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力地倒在床上,心里空空的,脑子里开始混乱不堪,想起了旧时的记忆,我的,宸歌的,还有白流瓷的,那些遥远而泛黄的场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浮出水面。我们三人从小到大似乎就从未分开过,各自都是对方的青梅或竹马,就像三国鼎立那般关系匪浅又不动声色敌对、防守,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对方,深知对方的弱点和优势。
幼年的我嫌小瓷麻烦,总爱追着安家哥哥跑,偏偏安家的少爷礼教风度极佳,天生温柔,对我俩尽量不偏袒哪一方。或许从那时起,就注定这会是一场历经久年的拉锯战;注定三个人的青梅竹马不会有欢喜的结果。
地铁上,许清池说:“阿欢,不能放弃安宸歌吗,这样大家都不会快乐。”
“清池,这大家里面你最关心的,应该是小瓷吧。”我看着他笑,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许清池是我最铁的哥们呢,他爱我跟爱许宁宁一样多;可你看他的口气,活生生我是那个横刀夺爱的无耻小人。要不是有感情在那,指不定他早把抢他女神男人的坏女人给收拾了。
可是,谁说安宸歌就一定是白流瓷的了?在爱情里,先来后到从来就不能让人信服。人人都只看到她的娇柔脆弱,都说我蛮横跋扈;可事实上,在白流瓷面前我从来就不敢多作怪,我多孬种啊,我怕我争不过她。
我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空,一粒雪都看不到,夜色里的那个许我承诺的下雨天,黝黑而遥远,放佛一个不可触及的故事。这就是北京惯有的黑夜,美丽而残忍,残忍起来会让你看不到一点星光和希望,多变得和安宸歌来回摇摆的态度一样,时而欢喜时而忧,都是那么让人措手不及。
宸歌,我们分手吧。
几个字一笔一划写了好久,屏幕熄了又亮,反反复复,刺眼得微微酸疼。
按确定,发送。
不一刻,铃声响起来,安宸歌在电话里说:“阿欢,开门。”
“好。”我爽快点头。
才开门,便被人抱住。我微微一怔,缓缓调整呼吸,想挣开他,却清晰地感觉到环在腰间的那双精致的手是那么有力,松松紧紧,反复了好多次。
我不知道他在矛盾什么,屋子一片漆黑,我看不真切他的神色。
“别开灯。”他急促地阻止我。
“好。”
安宸歌似松了口气,缓缓闭上眼在我颈间深呼吸几下,在这漆黑的夜里,我感觉到他的呼吸由轻渐变沉重,腰间的手指掐得我微微发疼;或许他就贴在我皮肤上的缘故,我觉得他在皱眉,徘徊挣扎那种,似有满腹心事。
可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呢,反而让他对我若即若离,却又不肯彻底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