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九月二十九日
媚枚双眼发直,面部表情麻木,她一路踉踉跄跄的被兮沫拉回了学校宿舍。
宿舍门一关上,媚枚就一头扎在床铺上,她抱着枕头,放声痛哭。
“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兮沫坐在床铺的边沿上,轻轻的拍着媚枚因哭泣而不断起伏的背部。
“我恨他,恨不得杀了他。”媚枚边哭泣边述说着,“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么无耻,这么的不要脸。”
媚枚边说边用手捶打着枕头。
“他把我们老师的脸都丢光了,他不该这么的对我呀,我恨他,恨他。”
兮沫站起身来,把一盒纸巾放在媚枚的身边,并抽出几张纸塞在媚枚的手中。
媚枚微微抬起头,用手中的纸巾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和鼻涕。
兮沫伸出手,轻轻的把黏在媚枚脸上的几缕头发拨拉到她的耳后。
“他不值得你为他伤心。说不好听点,他简直就是教师队伍中的败类。”兮沫抚摸着媚枚的头,“忘了他吧!”
“我知道他卑劣,他无耻,但我就是忘不了他,放不下他,我可怎么办呀?”媚枚吸了吸鼻子。
“两年前,我遇到几个痞子,他们调戏我,是树义救了我,为了我,他受伤了,住院了两天。”
媚枚翻过身,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她双眼直直的看着窗外,过往的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眼前。
“我喜欢他那不羁的样子。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可能就属于这种贱骨头吧!”
“那次我生病了,他冒着雨给我送药。还有,他说,他要给我一个幸福快乐的未来。我一直相信他。”
“你就继续犯你的迷糊吧!”看着媚枚那份痴迷不悟的样子,兮沫真是又气又急又恨。
“你清醒清醒吧!他对学生做了什么了。”兮沫用手指狠狠的戳了戳媚枚的头。
“他肯定是一时糊涂,他那么俊秀,那些女学生一定也迷上他了。”媚枚不断的为赵树义做着辩解。
“你还是一个老师吗?你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分析判断能力了吗?”兮沫真恨不得一拳把媚枚打醒。
“我该怎么办?”媚枚又轰然倒下。她双眼直直的看着天花板。
“怎么办?忘了他!”兮沫狠狠的白了媚枚一眼,“从此和那个赵树义无任何瓜葛,江水不犯河水!你重新开始生活。”
说完,兮沫拿起手机,走出了宿舍。
在走廊里,兮沫给志岳打了个电话,她把赵树义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他,让他关注一下这件事情的进展情况,以提早想好应对措施。她害怕单纯而痴情的媚枚继续受到更深的伤害,她知道,要放下一段感情,放下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媚枚精神恍惚,晚餐时间,兮沫叫了外卖,媚枚没有一点食欲,兮沫也只随便吃了几口。
媚枚不想回家,担心父母亲看见自己魂不守舍的样子伤心,所以她决定在学校凑合一个晚上。
兮沫实在不放心媚枚,担心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所以她给吴珊珊打了一个电话,谎称学校临时加班做材料,晚上只好在学校休息了。吴珊珊交代了几句关于吃饭,早点休息等等的话之后,就关了电话。
晚上,媚枚辗转反侧,一会哭哭啼啼;一会唉声叹气;一会义愤填膺的述说赵树义的罪过;一会又絮絮叨叨的描绘赵树义的好。
反复折腾到凌晨四点,媚枚才安静了下来。
疲惫不堪的兮沫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上午九点,兮沫在学校的上课铃声和学生的吵闹声中醒来。她揉了揉眼睛,还好,今天是三四两节的课,否则就迟到了。
正在庆幸间,兮沫猛然发现媚枚的床铺上已不见人影。
“媚枚,媚枚。”兮沫朝着卫生间叫道。
没有回应。
“媚枚会去哪呢?她可是下午的课呀!”兮沫自言自语道。
“糟糕,她不会是为了赵树义去求潘大牛吧!”兮沫顿了顿脚,“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兮沫正心急火燎之际,放在床铺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一定是媚枚。”兮沫扑向床铺,一把抓过手机。
“是志岳。”
“志岳,媚枚不见了。她不会是去找潘大牛了吧?”
“我打听到了,有关部门还没有介入调查。赵树义已经辞职了。其实一两个月前,他就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在W国有个亲戚,他的父母亲早就为他准备了一切。早上十点他就要乘飞机去W国了。”
“那他为什么还要媚枚帮他删帖子?”兮沫不解的问道。
“有删总比没删好吧!”
“这王八蛋,就这么溜了。害的媚枚为他一夜未眠。”
“我现在马上到学校接你,我们要找到媚枚。”
关了志岳的电话,兮沫马上拨通媚枚的手机。
“你在哪?你想干什么?”过了很久,媚枚才接了电话,兮沫气冲冲的问道。
“对不起,兮沫,我放不下他,我思来想去,我觉得我应该帮助他渡过难关。”媚枚停顿了一下,“至于以后怎么样,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为了他,我豁出去了。”
“你现在在哪?我们去找你。”兮沫对着电话吼道,“你知道你想舍身去救的赵树义现在在哪吗?”
“在哪?他被抓了吗?”媚枚紧张的快要哭了出来。
“哼!他好着很呢!他现在快上飞机了,要出国去了。”兮沫冷笑道,“只有你这傻瓜还在为他担惊受怕,还在想为他奋不顾身呢!”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他没有告诉我。”媚枚竭斯底里的哭着说道。
“你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呀,你知道吗?你在哪?”
“我快到潘大牛公司了。”
“我们马上就到了,你站着别动。”
“嗯。”
坐上志岳的车,媚枚一头趴在兮沫的腿上,呜咽着。
志岳把一盒纸巾踢给兮沫,把他了解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媚枚。
“他不值得你为他难过。”志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让你一时就忘了他很难,但时间会让一切慢慢的淡漠的。”
“嗯。”
“嗯。”
兮沫和媚枚同时嗯了一声。
“时间真的会让一切淡漠了吗?”兮沫心里反问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