
男子开始大叫,声音像破锣一样刺耳,"救命啊,不要...救命啊..."那种恐惧,仿佛已经穿透了时间,容恩感觉全身冰冷,犹如置身在冰窟中一样,她抱紧双肩,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宽厚的轮胎逼近,李经理双眼突出,眼睁睁看着轮子从他的手臂上滚过去,骨骼脆弱的声音并未停止,碾过去的车轮倒回来,再重新压上已经断裂的手。
"啊..."
这一声,比方才更要刺穿耳膜,这辈子,容恩都没有听到过这么恐怖的声音,车子开出几步,再一个调头,以同样的方式冲向了男子垂死挣扎的双腿。
画面的冲击感尤为激烈,黑色的车头仿佛像容恩撞过来一般,她双腿发软,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怪不得在电梯内,李经理流了那么多的血。
南夜爵将削好的苹果分成一块块放入果盘内,奥迪车停在李经理身边,从后座下来的男人起先背对着画面,他用脚踢了踢李经理的脸,见对方已经昏死过去,这才满意地转身。
阎越的脸,清晰被定格住,茶色的眼眸别人难以复制,身后,大滩大滩的血正从李经理的四肢喷涌出来,刚才南夜爵给她看的,就是这幅被拍下来的惨状。
容恩仿佛又闻到了那股刺鼻的血腥味,她喉咙口抑制不住,忙起身后跌跌撞撞跑向卫生间。
吃的晚饭全都吐了出来,她一手压住胃部,上半身痛苦地弓起,用冷水漱口洗脸后,这才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去。
电视画面,反复重放,容恩走过去将插头拔掉,南夜爵则冲她招招手,"过来。"
她坐在地上,背靠着沙发,"你想要什么?"
南夜爵甘愿屈尊,挨着她坐下来,一条腿弯起,"这么残忍的手段,连我看了,都有点吃不消。"
容恩充耳不闻,两手环着膝盖,"什么交换条件?"
"做起交易来,你倒是熟练得很。"男人右手搭上容恩的肩,整个身子挨过去,"万达的方案,看来是解决了,只是他做事太不小心,竟留了条更致命的尾巴。"
"没想到,堂堂爵少也会为了我这样不起眼的人,花费那么多心思。"
一语被点破,南夜爵胸膛起伏几下,难以抑制地大笑出声,"恩恩,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容恩没有说话,洗过脸后,冷水还残留在头发上,南夜爵伸出手去,将她的脸扳向自己,"旧情人回来了,你们本可以重温旧好,甚至,你还能无忧无虑地做上阎家少奶奶,恩恩,你当时怎么就没有沉住气呢?再挨过几天,阎越就回来了,可惜...晚了一步,你上了我的床,哪有那么简单就能爬下去的道理?"
他的话,戳中了容恩的软肋,南夜爵这根刺,插在她和阎越之间,只要他随便动一下,她就会痛的钻心裂肺。
"怪就怪,你是个出卖身体的女人..."
容恩望着面前这张完美的脸,上天给了他优越的条件,却没有给过他一颗好心。
她应该忍着,不能在南夜爵面前哭,可当人坚强到难以伪装的时候,情绪一旦失落,就是崩溃。
容恩已经预知到,自己不会再有什么未来。
眼泪滑落下来,她告诉自己,她没有哭,只是那些酸涩太沉重,需要宣泄。南夜爵眼看着她泪流满面,心情不但没有见好,反而,越发急躁。
取过切好的苹果,他动作粗鲁地塞到容恩嘴里,她的牙齿碰到男人的手指,她难受地想要吐出来。
"吃下去!"南夜爵又取过一块,将她的嘴巴塞得满满的。
这个时侯的容恩,狼狈到不堪,味同嚼蜡。
"我已经打听过了,阎越的叔叔是省高干,不过,这个案子一旦受理的话,我会让他自身都难保。"南夜爵攫住容恩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而且,要人证的话,我也可以提供。"
嘴里的苹果没有咀嚼就想下咽,一个急促,都卡在了喉咙口。"咳咳..."
"吞进去。"南夜爵捂住容恩的嘴,看着她面色痛苦地扭曲起来,他一把将容恩的头按在身后的沙发上,"我告诉你,阎越,我随时都可以整死他,对付远涉集团,半个爵式就够了,阴暗的手段,你还从来没有见识过。"
容恩睁大双眼,嘴巴被他捂着,满嘴的苹果吐不出来咽不下去,她脸色涨的通红,眼泪一个劲地流出来,淌在男人的指缝间。
"这场游戏似乎越来越好玩了,你爱他,却要留在我身边,这日子,有你痛苦的。"
她双目通红地瞪着他,南夜爵弯下身,薄唇在她眼前轻合,"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条件吗?一个人占着多没劲,我可以给你自由,但是,对于我的要求你要随叫随到,还有,我用过的人,没有我的允许别人不能碰,要是让我发现你上了他的床,我饶不了你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