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无忧放下了笔,将手中的纸签交给晓丫,由晓丫在纸签上涂上浆糊粘在无忧所选的那个元宵灯上。
"看,很简单不是吗?"无忧轻声问道。
方天和东方起额首。
确实很简单,像小孩子玩家家,这样...真的有效吗?
不过,看夫人准备的这么辛苦,而且,这么坚持,他们就不妨试一试吧。
于是...
方天和东方起,终于有了动作,一人在纸签上写下了愿望。
"娶个如花美眷。"
晓丫差点笑出声来,她手里,拿的是方天的纸签,正要帮他贴上。
"怎么样?不可能吗?"方天的脸红到耳根子后头,一抬眼,气呼呼的叫到。
"可以,可以,又没有人说你。"晓丫连连摇头,瞧他紧张的样子。
不就是娶个如花美眷嘛,是男人都会这么想,很正常。
"娶个如花美眷。"这回,晓丫手里拿是东方起的纸签,这回,她也真的不客气的给他笑出声来了,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在一起久了,这愿望都一样的了。
方天和东方起一阵脸红之后,马上,脸色就黑了下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念出来。"
本来嘛,他们也想不出什么别的愿望,那只好写这种最平常的了。
晓丫摇头。
"我不念出来,我家小姐怎么能知道你们写了什么,"她义正言辞的声明。
方天和东方起顿时哑口。
是了,他们没有理由去反驳,毕竟,夫人看不见,那只能说了。
"好了好了,我们也不追究了,现在轮到你了嘛。"看你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晓丫白了他们俩一眼。
活样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愿小姐双眼早日重见光明,愿水家上下安康太平,愿雷城百姓衣食无忧,愿小姐腹中胎儿一举为男..."
"喂喂喂..."东方起在念,方天在叫,"你这样会不会太多了。"
晓丫挑了挑眉,轻哼了一声。
"你们也可以一直愿啊。"
摸摸鼻子,方天不再出声,他们没什么好愿的了。
可是...
"为什么希望夫人一举得男啊?生个小姐也很好啊,像夫人一样漂亮可爱又善良。"
呃...
刚说完,方天便浑身一僵。
马上察觉自己说错话了,他未说出口的话,很显然是,生个男的,一定像堡主一样,又丑又凶又冷血无情。
"堡...堡主,"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请饶他死罪吧。
风步雍仅是抬起那双无底黑眸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发话。
方天松了口气,因为,他也没有动手。
"这还用问嘛,"晓丫压根不把他的紧张看在眼里,"若是生下的是小少爷的话,往后长大了,就可以多个人保护我家小姐了。"
这话,可是一点都没错。
"好了好了..."无忧轻笑着让他们止口,"夫君,你的愿望呢?"纤手,将纸签推至风步雍面前,她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心里却万分清楚,他会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这样对他而言算是可笑的行为。
但是...
这是一种让心宁静的好法子。
"夫君。"
半晌,没有回音,无忧又唤了一声。
这会,风步雍连哼也不哼一声,一碰到他不愿意的事,他便完全都不给予理会。
"夫君。"
"够了。"
够了?无忧不解的眨着美丽却无神的双眸,什么东西够了?他还没有写呢?
"小姐,姑爷不愿意就算了。"晓丫看着风步雍的表情冷冷冰冰的没有半点变化,心里直替无忧着急。
无忧摇了摇头。
或许,她不该勉强他,但是...在他的性子似乎有一丝丝改变迹像时,她不再加快脚步,万一,他退回去了怎么办?
她清楚,也明白。
若是再退回到那一步,那么,就算是老天,也无法再改变他的心性。
左手,握着晓丫的手,轻拍两下,让她无需担忧。
头,再一次回转。
唇畔所起了美丽的笑花,"夫君一定是不想写对不对,没有关系,无忧替夫君写,"她真的持起了笔"夫君本是同体,理应不分彼止,无忧的心愿也是夫君的心愿,而夫君的心愿自然也是无忧的心愿,"话落,笔跟着一块落。
愿父风良在天之灵永安息,愿子顺产永远太平。
风步雍无语,黑眸之中,却在不小心瞄到纸签上的字句中,光亮微闪。
没有人有胆敢念出来。
只敢偷偷的看,看着晓丫把纸签贴上。
然后...
无忧写下了第二条。
"愿夫君无忧。"
风步雍握着白玉杯的手,微微紧握,轻微的声响,让方天和东方起猝然望去,那白玉杯上,已出现一条裂痕。
难道,是这茶太难喝了?
难喝的堡主要捏杯子?
还是...
夫人的话,说到堡主的心里去了。
希望是后者。
方天和东方起互望了一眼。
他们终于有第二个愿望好写了。
无忧很努力在风步雍面前多言多语,她也从来不掩示自己的关心与依赖。
既然他是她的夫,依赖着他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之前,是因为他无心让她依靠,如今,他或许也无心,但是,至少他不会推拒。
端午节前,深夜里,无忧开始阵痛。
痛!
仿佛五脏六腑被利刃绞着一般,愈来愈剧烈,一阵强过一阵。让她痉挛、颤抖,冷汗与泪水,渗湿了绸衣。
痛...好痛...
她不曾生过孩子,也不曾体会过这样的疼痛,像是整个人就要被撕碎了一般。
"夫...夫君..."
她颤抖着探出纤手,夜里,晓丫不在。方天和东方起也不在,唯一在的就是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啊..."一声尖叫,探过去的手猛然一握,"夫...夫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