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优脸上终于现出了苦色,一张小脸皱巴巴挤作了一团,声音里明显有些颤抖:"怜惜她一定是被赵国和秦国的人劫走了,他们一定想拿怜惜要挟我们!不知道他们会拿怜惜怎么样?"
说着眼泪便滚了出来,忽然间扯住了上官熔的衣襟,双眸切切望着他道:"咱们快去找赵国和秦国的人来谈判吧!让他们放了怜惜!只要他们保证怜惜没事,咱们就答应他们任何的条件,好不好?好不好?"
"优儿,你冷静一下!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上官熔痛惜地将她轻轻拥在怀里,怜惜是他的妹妹,可是她却比他还要着急。
岑晟月沉痛地闭目,若是早知如此,他昨晚便不会那么对她,即便陪她一晚又何妨?
若是那般,定然不会有现在这番情景。
齐国好不容易才有的两方平衡的局面,因着那一名小小的女子就要彻底被打破了吗?
若是依照优儿的说法,便是牺牲再大也要救出怜惜,那么两国定然会加大了筹码,齐国定是离亡国不远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
"怜惜,怜惜!"伏在上官熔肩上,云小优丝毫不顾形象地大哭起来,涕泪流了上官熔一身。
"皇嫂!你叫我吗?"远处,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抹身影,那身影娇弱不胜,却另有一番温柔的倔强隐含其中。
便是单看她手中提的那只加大的食盒,便可见一斑。
听得那熟悉的声音,几人都蓦然朝她的方向望去。
云小优更是一下子从上官熔肩上抬起头来,那没来得在上官熔身上擦掉的鼻涕眼泪仍然挂在脸上,似乎有些滑稽。
看着几人那白日见鬼一般的眼神,犹其是云小优那似乎刚刚大哭一阵的模样,怜惜忽然被吓住了。
"我,我只是见大家辛苦,亲自去厨房做了些饭菜来,不至于..."睁大一双闪着浓浓的不安的眸子,怜惜吞吞吐吐地说道,"你们大家为什么都这样看我,我不过做了一顿饭啊,很奇怪吗?我以前在宫中也做过的,跟着御厨们学的,做出的菜不是很差劲,真的..."
除了冰山月王外,几人的神情如出一辙,所以看在怜惜眼里,他们几人就像被同时定住了一样。
她不解,她不安,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解释着。
"怜惜!你没事,太好了!"终于,云小优拿袖子胡乱抹了把鼻涕眼泪,从上官熔身边跑开,飞快地朝怜惜扑过去。
怜惜见势,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快速地做出了将食盒放到地上的反应。若不然,她从天未亮忙到现在的成果便要被她这热情过度的皇嫂给破坏怠尽了。
飞跑如风的云小优一下贴到怜惜身上,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又是哭又是笑,口中胡乱地说了一通乱七八糟没有逻辑的话。
好在怜惜早已习惯了她的表达方式,还是听清了她话中的意思。
她心中不由地一暖,没想到自己在他们这些人心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地位。犹其是她这位皇嫂,便是拿城池与他国换,她也愿意。
"皇嫂。我真的没事。你不必害怕了。从今后,我不会离开你们一步了。"她轻轻笑着,安慰她道。
便是云小优搂她紧得都快要窒息了,她也没有一句怨言。
倒是一旁的丹萤看出了怜惜说话有些不对劲,连忙走到云小优身后,轻轻扶住她道:"主子,您快放开怜惜公主吧。您再这样抱下去,公主就真的有危险了。"
云小优不明所以地放开自己的双手,在看到恢复了自由的怜惜正大口大口喘着气时才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笑:"是我太激动了..."
怜惜边大口吸着气边微笑道:"我没事啊。"
上官熔微笑着看着两名女子,心中是柔和的温暖。
岑晟月却冷眼睨着怜惜,心里是阵阵的鄙夷,真瞧不上她那软弱得没有好像主心骨的样子。
"别让菜凉了,咱们快去吃早饭吧。"怜惜微笑望着云小优和上官熔,脸上的幸福之色溢于言表。
"我师父还在睡觉,要不要叫他?"云小优望着院中最东边那间房门,犹豫地说道,"他都那么大年纪了,熬了半宿应该还是好好休息为好吧。"
"嗯。就不要叫他了。"上官熔也笑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因为隔得太远,听不见有什么鼾声。
他们这般商量着,却不知何时那门已开,门前一名睡眼惺忪的帅气老头正满是不屑地倚门而立。自以为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高大伟岸,玉树临风,却是华丽丽地被几个晚辈无视了。
当某自信心过度饱满的老头终于自以为是地摆出了最迷人的姿势之后,那几名小辈早已是回了饭厅,一起享用早饭去了。
看着那早就不见人影的方向,林老只觉头上乌鸦成群结队飞过程,就连冷风也是阵阵朝自己袭来。
冷得瑟缩一阵之后,方才下意识地抱住了双臂,这一看才知道原来自己只着了一套休息时穿了纯白里衣,呃,林老头窘了。
刚才,他居然在五名小辈,其中三名还是女子的情况下,那般的大秀自己的风采。
完了,他这一世的英名尽毁了。
于是拔腿就朝屋里跑去,钻进被窝里暖暖身子要紧。
但是不知何时,有一股奇异的香味正不知不觉地拼命想要往自己鼻子里面钻。
"咕噜!咕噜!"他发誓,并不是他林老头被那美味所吸引,而是他的肚子实在太饿了!
索性不再管他刚才有没有丢脸,胡乱地套上外衣,胡乱地理顺了头发,又胡乱地抹了把脸,便循着那香味拼命朝饭厅中奔去。
美味啊!千万等等我!千万不要被云小优那小吃货给吞光了!
费尽千辛万苦,终于跑进饭厅之时,还没来得及找地方坐下,就听得饭桌之上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笑之声。
林有道正要搬凳子的动作戛然而止,抬着一张没有刮胡子的老脸一一看过众人。
然而他们却是一个笑得比一个欢,就连岑晟月那坐冰山都是深深人勾起了唇角,笑得仿佛不可自抑一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