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从温雅墨这里问什么,都不方便的很。温雅墨看到自己,就是冷冷一扬下巴,转头就走,让韩靖然哭笑不得,又恼怒不已。不就因为一个夏可唯么,至于这样吗?就算是夏可唯,那也是他和苏婉清之间的事吧?用得着她温雅墨替苏婉清出这口气吗?!亏自己之前还觉得温雅墨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胸有丘壑,如今看来,也就是小小心眼,一点点都不谅解。
真不知道这样小心眼的女人,怎么能在朝廷上一直待下去。
韩靖然诽谤着温雅墨,却忘了,圣上最忌讳的,恰恰是滴水不漏的人。就算你出事真的很滴水不漏,也要卖一点弱点给皇帝看到。不然皇帝一看,你处理朝政比他还要出色,所有大臣都更喜欢你。那他干脆把皇位让给你得了,还需要你做什么?
温雅墨能在圣上跟前跟随十年,是有她对朝政有独特见解,能帮圣上很多忙。但也有别的原因,比如在圣上看来,她的坏脾气很多,喜欢使小性子,这样的性格,平时也就罢了,但绝对不可能让朝廷上所有人都信服无比;二来,温雅墨有个绝好的掩护点,她是女人。没有男子会和小女子斤斤计较。温雅墨的许多事情,在圣上看来,只要她不牵扯进皇室争斗,其他一切都是无伤大雅的。
韩靖然不甘心地转头,看到夏文峰若有所思的神情。韩靖然现在对夏文峰也没好气,尤其是在知道了夏文峰派夏可唯监视自己。不过幸好自己加以利用,才没让夏文峰抓住什么把柄。但是韩靖然也不好对夏文峰表现得太过无理,不然也太明显了。于是,看到夏文峰,他也就点点头,准备离开。
夏文峰却凑上来,“韩兄,昨晚,太子没说什么吗?”
韩靖然道,“确实没说什么。今早的事情,我也很茫然。”
夏文峰微微笑,“韩兄,我们都是为太子办事的人,这有什么好瞒的?太子总会有点提示吧?我看韩兄今天在朝上,不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么?”没错,太子的两个得力助手,韩靖然没有在今天早朝上受到波动,夏文峰却被小小扫到了。
很显然,苏砚厅没有卖给他面子。不可能苏砚厅知道韩靖然是太子跟前的人,却不知道夏文峰也是太子的近臣。
韩靖然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苏砚厅的姐夫,平时和他也没什么冲突,他卖给我面子,很难吗?”
夏文峰似惊愕,然后噗嗤笑,“韩兄,别人不知道内情,也就罢了。在我面前,你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和苏婉清的关系……苏砚厅会不知道么?他就这么一个姐姐,他知道你们韩家欺负苏婉清,会不替他姐姐报仇?我可是听说,苏砚厅对自己的姐姐言听计从呢。韩兄还是不要兜圈子,快和我说说,太子昨晚跟你说了些什么?我们都是为太子做事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难道我倒台了,韩兄你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韩靖然这次是真的恼了,他常年征战在外,虽然是太子身边的近臣,但更多的,是太子指哪,他就打哪。像夏文峰这样的弯弯肠子,他很少用。他自然更不会想,让他和夏文峰出现间隙,说不定就是苏砚厅的目的。一次次,让他和夏文峰互相猜忌,让太子的权力受限制,这对苏家来说,没什么不好。
他只是本来因为夏可唯的事,就很不喜欢夏文峰了。现在听到夏文峰话里话外都说自己好像和太子串通一气,把他排除在外似的。当然,韩靖然不否认,如果真的有这么个机会,他当然会把夏文峰排在外。夏家倒台,他韩靖然很高兴!敢算计韩家,夏家走到什么程度,都活该!
韩靖然只是冷冷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的意思,太子和我昨晚,只是说些正常的政务,实在没有多余的话。不过夏兄这么有本事,都知道苏砚厅和婉清关系好得不得了,想必也能打听到别的一些东西。夏兄这么厉害,还需要我在旁边指手画脚什么呢?不打扰了。”
在夏文峰愕然中,韩靖然甩袖离去。
夏文峰不由抚摸下巴,“他吃了火药,这么不高兴?”又冷笑一声,“不就是攀上太子么,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我夏家和太子的关系,可是远比你近。本是提醒你小心中苏家的计,谁知你连话都不听完,就恼怒地走了……这样的人,能成什么气候?活该你们韩家世代军功出身,却在朝廷上一直爬不上高位!”他也转身离去。
没看到前殿大门紧闭的地方,温雅墨静静地、悄无声息地看着他们。或许他们从头到尾的争吵,都被温雅墨看在眼底了。温雅墨轻轻笑,“这么快就沉不住气,开始分崩离析了,真好……”却又沉下眉,忧愁道,“希望圣上身体能多撑一些时日……”
她蹙眉,想到圣上如今的身体,也叹气不已。哎,赶紧回去拜拜佛,一定要老天爷保佑圣上多挨一些时日。起码在圣上安排好后事再走啊!这天下,交给谁,也不能真的交给太子呢。
反正她温雅墨现在是和太子在反水了,既然已经反水,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反到底,让太子永无翻身之日。不然,等日后太子重新爬起来了,就是她温雅墨的忌日了!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该跟苏婉清联系下,希望能和苏砚厅合作。呃,苏大人好像忠诚于圣上,不太愿意跟她合作,谋夺圣上身后的利益。想不到老狐狸平常那么狡猾,倒还有忠心的一面。不过苏砚厅还很年轻,应该只想尽快地往上爬,不在乎那些东西。不然,今早朝上,也不会有苏砚厅的风光了。
她可是看到,苏大人当时,脸就有些黑呢。不过因为苏砚厅毕竟是为朝廷着想,苏大人才没有在朝上提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