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震惊的应属容皎了,他所看到的不单单是美轮美奂的舞蹈,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似曾相识的影子,像,是真的很像。
许是冥冥之中有一股魔力,容皎竟然情不自禁的起身向颜夕走过去,他目光深邃,眼神中有些许期待和迷茫,尽管知道那面巾下的脸不是自己所期盼的,但是他心中仍旧存有那种近乎不可能的期盼。
常云紧张的额头冒汗,容皎每靠近颜夕一点,他都有要冲过去的冲动,他不知道这位颜夕小姐到底有什么秘密,但是他明白,如果让旭王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们所有的人将面临的可能是灭顶之灾!
颜夕盯着容皎的一双蓝眸,越是看着越是恍惚,恍然间她看到了那张白玉面具,恍然间她觉得面前徐徐而来的是那个让她即爱又无奈的凤尧。
颜夕心神恍惚,如往常梦中所渴望的那般,想要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都展现给凤尧看,所以她倾尽所学的舞动着,甚至比昨夜舞的更加畅快淋漓,但是那个纠缠她多日的梦也如梦魇般纠缠着她,那张无面画像如同一张大网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让她喘不过起来,那双蓝眼睛越来越远也越来越模糊,她努力想靠近,想寻找,却越来越觉得无力去抓到手,一股墨香扑面而来,仿佛回到了凤尧陪她下棋写字的日子,她竟然渐渐停下了舞动的脚步,被梦魇纠缠的那种惊惧让她想要立刻逃走,但是那双日日夜夜出现在她梦里的蓝眸又让她千百般的不舍...
颜夕头痛的双手抱住头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只感觉剧痛来袭,让她生不如死,她情不自禁的发出困兽般的低吼,让所有在场的人均是愣住了,常云反应极快的悄悄拍了拍身后的书画,那边的秦若枫便停了笛声,常云这才赶在容皎之前快步上前扶起颜夕,并用身子挡住容皎的视线焦急而紧张的问颜夕,"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姜嬷嬷似乎看出了这其中的不寻常,几次三番想要开口,却又不忍心打断这舞蹈,婷然公主心里嫉妒的发狂,她的未婚夫竟然当着她的面被另一个有夫之妇所吸引,这让她情何以堪!
颜夕听不清所有的声音,只有缓慢的让她恐惧像鬼魅一般的音调萦绕在耳旁,所有人的身影都缓慢的向她扑了过来,那种被梦魇迷了心智的痛苦让她苦不堪言,唯有抱着头痛苦的低吟和抗拒所有人的靠近,她嘴里喃喃着所有人听不懂的话语,一边摇头一边痛苦的爬起身向外跑去,容皎不明所以的想要追出去看个究竟,可常云又先他一步追了上去。
"夫人!夫人。"
常云奔至门口方止住脚步满脸抱歉的对容皎和婷然公主施了一礼,"王爷、公主千万莫要怪罪,内子,这里有疾,让二位败兴实在是无理之极,改日等她好些了一定带她给二位贵人赔礼道歉!常云先行告退,王爷和公主请自便,你们都伺候好了!"
说罢,常云也顾不得失礼了,直接追了出去,也算是逃了出去,颜夕已经不知道跑去了哪里,秦若枫也追上去了。
似乎是一场闹剧,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位'常夫人';为什么会突然发了疯,只知道她是看到向她走近的旭王才突然精神失常的,这似乎和旭王有关。有心人还注意到她当时紧瞅着旭王的眼睛,难道真如茅山道士所说的,旭王真的是东辰的妖孽?会给国家带来灾难吗?据说旭王的母妃也是被他克死的。而容皎却盯着自己的右手出了神,他手上的墨迹是在他伸手要抓'常夫人';的时候在她头发上染上的,为何。
常夫人原来是得了怪病,常常神志不清,至于头发上为何有墨迹,这个还未可知。容皎看着书桌上写着这些内容的纸条眉头不展,银子不解道,"主子,为何突然调查这个人?好像只是一个无名小辈。"
容皎长叹一口气,"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奇怪。"
"有何奇怪?"容皎起身,在窗前负手而立,傍晚的余晖照进窗棂,平白在容皎的脸上镀上一层金光,越发显得他如雕塑一般,只是这雕塑周身萦绕着丝丝愁绪。
"我觉得她很熟悉,本来还不觉得,只是她一跳舞像极了,像极了她,像,真的像。"
银子这才恍然大悟,只可惜他没有亲眼看到,"主子可看到她的容貌?"
"看到了,所以才觉得奇怪,她与夕儿的相貌有天壤之别,不然。"不然他怎么也不可能放她走的。
"这么说,不是小姐。"
容皎许久没说话,等了会儿才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许是太在意,看她会跳舞就觉得像了吧,好了,你去忙吧,最近你那里也够乱的。"
银子不由的皱了眉,前一阵子小鸢天天问他她家小姐的下落,这几天也是追问,但是奇怪的是她的态度尽管尽量遮掩,却明显有变,她肯定有什么情况瞒着自己,还有那位表少爷,整天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怎么了?"容皎见银子神色怪异,不禁疲惫的开口问道。
银子摇头,"没什么,那属下就先回去了,属下会派人多加留意常府的事。"
"嗯,去吧。"
银子走后,容皎又在书房坐到半夜方才回去歇息了。
而别院的后院内此刻却忙翻了天,上官慕漓也被秘密请了来,跟着来的还有一位大夫。
大夫慢悠悠的给颜夕把了脉,只说脉象紊乱,却看不出是什么病症,问秦若枫,他也说不出颜夕这是怎么了,只知道她中了毒,却不知是何毒,更没见过她毒发时的样子。颜夕中毒的事上官慕漓也是知道的,却不知颜夕口中的所谓'小毒';发作起来是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