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黑云滚滚罩在大地之上,月光刺穿黑云,若隐若现,阴森诡异的风吹的树叶哗哗作响,听着让人不寒而栗。
如此之夜,似乎暗示着要发生什么般,让人不敢遐想。若夏摇了摇头,将被子往上拽了拽。是自己太敏感了,如今一切平稳发展,只要自己安全离开,就可以过平静的生活了。她不是皇妃,孩子也不是皇子和公主,他们会过着安宁的生活。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接着一声暴喝,和竹语的叫声,“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只听见一声惨叫声,竹语的声音消失了。
若夏一惊,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门很快被踢开,一群侍卫闯了进来,还跟着一位宫女,手中端着一个药碗,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若夏心里猛的一沉,暗叫不好。这些人,看着穿着宫中人的服饰,但是丝毫没有奴才的常年卑躬屈膝的瑟缩劲,一个个身上都有很大气场,甚至是杀气,像……杀手。若夏一慌,朝门口看去,果真,没人。只有这几个侍卫和一个宫女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皇上说了,让我们帮他解决一个麻烦。”宫女装扮的人目光如冬日的寒冰,深深地刺入了若夏的心中,若夏被吓的连呼吸都停滞了。
“灌药!”如阎王下了索命了命令一般,若夏眼前一黑,只觉得天地一片荒芜,再也看不到光亮了。
“不是!你们不是皇上的人!你们是谁?我不喝!”若夏的反抗根本起不了作用,两个侍卫上来钳住她,宫女掰开她的嘴,将药汁悉数灌进她的嘴巴里,苦涩酸辣,若夏双拳紧握,指尖嵌入掌中,献血从掌中流出,心中一片绝望。
若夏被迫咽下那些苦涩的药汁,双眸紧紧盯着那个宫女,沙哑的嗓音里透着绝望与凄怆,“你最好把我弄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若夏的眼光是从未有过的狠戾,然而,屋内的众人丝毫没有惊慌,面色如常。
宫女答道,“我们的任务只是解决这个麻烦,不会伤害皇妃的。当然,如果皇妃觉得自己的能力足够不放过我们,那我们静候您的到来。”一行人不做过多的逗留,离开了。
若夏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双手死死的抓着棉被,额上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滴落,苍白的嘴唇上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床单上。
下身像是被撕裂一般,传来刻骨铭心的疼痛。
“竹语……竹语……”若夏微弱的声音没有人听见,她感觉殷红的血迹从腿迹蜿蜒流下,整片床褥都被染成了暗红色。血腥味钻入鼻尖,让她几欲作呕,这些血,是她的还是孩子的?
苍白的手指握成拳头,指关节泛白近乎透明,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只差一步就要带着他逃出这个牢笼,为什么要残忍的把他带走?!
夜落带着御医们赶到凤鸣阁的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房门中传出,让站在门外的众人陡然变色。
夜落陡然变色,一滴冷汗自额迹滑落。“快!快去看看!”夜落的声音微微的有些颤抖。
他转向问一个御医,“她什么时候拿到的药?”
“回皇上,臣看见夏妃的宫女今日清晨跟宫门值班太监买的,那小太监已经抓起来了,现在就在门外。”御医低着头回道。
夜落深色一凛,“带上来!”
小太监看见夜落凌厉的眼光,立刻吓得瘫坐在地上,“皇……皇上……,真的是夏妃的宫女求奴才……说……说什么这孩子不能生……让奴才买的药……奴才没有胆子残害皇子啊……”说着,见夜落脸色不善,一片黑青,头一歪,咬舌自尽了。
东方瑾暗喊不好,这人一死,更说不清了。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房间里传出,夜落十分纠结,是的,这是她咎由自取,连他的孩子都敢不要!私自买堕胎药!
房中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厉,划破天际,声声刺进夜落的心里。他推门而进,一股血腥味直扑过来,夜落身体陡然僵硬。
一旁的小太监迎了上来,惊慌失措的说道,“皇上,这房子血气太重,沾了会不吉利的!您还是在屋外等候吧。”
夜落脸色铁青,右手一推,差点把小太监推倒在地,冷冷的说道,“滚开!”
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再敢劝说下去了。
夜落走进去,看到的是若夏绝望的脸。头发散乱的披着,满脸泪痕,因为疼痛而蜷缩着身体,不停的颤抖。
夜落看着若夏,双腿像被灌了铅一样动不了。看着若夏承受着这么大的痛楚,他感觉心像被撕扯一般。
被浸红的纱布一块一块的换着,一盆接着一盆的清水变得血红血红,看着那么多的鲜血,夜落感觉犹如身在囚金宫,浑身冰冷,难以呼吸。
半响,夜落冷冷的看着在场御医们,“快点给朕治!治不好你们全部陪葬!”
过度的疼痛,让若夏眼神溃散,奄奄一息。
“皇上,孩子太大,夏妃过度虚弱,没有力气,导致了血崩,现在孩子已经成形,如果出不来,血又止不住的话,夏妃,恐怕有性命之忧。”东方瑾沉重的说道。眼看就要出宫了,却又横生枝节,他相信定然不会是若夏自己要堕胎的,他就是医生,如果她需要,完全可以来找自己……定然是其他人害了她。只是,会是谁?苏妃?还是……皇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