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祉此一生 > 第十节 天意从来难高问全文阅读

————————我是打过补丁的6000+——————从下一章开始,本书更新发布即将改版,请大家注意看作品相关————————

康熙眯着眼笑了起来,饶有意味的将目光缓缓落到乔伊然腼腆红晕的小脸上。

以前的她总给他一种凛冽如冰雪,神圣不可侵犯的傲然状。即便是方才,她与他对答间,骨子里透着的也都是清冷如霜的气质,和胤禛很像,但不似胤禛那般决绝。他想或许是她那张永远都长不大的稚嫩的童颜,为她模糊了世人的双眼。因为肤白如脂,吹弹可破的她腼腆羞涩起来,同他可爱的女儿果雅相比,当真是不遑多让。

“老四,你说他俩方才到底谁赢了?”

“回皇阿玛,是十三弟。”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看见……”果雅想要争辩,却见乔伊然微微闭目,轻晃了下脑袋,随即就将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垂头丧气的乖乖贴回到康熙身旁。

康熙莞然道:“为何?”大手不由的爱怜地抚摸着果雅的后脑。他从未见过有谁能像乔伊然这样,一个眼神就能把他这放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小公主给制服的。他不行,胤禛不行,胤祥更不行了。

胤禛命人移了乔伊然与胤祥最后一箭的标靶来,还不容他解释,胤誐便抚掌大笑道:“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区区一个小丫头,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这靶中是中了,不过却中偏了。”

胤禟阴阳怪气的冷笑道:“十三弟,你赢的可够光彩的啊!”

胤祥望着那支恰好擦红心圆边而中靶的白羽箭,无声的笑了,对胤禟的冷嘲热讽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他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汪澄静的湖水里飘入了两片粉白的桃花,桃花涤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温馨与幸福随之扩散到了他的四肢百骸。

“如此精准的箭法,输也要输得轰轰烈烈,你当真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最骄傲,也最体贴的一个!”胤祥深深的望着乔伊然的眼睛心念着,嘴上却道:“九哥此言差矣,伊然的武艺在这京城之中,本就数一数二,十三我能在箭术上险胜她一筹,并不觉的惭愧,反倒觉得很久没有这么痛快了!若有下次,我定当再向她讨教。”

胤祥的豪迈不羁,乔伊然是见识过的。只是这即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他殊不知单单就他轻描淡写几句话,便会给她惹来一身的烦恼。她真不知该多谢他还是该痛恨他。有时她倒挺希望他能像胤禛那样少说少做多思多想,不要贪图一时之快,率性而为。然而他若真像胤禛那样生性清冷,事事谨慎,只怕她又不会渐渐向他打开心扉,视他为知己。

“真是一个让人伤脑筋的家伙。”乔伊然垂头叹息着喃喃自语,不想去搭理正处在得意忘形中的胤祥,但却闻胤祯冷声道:“十三哥,我看也别等下一次了。既然九哥、十哥对伊然的身手有所怀疑,不如让我同她切磋切磋。她若能赢我,我想这比十三哥同九哥十哥争执不休,更有说服力吧!”

“不行!”胤祥斩钉截铁的脱口而出,随即又感自己唐突,忙语气转和道:“伊然今天身体不适,我看十四弟还是改日吧!”

胤禟冷哼道:“这丫头方才同十三弟你比试时,人还好好的,怎么到了要同十四弟比的时候,人就突然不适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我看若真是巧合倒也罢了,只怕是有人怜香惜玉,舍不得让这丫头同十四比试,怕十四伤了她才真。”胤誐狡黠的笑着,目光不断在胤祥、胤祯之间徘徊,一字一句都往胤祯心眼里戳,看着胤祯的脸越来越黑,就想着什么时候胤祯、胤祥二人能为了乔伊然大干一场,那他就痛快了。

然而胤誐这点心思,胤祯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虽不想让胤誐得逞,但心里那团无名之火就是下不去,心想:“什么叫身体不适?正如九哥所说的,这未免也太巧了!她若当真身体不适,那之前又为何能与你战上近三十个回合?她若不想同我比,自然会出面婉拒,又何劳你开口。你真当她是你一人的么?”

牙齿咬的紧紧的,嘴角仍挂着礼貌的微笑道:“十三哥请放心,十四武艺虽不及你,但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若我与她比试,定不会伤她分毫。”眼风不自扫到乔伊然清雅隽秀的脸上,却见她双目微垂,嘴角漾着一丝冰冷的讥诮,眉头不禁一锁,耳边则听胤祥笑道:“十四,我到不是怕你伤了伊然,只是……”

话还未说完,胤禟忽又跳出来,插话道:“十三弟你不是怕十四弟伤这丫头,难不成是怕这丫头伤了十四弟么?”冷哼道:“十三,你这话未免说的有些伤人了!”

胤祯的脸上还在笑,只是眼睛里却渗着火。若是在先前,胤禟说这话倒也没什么,可看着乔伊然嘴角那抹讥诮的笑——难道他当真不如胤祥么?

这时,胤禛忽然上前淡淡笑道:“九弟,你误会了。十三弟并没有轻视十四的意思。只是刀剑无眼,十四弟出手虽不会伤了伊然这丫头,但难保这丫头一时求胜心切,伤了十四就不好了。”

胤祯冷讥道:“四哥请放心,我既向伊然发出挑战,我自不会在意哪一点两点的小伤,只恐有人捣乱,不愿让她接我这战帖罢了。”

胤祯将话说到这份上,乔伊然心知自己已不能在躲在胤祥身后,让胤祥帮自己挡枪了,于是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淡淡道:“九爷、十爷、十四爷莫要为难四爷、十三爷二位了。二位爷不过是见奴才大病初愈,又教了果雅格格一早上的射箭,体恤奴才辛苦而已。九爷、十爷、十四爷若真想考较奴才功夫,又何劳十四爷亲自动手,不如让奴才在皇上和诸位爷面前独舞一段枪法,皇上您看意下如何?”

话锋陡转,最后将决定权丢给在场地位最高的人——这一招可是她在上次狮王争霸会上,向禄东胜的曹诺懿学来的。只觉老九、老十、老十四再怎么闹,总不能把康熙的话当做耳旁风吧。眼眸微抬,静待康熙之决断。

康熙眼角微露出一丝讥笑,玩味的瞟了眼绷着脸的胤祯,后又瞧了眼一脸忧色的胤祥,粲然道:“也好,今儿有果雅在,若见着血腥,只怕会吓着这孩子。”说着单手将果雅抱了起来,“走,陪皇阿玛到旁边坐着看你伊然姐姐舞枪。”

小太监为康熙等人在旁边的廊檐下布了一串椅凳。康熙抱着果雅坐在正中间,胤禛、胤祥于他右边端坐,胤禟、胤誐、胤祯则依次于康熙左边坐好。

乔伊然在枪架旁选枪。

胤祯远远的看着,只见她一张皎白胜雪的脸上除了一双神情专注,忧悒深远的乌瞳,几乎没有一丝颜色。而她那身宽大及地的月白青花长袍,随着她轻盈曼妙的步姿迎风起舞,勾勒出她纤柔玲珑的身段,不禁令人猜想这样弱不胜衣的她,当真能舞得起高她半个身子的红缨枪么?胤祯心里忽然隐隐有些担心,落在腿上的双手不由的攥成了拳头。

胤誐在旁瞧着,伸了脑袋在胤祯旁边小声道:“现在才开始心疼,是不是有点太晚点?”

胤祯面有愠色的瞟了他一眼,没吭声。

这时,乔伊然手提长枪行至场中。

在阳光下,月白青花娇小纤瘦的她与她手中紧握的那杆棕红挺拔坚毅笔直的长枪,无论是在高度、重量上,都有着鲜明的对比,直教人忍不住慨叹她真的很瘦小,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可她那双沉静深邃,澄如秋水的眼睛里,却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英气。即便是身怀帝王之气的康熙见了,也不禁为之一振,暗自感叹:“这样的脸和这样的眼睛,当真不似出自同一个人。”

心念间,乔伊然已向前一步,单膝跪地,行骑士礼,垂首道:“奴才累主子们久等了。”

见到乔伊然奇异的行礼方式,康熙并未作惊怪,只淡淡笑道:“开始吧。”

说罢,只听一声“奴才献丑了”,便见那一朵晶莹的月白青花自地上蔚然绽放,花资清丽,花容皓洁。衣炔破空,带起点点微风,风中都似混合了山间林木的淡淡幽香,令人心神俱醉,心旷神怡。

再看乔伊然手中长枪——锋刃所过之处,白尘皑皑,似纷乱弥漫,却又凝而不散。恍惚间,只觉这漫天白尘在乔伊然的枪尖下幻化成一条飘渺的菱纱,为本就曼妙婀娜的她平添了一份清逸的仙气,直教人以为她所舞非武,而是舞。

紧接着,枪势一转,似水般的白尘菱纱突然四散飞逝,夹杂着点点青光,飘渺而落,宛若落音缤纷,美不胜收。然而就在这时,兀见寒光爆闪。一把梨花红缨枪立时化为了满天炫目的光点,不见枪身,不闻枪响,只觉灿灿骄阳下,忽感朔风凛冽,寒风刺骨,不久眼前黄沙漫天的校场竟似落起了茫茫白雪。

大雪中,乔伊然一袭月白青花长袍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时而如风杨柳,时而如燕蹁跹,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似水中洛神,又似雪中姑射,天资灵秀,意气高洁,让在场众人无不叹为观止。

其中武功修为最为深厚的胤禛更是惊愕,“没有戾气的枪法,没有煞气的杀招。如此静谧的心境,却为何总让人摆脱不了忧伤的感觉呢?”深邃清冷的乌瞳中是乔伊然淡青色的身影。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专注的去看她,第一次这么专注的去看除“芯儿”以外的女人。她有着和“芯儿”的一样的纯净的容颜,可她却比“芯儿”清冷许多。在他心里,“芯儿”就像一股暖暖的温泉,时刻消融着他心头的冰霜。而她,这样冷,冷的却不伤人,就像她的枪法,干净,纯美,无害。

倏地,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或许她这不是冷,而是哀凉。心凉了,人自然也就冷了。”同他一样。不知怎的,他突然长吁了口气,侧目向胤祥看去。

此刻,胤祥还沉醉于乔伊然的枪舞中,眼中闪烁着憧憬的明亮。

光亮中,是一双爱侣,情意绵绵,心息相通,春时于雨中抚琴按箫,夏时至溪旁对弈调鹤,秋时入香山赏叶观景,冬时围炉旁扫雪烹茶,当真是说不尽的风流旖旎。

突然,一阵啸声轻响。

乔伊然手中丈二红枪何止快了百倍。

康熙等人身旁的所挂之字画、匾额,周遭所放的茶具、花盆,无不“嗡嗡”晃动,好似地震来临似的山摇地动,让人心里好一阵恐慌。

未几,再向乔伊然细看去。只见她的枪势突然变得汹涌狠戾起来。每一枪,每一击,即便身隔丈许,都可以令人闻见死亡的气息。

然而此时的乔伊然却依旧清冷绝逸,英气逼人,身上竟不沾半点杀气。只是一双湛如幽湖的眼睛,美则美矣,却变得空若无物,好似现在在众人面前不是一个有灵魂的人,而是一把有生命的枪,一把身随心动的枪。

可这就是乔伊然,一个心无旁骛的乔伊然,一个执武忘念的乔伊然。

这样她,成就一个少女五年学全十八般武艺的神话;这样的她,成就了一个中国少女在西点军校拔得头筹的殊荣。

这样的她,第一次让胤祯觉得她是那样的遥不可及。

前一刻,他还在担心她会被她手中的长枪所伤,这一刻,他却觉得长枪于她手中同绣花针无异,甚至比绣花针使得还要灵活。

“庆幸方才未能同她一战,否则定会输得很惨。”心念刚落,胤祯跟着却大吃一惊,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他真的怕了,认输了么?不,他为何要怕,为何要认输。既然胤祥能与她比的,他为何与她比不得。既然胤祥能赢她,他为何不能。

想着,飞身而出,随手取了一把虎头湛金枪,直逼向乔伊然的枪雨。

乔伊然周身皆被枪势包围,寒星点点,银光皪皪,泼水不入,矢石所不能摧。此刻胤祯若是贸然强攻,轻则重伤,重则残废,更何况现在的乔伊然已至人我两忘的地步,若来不收手,恐怕胤祯必会血溅当场。

胤禛心知胤祯危难,想也不想也从身旁取了长枪向胤祯冲去,遇截住他去势。

然而一个事出突然,一个蓄势待发,二人速度相差何止千里。

胤禛眼见阻挡不及,以枪为矛向乔伊然掷去。

两枪相会,寒光暴涨,胤禛的枪被乔伊然的枪刃截成两段,枪身飞回胤禛方向,枪头则以奔雷逐电之势向胤祯弹去。

眼看胤祯避之不及,猝不及防间,胤禛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纵身一跃,飞身扑向胤祯,将他死死护在怀里,却遗漏了他一双眼睛在外面。

胤祯清楚地看见飞来的枪尖距胤禛的后背越来越近。

十尺、九尺、八尺……

突然,一道青影手执长枪同时向胤禛背后刺来,其速与那枪头不遑多让,更有超越之势。

两把长枪逼来,胤祯以为自己完了,忍痛闭上眼,暗叫一声四哥。

绝望的念头在他心底油然而生,呼吸都变的凝滞了,全身有若巨石压身,整个人不断往万丈深渊中下坠。

“砰!”——

脊背撞击地面的疼痛令胤祯悠悠睁开眼。

他只见一张煞白泠然的小脸,一双惊魂未定的眼和一把躺在地上的“母子”套头红缨枪——乔伊然竟然一枪追枪,将胤禛的断枪头卡在了自己的枪头中,且未伤胤禛分毫!这得要多么快捷的速度!多么恰当的时机!多么精准的力度!

“好枪!”康熙先于众人起身鼓掌,缓步到了乔伊然三人身边,“你的枪法果然精湛,尤其是这一枪,远比之前任何一枪都要精彩!看来老三在你身上,没少花心思啊!若朕的每个儿子都能有你这般武功,那何愁天下不定。”大笑了两声,伸手去扶乔伊然起身。

却不想康熙刚一发力拔她起来,她便觉胸中一股暖流冲上喉结,瞬间惊得她把身子一缩,坠跪在地上,低头,拼命将口中那股腥甜强吞了回去。

康熙见乔伊然神色有异,却又不愿声张的样子,便也装作不知,若无其事地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望了眼被胤禛扑倒在地的狼狈不堪的胤祯,剑眉微蹙,沉颜吁道:“还能走么?”

胤禛、胤祯不知康熙是在同他二人谁在说话,便齐齐跪倒了康熙面前,应了声“能”。康熙却连眼皮子都未抬一下,复又幽幽道:“陪朕到御花园走走。”

众人听着又是一懵,面面相觑。惟有乔伊然对着俯身叩首后,缓缓起身,随着康熙的脚步出了布库房。

无忧无虑的果雅自是不知道刚才发生了怎样严重的事,更不知道康熙这会儿正在生气。因见着康熙和乔伊然二人先后离开,她也跟着去了。

那时胤祥还在迷惘,待他如梦初醒时,果雅已经走远,想拦也拦不住。

幸好康熙自幼就对这个女儿宠爱有加,见她亲昵的黏着乔伊然,也只是淡淡的瞧了眼,并未多加责难,自己一个人在前面走着。

二女携手,尾随在后。

果雅因见乔伊然脸色难看,气若游丝,便以为是她胃又疼了起来。一路上,默默无语,甚是乖巧懂事的搀扶着乔伊然一点点向御花园走去。乔伊然也知道果雅乖。一路上,时不时的蹭蹭她的小脸,无声的笑着。

一早上未有进食,后又与胤祥大战三十回合,已经令她四肢无力;之后又在康熙等人面前勉强舞那一段“暴雨梨花”,则让她气竭神枯;至于最后那一枪——为了救胤禛,她几乎耗尽了她最后一丝心力。如今的她,之所以还能这样幽幽跟在康熙身后,不过是残留的点点意志在苦苦支撑。

她不知道康熙这个时候,让她陪他去御花园做什么。她只觉此时的单独召见,定然有什么别的用意。然现在的她没心思想,更没那个本事去想。她好累,好累。

昏昏沉沉间,她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那是一个坚实而温暖的怀抱,很熟悉,也很令她安心。

隐约间,她看见了一双焦急惶恐的深瞳,不时凝视着她半睁半合的眼,瞳子里蕴藉着无比心痛的爱怜。她知道,这人不是康熙,不是胤祥,也不是胤禛。

是胤礽么?

她犹豫了片刻。应该不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不像,眼睛里也少了那份属于胤礽独一无二的愧疚和忧郁。

他是谁?他在抱着她奔跑。

她要把他带到那里去?此时康熙在什么地方,果雅又在什么地方?

天地间,她好像只听得见那人急促的心跳,“噗通”“噗通”,一下又一下。安静,厚实的感觉渐渐填塞她的心田,让她忘淡心中的一切。

苦的,乐的,甜的,酸的……

一切好的,不好的,都让她统统忘了……

当她再次回复神识时,忽然发现自己身处才一个雍容华贵的陌生房间。

房间里点着令人安神的藏香。

和苏麻拉姑屋子里的味道很像,但……

这里不是苏麻拉姑的房间,她知道,因为这香味里少了一味苏麻拉姑的体香——那是一种家的味道,而这里却那么的冰冷,陌生。

“嘻嘻!”果雅梨花带雨的小苹果脸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她微微一笑,吃力的抬手去拭果雅眼角的泪。她知道果雅是真的爱护她喜欢她,她很感动。有果雅在身边,她心里不管怎样都是甜的。

然而,刚当她把手抬起,伸向果雅时,一双纤美修长的大手竟然握住了她,很用力,很用力的将她的手握了个结实。

这种肌肤与肌肤间的触觉,让她的身体像是过了一道电,苏苏麻麻的。

他是谁?她知道他是抱她来此的人,所以她更想知道这一个让她忍不住会激动的人,到底是谁。

渐渐地,一抹浅浅淡淡的笑意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那笑浅的恰到好处,淡的恰到好处,似玉兰般,温文清雅。

“你这丫头为什么总是这样让人放心不下哩。”一个悦耳之极,又柔如糖浆的男声平和地怨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