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直睡到自然醒的我,被暖暖的阳光召唤着,不得不起来。
这样的权利在婚后,是鲜少享有的。雷霆骏早上走到时候,嘱咐我累就不要起来,他会跟婆婆解释,我也就乐得顺势而为了。
我知道,是我昨天小小的不快起了作用。一向知事懂礼的我,从来不曾耍过脾气。
可是他的话还是映在了我的脑子里,久久不去。
“莫伊,现在的生活你还不满意吗?”在我提出要工作后,他的眉毛轻轻拧在了一起。
“我只是太寂寞而已。”再说,我才二十几岁,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是头啊。
他的手袭上我的小腹,轻轻地抚摸着:“这么长时间,怎么没有一点消息呢?要不我找时间约方医生,我们去查一下。”
“难道,你娶我就是为了生孩子?”
我有些受伤地看着他,而他的眼神,逃避似地移开了。沉默蔓延,末了,他说了一句:“莫伊,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骗你,生孩子的事,一开始我就明确地表示过,而你也没有提出异议,我认为我们是达成共识的。”
是啊,他说的都是实情,这不都是我自己选择的吗?只是,在日月的积累中,我有了非分之想,多么希望,我们是因爱结合。
算了!烦心事不去想了,工作的事不了了之,或许我可以找到另外的办法,让自己夹缝中求生存的日子,有一些希望可以寄托。
梳洗完毕,草草地吃过饭,婆婆已经不见人影。我乐得清闲,便出门奔向繁华闹市中的图书大厦。
一口气挑了十几厚厚的书,都是财务方面的。要知道,大学里学的就是财管,荒废了两年之久,心里还真觉得可惜。
“莫伊?真的是你!”一声惊喜的叫声,将我的视线从书架上拉回。
“桑怡……”真的好巧,已经一年多未谋面的大学室友,就这样巧遇了。
在街边的咖啡厅,我们对面而坐。兴奋地打量着彼此,像是要找出离别后变化的蛛丝马迹。
“莫伊,你变了,淑女多了!”还是快言快语的脾气,这点,还是老样子。
我扑哧一乐,心情慢慢渗透进了阳光。
“你还是老样子,不过越来越漂亮了。”我也不失时机地恭维。其实,这么久,不变怎么可能呢。
“你的豪门生活还好吧,一年多都不联系我,你真行!”有些责备,更多的是关心。
大学里,桑怡是我要好的朋友,性情直爽,热心而有正义感,当初,形影不离的我们可是财管系出了名的哼哈二将,我以才情闻名,而她,以魄力著称。桑怡莫伊,连名字都这么合拍。
“你呢?和法律系的才子杜文宇的恋情还维持着吗?”我避过她的提问,不想回答。
“嗯,目前为止还勾搭着。”她大咧咧一笑,我就已获知她目前的感情状态不错。
“那就好。已经毕业几个月了吧,找到工作了吗?”
“我现在一家会计师事务所当助理,等我拿下了CPA的资格证,我就可以升为会计师了。”
桑怡是很有激情的一个人,只要认准的事,她是毫不畏惧艰辛的,所以,我相信她一能做到。
“诶,莫伊,我看你买了这么多书,难不成你有想法?”
我看了她一眼,很心虚:“现在没什么事,挺无聊的,所以想给自己找点事干。”
“那你跟我一起考吧,有个伴也会有些劲头。”她倒是很兴奋的样子,可是我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原本也只是为了有事可做而已。
“行吗?”我迟疑着,拿不定主意。毕竟,荒废了很多课程。
“怎么不行?就这么说定了!虽然我们的目的不同,我为了一份好职业,好收入,你可能不需要考虑这些,但是你还年轻,终归没坏处不是?”
她的话总是具有说服力,我被打动了。
“好吧,可是我没有报名。”
“那容易,你只要带着学历证书就行了。”
余下来的时间,我们又谈了一些分开后的情况,基本上都是她在说,说她初涉社会的经历,以及与杜文宇的甜蜜爱情。最后,彼此留下联系方式,并相约明天去报名。
回去的路上,我还流连在重逢的喜悦中。电话铃响了。
“你在哪?家里找不到人。”雷霆骏浑厚迷人的声音传来,似乎有一丝不悦。
“我……在外面,有事吗?”我问得小心,通常在他不高兴的时候,我都会退避三舍。
“我约好了方医生,你在哪,我过去接你。”语气虽然平和了,但是却不容质疑。
我沉默了,也许沉默,是我唯一的抵抗方式。
半晌,我闷闷地说:“非要去吗?”
“嗯,检查一下比较好,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如果有事,也可以及早治疗。重要的是,可以免得你被妈骂。”
听错了吗,都是为了我好?我泛起苦涩的笑:“我在图书城附近……”
他的车很快就出现在我的视野里。看着我手上拎着的书籍,他有一点诧异,但是却没问,我也选择忽略。
他的侧影俊逸迷人,带着扑面而来的霸道。是的,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王者,不容反抗和拒绝,唯一能做的,只有臣服。这就是我们之间相处的模式,由来已久。为什么,此刻我却生出一丝丝的反抗和厌恶呢?
始终猜不透他,甚至,他娶我的目的现在看来,都已经不再单纯。我不明白,在没有逼迫的情况下,男人真的可以娶一个不爱的人吗?
他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显然,用余光知道我在看他。我尴尬地收回视线,红了脸。
“孩子……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心念所至,我不由脱口而出。
一阵静默,我转过头看他,发现,他的脸变得苍白了,眉目之间也肃穆了好多。我有些骇然,一个简单的问题,竟让他有如此大的反应。
“你不喜欢孩子?我觉得女人都爱孩子。”他片刻之后,将难题抛给了我。
叹口气,一到关键问题,他就会避重就轻。
“为什么叹气?”他瞥了我一眼,语气里听不出一点情绪,高兴抑或生气。
“没什么,我有点怕……”妇科检查特有的床以及冰冷的器械……婚检时的经历记忆犹新。
他沉默了,脸色越来越阴沉。显然,他误解了我的话,以为我的害怕,是源于担心检查的结果,是不孕。
这样的结果也是他不希望的吧,所以,他也心事重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