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后的第四个月又十八天,肚子已有明显的凸起,这时候的孕妇也是孕吐症状末期、脾气暴躁情绪失常生人勿近的危险时期。宅子里全部的人都很忙,老爷子忙着捣鼓未来孙子的房子玩具,陈嫂忙着搜罗孕妇偏方在厨房钻研,虞仲之也忙着公司的事情,起早晚回,听说是打算挤出未来一年的假期。不过关于这点我不置可否,想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总结下来就是,所有人都很忙,除了圈养待产的孕妇除外。
于是,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个时候的孕妇极度变态需要有发泄的对象,而害我至此的罪魁祸首首当其冲理所当然的成了折磨的对象。
早上五点从梦中被腰腿酸痛得醒来,瞪着发白的天花板,房间里只有身旁男人轻微的呼吸声和床头时钟走动的滴答声,这三个月来本就睡不好,吃不下,精神状态不佳导致心火旺盛,此刻忍受着身体的不适感,安静的房间半开的窗台看得到墨黑的天空,黑暗中清晰的寂静,心中莫名生起一丝委屈,转头睁大眼瞪着睡得正熟的虞仲之,从卧室里仅开的一盏荧光墙灯透出的光线近距离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挺直的鼻梁,微微嘟起的薄唇,好眠得教人妒忌。瞪了他半响,忽然将他横在我腰间的手丢下去,懒得再看他,翻过身径自生闷气。
只动一下虞仲之就醒了,下一秒大手又熟练的贴上来,位置准确无比地贴上他儿子,耳旁听到他略显沙哑的声音:“怎么了?又睡不着了?哪里不舒服?医生不是说这个月起会慢慢改善的吗?”
我扭捏着要甩开他的碰触,心有不忿地说:“不要你管,反正辛苦的人不是你,就算痛死你也不过是罪魁祸首。”
“痛?哪里痛?”虞仲之猛地翻起身,眼神清明看不出有一丝睡意,目光肃穆地看着我,大手紧张地在我腹部来回确定,惹得我忍不住翻白眼。谁说痛就一定是肚子痛的!不过看着他神情紧张的反应,只能老实地指了指:“腰酸。”然后理所当然趴在他两腿上。
默默做着按摩工作的虞仲之皱着眉头忧心忡忡感受到手下的瘦削的身体,甚至薄薄的睡衣服帖显露出清晰的肋骨,他早就知道孕妇不好当,这两个月他眼睁睁看着孕吐反应得厉害几个月前养回的肉如今皮包骨,除了在边上看着等着外什么都做不了,由开始的兴奋期待到现在他不禁有些懊恼当初一定要生孩子的决定。
蓦地,我痛呼一声,歪头瞪一眼明显沉在思绪中的男人,忿忿地爆粗口:“混蛋!连你也欺负我!”
虞仲之吓了一大跳,双手立即离开不敢再动半分,半响,等确认我没事方才暗松了一口气,见我眼底的青晕和脸上明显的疲态,以及想到自怀孕来我明显焦躁的心情,他似想到什么,微微垂下眼睑,双手重新贴上来,打起十二分精神,动作力度明显减轻。这些日子以来这样的事情虞仲之没少做,熟悉而温暖的气息,娴熟适宜的动作让我心情完全放松,困意渐渐回笼,安静的室内听到他不经意地轻声问道:“老婆,这孩子…..一直是这么折腾人的吗?早知道的话….你后不后悔?”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吧……。”我意识不清地嘟喃一句,自动往他身上的热源靠贴,蜷缩成团继续陷入昏睡。安静的卧室寂静,窗台半开的纱帘偶尔被风扬起又轻轻落下,无声无息,灰白的天际有光线落在玻璃衬着惨白的纱帘,白得如同木雕般僵坐在床上的男人脸色那样透明;虞仲之不知何时已没了动作五指停在半空,目光沉寂如水盯着早已熟睡的女人看不出情绪。不知过了多久,卧室门细微的轻响,熟悉的一记喵呜声,他双眼动了动,薄唇轻抿,重新躺下轻拥怀里柔软的身躯,一点一点悄悄拥紧,却再也没了睡意。
八点生物钟醒来看见窗台外明朗的好天气,想到昨晚后来难得睡得香甜到自然醒,心情不由大好。神清气爽下楼看见陈嫂准备的营养早餐也有了胃口,就连持续两个月生不如死的孕吐也不没了踪影,算了算应该是如医生说的妊娠反应随着月份增大而减轻,顿时我心大悦,几个月来第一次松了口气愉快大笑。
十点户外散步回来,经过书房,意外看到平日准时出门的人居然还在,不由轻敲房门提醒:“上班要迟到了哦。”电脑前的虞仲之敲击键盘的指尖微顿,没有抬头,默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我耸耸肩,转身照常去放映室做孕妇瑜伽。诡异的是十分钟后,某个男人怀里抱着猫悄然出现在不远处沙发静静看着我的一举一动,我微愣了下便没多在意,自顾自舒展身体做着稀奇古怪的动作…..
可是等过了三十分钟我开始全身不自在了,原因是旁边那男人越来越灼热的目光实在让人忽视不得,我咬牙瞪一眼过去,果然对上他来不及躲闪的目光,下一秒某人手上的猫发出惨烈的一记哀嚎;看着他不自然的神色,我嘴角抽了抽,盯着我看是啥意思?想了一会,我忍不住脸红,难道是因为这几个月男人禁欲…..不对!他看的明明是我的肚子!有人会看着孕妇的肚子发春么?!那灼热的目光一点也看不出有色成分,倒是捕捉到他似在欲言又止,眼里似复杂似困扰信息丰富,我疑惑不解,见他自顾自思索发愣,便也掩下心思不再理会他。
练完瑜伽回卧室洗完澡,出来又看到虞仲之抱着猫儿坐在床边,一人一猫默默看着我的样子看起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我心里有气,不知道今天的他在不对劲什么,懒得理他径自换好衣服下楼。
家里还有比我闲的人,两个老头子最近来往频繁常常来回寸门交流心得,下了楼客厅里电视无声开着,厨房陈嫂在准备午餐,不意外看到虞老爷子和父亲又在对弈,我打了声招呼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果然,很快虞仲之又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内,我专心看着电视,他抱着猫儿专心看着我,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上有些隐忍和复杂。
两个老爷子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转眼又装作没看到讨论着棋艺。感受到侧脸传过来的灼热的目光,我努力忍住发飙的冲动,可是待过了一个小时那男的依然如旧,甚至连屁股也没挪一下,我微微眯起眼,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了手中抱枕狠狠往他脸上砸去,站起来叉着腰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说吧!虞仲之,一大早就看你不对劲,也不见你去公司,你到底有什么事?!”
有人咳了两声老痰,我冷冷横了一眼某两个老家伙,然后对上虞仲之,好整以暇等着他说话。只见那男人抿着唇一声不吭,眼睛却紧紧盯着我的…..肚子!又是肚子!我暗暗咬牙,冷冷看着他:“说!”
虞仲之张了张嘴,喉咙却发不出声音,一双墨黑的眸子深沉得似有诸多顾虑。就在我等得失去耐心要发飙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因为气氛太安静,近距离的我依稀能听到电话那头有些熟悉的声音,好像是许清池的。虞仲之接电话的样子真的很无趣,任对方说了多久,他只偶尔的回应个单字,表情跟平时他不说话的样子差不多,都是面无表情的。
这通电话时间并不长,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挂了电话后的虞仲之有些不对劲,虽然依旧是看不出情绪的冷然,我却敏感地察觉他情绪有波动,连气息也比平常寂寥了许多。这下倒忘了方才的不快,担心地看着他:“怎么了?是不是许清池的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他没回答,只是抿紧了唇,像个倔强的孩子,深深看了我一眼便转身上楼。留下一脸莫名的我生闷气,想着他最后那一眼到底是怎么了。接下来一连几天情况都是如此,就连陈嫂也看得出来他的不对劲,我也想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虞仲之却似有意躲着我,偶有交集也只是匆匆而过,有意避开任何和我长时间谈话的可能性,把我气得够呛!
就在我精神崩溃准备对外求援的时候,陈嫂却跌跌撞撞神情激动地上来说了一句:“安少爷回来了!”
我闻言有些反应不过来,害怕是自己想多了,直到下了楼看见坐在沙发熟悉的身影,我瞪大眼睛,心里划过狂喜,下意识唤了一声:“安哥哥。”
那盈盈向我走来的熟悉身影,温润如玉,唇角带笑,目光温柔的俊美男子不是安宸歌又是谁?只见他停在我面前,修长挺拔的身姿有我熟悉的温暖气息,耳边听到他久违的称呼:“阿欢,好久不见。”
真是久违了!我泪如雨下,猛地撞进他怀抱,抱着他的腰感动地呜咽,鼻尖靠着他熟悉的怀抱,闻到独属于他的青草气息,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终于确认他活生生出现在我面前的事实;我狠狠揍了一拳他的心口,沙着嗓子骂:“安哥哥太混蛋了!居然离开那么久,难道你就真的那么狠心,一点也不怕我伤心……。”
胸膛传来他的闷笑声,耳旁听到他一贯宠溺的语气:“都是有孩子的人,还好意思这样哭?好吧,都是我的错,其实……。”后面的话他顿时,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眼神眷恋,抱住怀里人的手贪婪地不肯先放手。
其实,我也不舍得离开那么久,其实我也尝试过偷偷去寻你的,听说你在维也纳逗留了四年,那四年你身边没有虞仲之,要是我可以出现,说不定你还是我的;可是,治疗到一半我不得不留下,等到我终于可以完好无缺去找你,你却回了国;那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机会了。我们比谁都无法忘怀,却总少了相爱到老的运气,阿欢,或许这就是我和你的命运。
安宸歌在心底最深处深深叹一口气,放开我的手,唇角的笑容明媚温柔,修长的指尖像很久以前那样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好了,不准哭太久,对孩子不好。”说完扶着我坐到沙发,不一会,手里多了温热的手帕敷在我眼睛,动作自然熟稔。我闻到了淡淡的兰花香,闭起眼睛,心口缺了很久的那一块在此时此刻完满。我的安哥哥完整无损地回来了!这个事实,此情此景动人得我想哭。
等我醒来已是三个小时之后,见到还没离开的安宸歌在沙发另一头兴致昂扬地逗着那只肥猫;不知是安宸歌太有亲和力还是此猫好久没有得到这样的重视,竟然一改平日的懒惰配合度十足地和他互动,热情得一点也不像在我手上那样无聊。我赧然地红了红脸:“呃,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安宸歌笑着点头:“阿欢都有黑眼圈了,因为孩子你最近肯定没有休息好。”
我认同地点点头,趁他不注意将夺了他全部注意力的肥猫丢到一边,然后握住他的一只手贴在我微凸的肚子,认真而期待地看着他:“安哥哥,你要看他出生,还要看做他干爸爸,你不可以再一个人离开那么久了,好吗?”
他看着我的眼睛,似早就意料到我的话,爽快地点了点头:“阿欢怎样说,我就怎样做,你该知道还有个安家是我的责任;还有…..作为哥哥,我得留在你最近的地方替你撑腰不是吗?”说这话时,他温润如玉的脸上有我熟悉的温柔,还有从容大方的释怀;抚着我的肚子时脸上有着对新生命的惊喜和好奇:“阿欢,里面是男孩还是女孩?”
看着他像孩子见到新玩具般兴致勃勃的表情,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安哥哥,这才四个月,医生说要到五个月才能看得确切;不过我希望是男孩。”
“阿欢,我喜欢女孩,最好是长得跟你一样的。”
“咦?怎么跟虞仲之说得一样?难道真有‘女儿是爸爸的前世小情人’这一说法?我可是会吃醋的!”
闻言安宸歌哈哈笑了出来,似是十分满意我的比喻,又想到什么,颊促地眨眨眼:“我听许清池说虞家少爷可是个顾家疼老婆的好男人,阿欢完全不用担心要和女儿抢地位。”
我脸立即红了起来,好吧,我承认虽然虞仲之有时候是霸道外加别扭古怪了些,但大多时候是任劳任怨的,尤其是百分百的将我放在第一位。说到古怪,我忽然想到前几天一直在不对劲的男人,心里不由又有些无奈,不得不说,虞仲之唯一一个不好的就是爱胡思乱想钻牛角尖,还是往死里钻自个找抽还死憋着不肯说的那种;参照以往经验,我敢肯定那不对劲的男人肯定又是不知道因为我不知道的事情把牛角钻到天边去了!
安宸歌看着我脸上似喜似忧的变化不用看也知道是想到了谁,蓦地笑了,轻轻将我抱进怀,贴近我耳旁说了一句:“真好!阿欢是幸福的。”
我心尖轻疼,眼眶有些发烫,吸了吸鼻子回抱他,正想说什么,门关处却传来响动,下意识看过去,见到虞仲之似是刚刚长跑完似的一手扶着墙喘气,紧紧抿着唇,墨黑的眸子深沉的死死盯着我们。不经意看到他轻颤的手指,我就知道糟糕了,老婆和旧情人亲密相拥,虽然我和虞仲之从没开诚布公谈论有关安宸歌,但十分确定的是这个本就对安宸歌介意得要死的男人这会肯定会恨不得咬死安哥哥。
倒是安宸歌率先开口,笑容明媚,大方地点头:“虞仲之,好久不见。”
“安宸歌,别来无恙。”
短短的几个字,来回一个目光较量,某个严重内伤的男人话里语气虽然一贯冷静,但相较于安宸歌的落落大方明显小家子气了几分;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便冷眼旁观。同样的,虞仲之说完便意识到这第一回合自己沉不住气失了风度,虽然懊恼但并不打算掩饰,盯着安宸歌像盯着侵占领土的强敌毫不掩饰对其的敌意。
知道自己绝对不会有让这男人喜欢的一天,安宸歌心底除了酸涩吃味还有一丝终于扳回一城的欣慰,大抵是觉得能让眼前好事都让他占尽的男人吃瘪也是不错的一件事;然后他紧握我的手,不怕死地开一句:“阿欢,等你身体适合出门再陪我去看看那些好久不见的老地方。”
尤其是最后三个字说得是抑扬顿挫寓意深远。果然,话方落有人目光恨不得吞了他似的开始充血;我眨眨眼,十分配合地点头:“好。”
下一秒,我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熟悉的气息拦腰打包起往楼上卧室而去,耳边还有他怒极的低吼:“姓安的!我忍你很久了!识相的自己滚!慢走!不送!”
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任他将我抱回卧室,心里在偷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生气就好,肯大吼大叫就好,只要他愿意吵架就能知道他这些日子到底是别扭什么,我受够了他的躲避,也担心极了他心里藏着什么事,借着他此时生气发怒一次问清楚再好不过。
“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虞仲之压在床上,目光似能将我瞪出个洞,薄唇还有压抑怒意般的轻颤。我坦然地和他四目相对,无辜地摇摇头:“你想知道什么?还是……关于安哥哥?”
“你!”他眼睛开始发红,胸膛气极地激烈起伏:“白流欢,你敢……我不会同意的!我们孩子都有了,你后悔也没用!我死也不会同意的!”说到最后他狠狠咬住我肩头,是入骨那种撕咬。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舍得伤我,要不是真气得没有底气怎么会狠心如斯,我倒抽一口气,脸霎时发白,痛得眼泪都出来了,心里又气又急,气这死男人又不分青红皂白钻牛角尖了,关于他这一点,我实在是恨得不能再恨,只好使出杀手锏:“虞仲之,我肚子疼,小心孩子……。”
果然下一秒身上的人立即弹开,目光死死盯着我的肚皮和下身,脸部肌肉绷紧得诡异,大抵这男人又想到以前的事,只要我一喊肚子疼就十分害怕孩子会不会出问题,想到这,我有些心虚地拍拍他肩膀,笑了笑:“没事的,肚子一点也不疼了。”
虞仲之看着我半响,确定是真的没事才全身放松下来和我保持了些距离,只是不再像方才那般暴躁,而是又恢复了这几日那般的沉寂和木然。看着他这个样子,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认命地低头服软,主动靠近他怀里:“告诉我你这几天不对劲是不是许清池告诉你安哥哥回来的事?”
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默地将我抱紧,不合作的态度看得人火大,我冷冷瞪着他命令:“说!”
“…….不全是。”
“咦?还有什么?”
他看了我半响,目光有些复杂,俊脸有着隐忍的苦涩,很久,很久才听到他沙着嗓子低声说:“孩子……我知道你后悔了,本来我想着要不就算了吧,不要就不要吧,可是都那么大了,会很伤身体的;更重要的是……我不舍得了,我想自私点装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看着他生下来,要是没有孩子,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你去死!”听到最后越说越离谱,我揪住他领口气得全身发抖破口大骂:“虞仲之你想死就早点说!要是你儿子出什么事别怀疑就是你给气的!你说!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后悔了?!我把孩子养得好好的你是从哪里得来的讯息我后悔不要他了?!你给我说清楚!”
“昨晚。”他似意会到什么,有些发窘地说:“明明就是你亲口说的…..。”只是话没说完他就没了底气,或许是牛角尖说开了,反而意识到不对的地方。“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吧……。”当时我是这么回答的,听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但前后贯连想想其实不是那么一回事。
看着他的反应,我冷冷一笑:“别告诉我你在我睡得迷迷糊糊意识不清的时候套我话了吧?别告诉我你头脑发热的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别告诉我你会蠢到把意识不清的回答当真了?虞仲之,你的智商到底是怎样把公司做到没垮的?!还是说你只会在我这神经大条?!虞仲之,你还能笨得更彻底一点么……!”天啊!我彻底被击败了!看着面前羞愧得无地自容无比丢脸的男人我已经无法形容此刻的内心写照,只觉得有一天自己要是不警醒点会生生被他气死,这男人别扭的性子跟他闷骚的本事一样欠抽!
虞仲之涨红着脸眼睛睁得溜圆,憋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这个就算了,那安宸歌怎么算,刚才楼下我亲耳听到你……。”
我鼻子冷哼了一记,极度鄙视地看着他:“是啊,你又亲耳听到我要和他共游旧地,是不是又要跟我闹别扭了?这次打算躲我几天?你先告诉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什…..什么意思?你们并没有……。”他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你倒给我说说看没有什么?没有旧情复燃?”我微微眯起眼,大有再敢多说一个字定饶不了他的意思。
虞仲之暗暗松了一口气,薄唇不客气地扬起,双眼发亮,嘴上还忍不住得瑟:“看来姓安的是知难而退了。”说完还寓意深远地摸了摸我的肚皮。
我嘴角抽了抽装作没看到他一脸‘夫凭子贵’的动作。
但过了二十分钟后我瞪着他完全忘记自己不久前做过多丢脸的事,此时笑得得意又满足的表情,实在是忍不住想打击他:“虞仲之,不是我说你小气,而是经过今天我发现你的情商实在有待提高,非常有必要意识到今天输了安哥哥一着的你是不是该反省反省不会在下一次较量丢得更大?毕竟你这正牌的跟儿子的干爸爸日后会面的机会可多得是!”
“你!”虞仲之好心情一下子成了恼羞成怒,想总起那个披着温柔皮囊总笑得非常碍眼的头号情敌,大抵也知道这辈子也别想撇得掉内伤的阴影了,看着怀里的女人不但没有反省反而胳膊往外拐,打不得,骂不得,最后只好狠狠在我唇上咬一口硬气地说:“我那是让着他,他再怎么讨人厌也就只有嘴巴占便宜的能耐。”他说着食指指尖抵在我唇上,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往下滑,最后停在我日益壮大的胸器:“至于我……好的只有我可以一览无遗,他安宸歌,一分一寸也别想窥视!”
我轰地一声熟透了脸,虞仲之啊虞仲之!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夹枪带棍明示暗喻用一本正经的态度做这么下流的动作不?!你能不要一脸我很有风度却口不对心的样子么?!最重要的是,你手上动作能别一直继续气喘吁吁又一脸我很尊重孕妇的伪善面孔么?!
你能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