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总是这么快,因为爹娘在身旁。看着夕阳中归家的鸟儿们,我心中凄然,什么时候才能堂堂正正回到关家大宅,梅园之中,荷塘之旁,银杏树下。
天黑了,我却不能回家,而能蜷缩在那个曾经淌满我泪水的角落,静静的哭泣,寻求发泄和安慰。
新风,那城外迎风独立的驿站,依然如故!是啊,战争还未过去,又怎会换新装呢?轻轻的推开熟悉的房间,疲软的摊在床上,双眼却看着那张曾经三个人搂抱着哭在一起的桌子,泪腺终于打开了阀门,我没有精神再去拧紧它,就让它静静的流吧,就只有今晚,可以毫无顾忌的哭泣而已。
回到涿郡,我又是那个坚强勇敢,聪慧玲珑的后起之秀关羽了!在那里,关羽是个传奇式的人物,是个独撑一面的角色。
是什么时候成名的呢?还的从那一天与飞崽,不,是和阿飞缠斗的第二天说起。
次日清晨,本以为睁开眼的一瞬间会看到不期然的人影,然而没有。我看到自己包裹的完好的着装,不仅嘲笑起自己的自作多情来。还以为飞崽定会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为了保护自己的身份,昨晚特意化了妆睡觉。
刚刚推开房门,便听得前厅传来一阵吵闹之声。我飞身上去,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飞崽正和管家指挥着搬东西。还好不是搬出去,但是这是什么,不是他家的床吗?看到熟悉的东西,想起那晚的画面,脸不由得微微发红。不对,为什么他家的床要往溪园搬?
我喝住了,然而令人啼笑皆非的理由还有十分可观的房租,更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样也并无十分不妥,相反的可能十分有趣。最终以每年一千两白银为代价让他在溪园的客房里住下了。
在外人开来,红极一时的武功卓越阿飞公子竟然甘愿做我的入幕之宾,而且还是一见钟情,二见狂追,三见献身的发展模式,一时间整个涿郡流言四起。借着这个东风,我也算是正式向世人宣告:关羽来也。
说到同居,这其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简直是苦不堪言啊!几乎每天都要比划上些拳脚,有时是一个时辰,有时是一个下午,反正要看他心情和时间如何!用他的一句话说,跟我比试实在比那些三脚猫来的爽快多了,也有益多了。
那倒是,毕竟我也是个高手,与高手过招岂有不进步之理。我倒也很佩服他,这几年来,他虽从未扳倒过我一局,然而也从未放弃过打败我的信念。在他身上背负着的是一个“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坚强形象。
同他的周旋中,我也慢慢的激发出自身的潜能,同时对武学和兵法也有了新的理解。
古时的人对自然规律的探索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世间万物,环环相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反反复复,生生不息。武学的最高境界也是如此,不在于学的多,而在于学以致用、融会贯通、随机应变。武学尚如此,兵法亦不可外乎!
兵法者,用兵作战之法,即带领军队作战的方法。武学者,练习武术之法。武术者,搏人之术也,以最小之代价取得最大之效果。故兵法与武学深有相通之处,都是交战之法。所不同的是兵法为指导军队作战,而武术是指导自己的身体作战。
常言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在散打里面的一个最基本的动作就是出拳,而想要用拳头狠狠地打击对方,就要掌握好虚实的尺度。虚可以诱敌、牵制、威慑,而实则是直捣黄龙、出其不意、致命一击。在战场中,化用此术的典故就有:草木皆兵,空城计等。
与阿飞这般算是实践,而实践须得同理论结合起来,这理论从何而来,当然是我那十五个跑江湖添刀口,各有一班绝技的大叔。只是他们的功夫有的过于猛烈,有的须得是天赋异然、天生神“力”。
最终我学了王叔的一点皮毛,对君子要当然坦诚相见,对小人嘛,则是安全第一,道义第二啰;还学了四叔的一点迷魂小技巧,这主要用途嘛,目前还只在衬托我的气质,开点小小玩笑的层面上,还没有应用于大型实践活动之中;从五叔和七叔那里,结合两家所长,可是使我加深了对穴位的把握:熟悉、准确和迅速;另一个必修的课就是十叔的易容术,一来是我有这方面的需求,而来这招金蝉脱壳到哪里都是吃香喝辣的;最后一点就是我的轻功已不在“飞天猪”之下了……
至于其他几位大叔,我没事也和他们学学,不过只学了皮毛,拿不上台面。比如:八叔的弓,我只想着卖了能得多少钱;十一叔的萧,我只能吹一曲《铃儿响叮当》;十四叔的飞刀,在我手里也只是化作一把菜刀而已……
说到成名,我想我的外表以及我内含的功夫,远没有手中的那把兵器……青龙偃月刀,要来的出名,甚至是渗人。
青龙偃月刀,是史上最豪华的长刀,是我十五岁的生日礼物,是石五叔闭关三个月的杰作。
青龙偃月刀,刀长165cm,重二十斤,刀身上镶有蟠龙吞月图,气势逼人。
很难想象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情景,那是一种无疑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它给我的震撼远比那柄玩具刀大得多,尽管他们看上去分毫不差。
小小的青龙偃月刀在我心里是一种感情的寄托,宿命的根源吧。而真实的青龙偃月刀给我的却是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也有一种摆脱不了的情感或者是血液的纠葛。
它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可是我却觉察出它内心的沸腾,那种要喷涌而出的热情。没错,它在和我共鸣,与我的每一滴血,每一个细胞。我每跨出一小步,那种相属相依的情感就更进一步。直到我拿起它,我才感觉自己是个完整的人,而这之前,我不过是个一直在守候等待归人的人罢了。那一刻我感受到心灵上从未有过的契合和圆满,似乎那就是我的爱人。
我兀自沉静于那种狂热的喜悦之中,以至于全然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然后拿起它,直奔到院中狂扫冬风,一时间那刀身所到之处,空气中都冒出股股白雾,更是衬得我们虚无缥缈。一套十八式耍完,心身都达到最高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