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风步雍回握着她的纤手,冰冷的声音依旧冰冷,只是略略的低沉了些。
无忧无力的额了额首。
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唇,直到破皮,直到流血,她努力的忍着。
现在要怎么办?
"别咬着自己。"
一团柔软的棉布塞进了无忧的嘴里,以免让她误伤了自己。
"来,慢慢呼吸,乖...吸气..."他的一声指示,无忧的一个动作。
中途,风步雍离开了床边,准备了水,直接以内力催热。
"别怕...用力...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无忧的耳边,传来他镇定而具威严的指令。
她安心了。
他是破邪毒尊啊,他善毒,会医。
只是...
她没有细想,并非每一个大夫,每一个医者,都会接生的。
"该死...孩子大大了。"风步雍一声低咒,孩子太大,而她,太过娇小。
如果硬要让她一人之力生下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不要..."已经无力小手再度抬起,那双美丽却无神的双眼瞪得大大的,她努力的摇头,摇掉口中的布,急喘的叫着,"我会用力,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另一波的剧痛,让她痛得张大了嘴。
再也发不出一声来。
风步雍没有回应。
但是,下一刻,他将无忧的身体托起,他就这样坐在了她的背后,然后,让无忧半躺在他的身上,双手,贴在她的后背。
然后...
一股热力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身上,进入她的身体。
破晓之前,无忧顺利的生下了他的孩子。
一个硕大的婴儿,是个儿子,如同晓丫祈愿的一般。
因为疲累,在孩子落地的那一刻,无忧便晕睡过去了。风步雍将小家伙清洗干静之后,抱在怀里。
那双无情的黑眸,闪着深意,望着床上辛苦了半天的无忧。
然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逸出口中。
风步雍的视线再度回到儿子的身上。
然后,转身踏出内寝。
天一亮,晓丫如同往常一般的时辰赶到山顶。这些日子她的心可是吊得高高的,说不定哪一时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所以,她非常小心的观察。
也抽空回了城里,将该问的都一一问清楚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准备为小姐接生。
石屋前,仍旧如常的平静。
方天和东方起通常要等到用早膳的时候才会出现,否则,平日里是看不到他们半个人影的。
石屋外室,风步雍如常的坐在桌前,只是,今儿个的他,怀里多了一包东西。
晓丫在看清楚那包东西之后,瞪大了眼,张大了嘴,一时之间,她的脚不能动,口不通言。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他怀里的那包"东西。"是个小婴儿,虽然被衣物包起来,但是,还看得出来,是个婴儿。
难道说,小姐已经生了?
心中一惊,她飞快的穿过外室,进了内寝。
"小姐..."她小心亦亦的步向床前,然后,看到了她家小姐疲备的躺在床上,发丝凌乱的贴在脸郏,染上血的衣物被褥还没有来得及换下来。
心,咚的一声直往下掉。
"小姐。"
静静躺着的小姐,让她忧心。走上前去,她万分警慎的将手,贴上无忧的鼻端,直到确认她依然在呼吸,才松了口气。
幸好...
晓丫不再迟凝,着手将内寝脏乱的地方收拾妥当,至于床上,则要等到无忧醒来之后再整理,然后,她又匆匆的下了山,到狂风堡里拿了不少补身子的药材和食物到山顶,在无忧未醒来之前煮好。
好让她一醒来就有得吃。
她听夫人说过,生孩子是女人的一大劫,是个生死关。试想一下,渡过了一个生死大关,该有多么耗费心力。
特别是这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呆了整整十个月。
老天,她甚至无法想像她家小姐如此柔弱的身体是怎么挺过来的。
近晚时分,无忧才悠然醒来。
晓丫已经在一旁等了好长时间,一看到她醒过来,忙惊喜的叫道。
"小姐,你总算醒了,饿不饿?鸡汤还在灶上热着,晓丫把上就盛过来。"
耳朵,传来晓丫的说话声,无忧还是有半刻的分身,一时半会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腹部传来特殊的感觉,她伸手覆了上去,原本圆滚滚的肚子早就平了下来,她才想起,她腹中的胎儿已经平安落地。
"晓丫,等等..."她还不想吃东西,"夫君...和孩子呢?"
好想见他们。
可是...
她根本就见不着。如同她不知道风步雍长成什么样,也无法知道自己的孩子长成什么样。
这...算是她的悲哀吧。
"姑爷和小少爷就在外头,还有姑爷已经吩咐方天和东方起去找奶娘了。"
"奶娘?"
无忧喃喃着重复晓丫的话语。
他为什么要方天和东方起去找奶娘?孩子有她这个娘照顾还不行吗?就算他不信任一个瞎子也该相信晓丫。
晓丫一定可以照顾的很好啊。
心,泛起一抹苦涩。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有这样的情绪,却不由自主的...
"晓丫,扶我起来。"
"等等..."晓丫扶她坐了起来,然后,迅速的换了床单和被褥,然后,开始帮无忧换起衣服,换完之后,再扶着她躺下。
"不,先扶我出去。"
出去?
晓丫停下了动作。
"晓丫,你不能出去,这一个月你都得呆在房间里,呆在这张床上,哪儿也不许去。"晓丫义正言辞的交代。
这些都是夫人交代的。
夫人说,一个女人,做月子是相当重要的,如果月子没有做好,以后的日子就有得苦了。
小姐本来就够苦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