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国公应承下来帮着奉国公夫人查一查赫连擎,话也没有多说两句就转身走了,看着还在摇晃的门帘奉国公夫人便是冷笑一声,转头对着许妈妈说道:“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满心里都是那个狐狸精。”
许妈妈自幼服侍奉国公夫人长大,情谊非比一般,听到这话便是心里一叹,嘴上却劝道:“不管如何您都是正房夫人,在您面前她就得端茶倒水,捏肩捶腿,还能翻过天去?”
“我只有擎儿一根独苗,罗氏却有两个儿子,擎儿又是个万事不管得主,我要是再不精心岂不是都要给人家挪地方了?”
奉国公夫人沈氏的面上全是讥讽之色,伸手抚着袖口华丽繁复的花纹,面上微带着凄冷,那眼眸深处的暗色越来越浓。
许妈妈半眯了眸,缓缓的说道:“您就是心太善了,养虎为患,当年要是但凡您心狠一点,哪有今日。”说到这里一顿,想起赫连擎越发的摇摇头,“大少爷那边您得多下点功夫,二少爷跟三少爷可也不是纸糊的。”
沈氏无意识地摇摇头,然后又说道:“他那样的性子,真该好好的寻一门好的亲事,让人管管他才好……”
许妈妈听到沈氏这么说,只觉得鬓角满是冷汗,犹豫半响,才道:“那真是要好好的找一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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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开始跟王家走动,银绣母女的生活开始恢复了平静,刘府那边也消停下来再也不跟前段时间一样时不时的闹点动静出来。
柳墨白走后一点消息也无,银绣心里惴惴不安,生怕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就派人悄悄去打听,知道他回了江南这才安下一颗心来。
回了江南……也该准备婚事了,再相见时只怕是孩子都能打酱油了,银绣寂寥的一笑,手里的绣花绷子便撂下了,轻轻地摇着头舒展着筋骨时雪芽掀起帘子走了进来,面色有些铁青,走路都带着些僵硬的味道。
银绣倒是有些发愣,徐徐问道:“这是怎么了?咱们这小院里谁还能给你气受,倒真是奇怪了。”
雪芽抿着嘴却又一言不发,银绣看着奇怪却也没有追问,神色却一点点的凝重起来,雪芽最是心直口快藏不住心事的人……
雪芽眼眶发红,眼前多出了一方帕子,伸手接了过来抹抹眼角,这才哽咽的说道:“姑娘,奴婢跟了您也有些年头了,自从您从怀林县来到京都买了奴婢,奴婢就一直在您跟前伺候着,不敢说自己十全十美没有过错,可是奴婢对姑娘至少一颗心是忠的……”
银绣越发的糊涂了,雪芽这究竟是怎么了,话说到这一步银绣也不好表示沉默,伸手拉过雪芽,柔声问道:“你家姑娘我虽然没有天大的本事,最起码还能保得住咱们小院里的人,谁给你受了委屈?”
雪芽红着一张脸,扭着手,就是说不出来,看着银绣皱起了眉头着急不已,道:“你倒是说话啊。”
雪芽几次欲要开口都咽了回去,银绣正没办法只见暖春冲了进来:“雪芽不说我来说,姑娘是这么回事,方才刘府那边四太太身边的管事妈妈过来跟太太回话,一开始也还说得好好的,可是到了后来居然说想要把雪芽要去送到玉燕姑奶奶那里去,说是要让雪芽去做通房丫头,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她们四房把咱们当什么了,张开嘴上下嘴唇一碰说要就要了?”
银绣便是一惊,好端端的刘玉燕怎么就会想到要她身边的丫头做通房?
“你亲耳听到的?”银绣郑重的问道,刘玉燕的一举一动都不能马虎一丁点,因为刘玉燕某些看着不怎么起眼的动作都有可能代表了安靖侯府乃至于三皇子**的动向。
好端端的想要她身边的丫头只怕没有那么简单!
看着银绣凝重的神色雪芽也抹干净了泪珠,呆呆的站在那里,暖春伸手扯了扯她,雪芽瞧了暖春一眼却是摇了摇头,暖春便是微微的叹息一声。
银绣瞧了暖春一眼,道:“想要说什么只管说,嘀嘀咕咕的成什么样子。”
暖春面上一红,脖子一梗道:“奴婢素来嘴快姑娘是知道的,所以才让奴婢四处打探消息。前几天太太回刘府,奴婢奉您的命跟了回去,隐隐约约的听小丫鬟说玉燕姑奶奶在夫家并不是很得意,还听说姑爷的房里有个通房丫头是自小的情分,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玉燕姑奶奶狠狠的打了一顿板子,结果到了半夜人就没气了,因此姑爷跟玉燕姑奶奶置了气,听说姑爷都搬去了书房住。”
银绣一愣这件事情是第一次听说,板着脸问道:“为什么不早说?”
暖春扑通一声跪下了,道:“奴婢不敢撒谎,本来是要回来说的,可是太太不让奴婢说,奴婢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玉燕姑奶奶两口子的事情跟咱们也没什么交集就应了太太,哪里会想到玉燕姑奶奶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雪芽的身上。都是奴婢的错,请姑娘责罚。”
这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难道是刘玉燕想要挽回孙秉武的心,所以跟她娘讨要颜色明艳的雪芽过去做通房?
如果真的是这样到也还罢了,可是银绣现在再也不会小看安靖侯府,细细的往深了想,这会不会是安靖侯府给自己设的一个套?可是如果是给自己设的套,那么他想要的是什么?
银绣百思不得其解,看着跪在地上的暖春,哭肿了眼眶的雪芽,伸手将她拉起来,然后看着雪芽说道:“你且放心,我自然不会同意的,这段日子你也不要出门,就在家里没事做做针线,别的自有我来挡着。”
“姑娘……”雪芽哽咽着就要下跪,却被银绣拉住了,跟在她身边的四个丫头对她而言不仅是丫头,她们之间的情分其实别人能理解的?
“这件事情透着古怪,咱们要好好的想一想应对之策,要是强硬的拒绝也不是好的办法,怎么样才能一劳永逸,安靖侯又打的什么主意?”银绣眯起了眸细细思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