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蓦然清醒,死皮赖脸得到的,就只有"你想多了"这四个字吗?
"我想我是该醒了。可是,你能不能再拒绝得干脆一点,好让我彻底死心?你呢?怎么想的?要我当做没事一样离开这里?是这样吗?"我一直埋着头,不让好不容易才有说出此话的勇气退却。
"走吧。"他还坐在那,拨弄着那个深黑色的绒丝盒对我说。
淡淡来那两个字,我就又跟得了红眼病似的,眼睛都涨得都睁不开了。我是想回家,那里没人会欺负我。"我走了...就再不会来...这样...还要我走么?"我微笑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轻诉。
顾蓝本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他的幽绿的眸子,如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
我随即恢复常态,一如从前般轻扬起俏皮的嘴角,望着他,嘴形开合着,一字一句的说:"好...如你所愿,分手。"
心开始刀绞一般疼痛,难道忘了他是谁?我是怎么了?还指望着决绝的话你让他后悔?他不会后悔的,怎么可能后悔。
我心里大痛的带着决绝和恨意的望着顾蓝本,表情依然冰冷而僵硬:"你记住,是我甩了你,以后后悔了,也别来找我。"
人总是那么悲哀的。一开始,你很用心的去努力去付出,想让那个人爱上你,可是不管怎样,还是得不到回应。然后你尝试着逃避还有离开,一万遍的告诉自己,爱不起,可是躲得起,这个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行。可是慢慢的你终于发现,原来,自己竟然陷入得那么深,一颗心,再容不下别人。一再卑微着,最后只希冀着,不管他爱不爱你,只要能朝朝暮暮陪着他,看着他,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那个人,连最后的这一点愿望都不肯满足我...亲手把我从幸福的顶端推落,他看不见我跌的伤,看不见我流的血泪!世间,可还有谁能比他心更硬?
更残忍的是,他连与我谈话的耐心都没有,只是一味的坐在那儿,等待着他的未婚妻。
那我还能怎么样?
自己还能怎么样?
这一刻,我终于了解,我永远都不可能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
因为我们并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他就站在我面前,像如来佛的五指山,而我则是山下的孙猴儿,我被压的透不过气来,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我面前,清冷的气质,就这么散发开来,十月的天,却有着寒冬般的刺骨冰冷。我冷冷地打了个寒颤,抬头,他的眸子,冷冽而深邃,细致的睫毛,扫下一片阴影。他的鼻梁,若秀致的山峦,高挺纤秀,有着流畅的弧度。他的唇,微微启着,是一种粉粉的白色。灯光光,透过小小的玻璃罩,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带着剔透,泛着薄薄的凉,如最上等的白玉。这就是他...顾蓝本。
而我...
"没得可说?"我摇头,在这一刻,我终于真的笑出声。"对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顾蓝本面无表情。
我转身跑出餐厅。
没有人拦我,也没有人喊住我。
脚上是一双很漂亮的白色高跟鞋,本来很舒服,可是现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刀刃上一般疼。
多文艺的青年...多煽情的画面...多缠棉的情缘...多tmd狗血...都赶上tvb八点档了!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电视剧总会打上一行小字: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而我的故事上会打上一行小字:我们的爱情开始了,又落幕了!
我随手打了一辆车,立刻关上门。
我整个头紧靠着车窗玻璃,直到出租车飞驰离开,我才突然像虚脱一般滑在座椅上。
车子划破了城市的霓虹,向着夜色深处奔驰,车厢里只有发动机的叹息声,连绵不绝地响着,好似向夜色寻求着答案,可沉默是它唯一的表情。
放声大哭。
踏上银锭桥,后海湖岸两边都是流光溢彩霓虹闪烁的酒吧,我悲伤的情绪忽然就不见了,我走进一家小酒吧,人声鼎沸到处都是各种肤色的男男女女,大玻璃窗边居然还有座位,她走过去坐下,就有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姑娘前来问我要喝点什么,看着五颜六色的各种烈酒,我点了杯冰水。
看,我到现在还在潜意识还听着顾蓝本的话呢小姑娘愣了一下,还是递给我一杯水。
我坐在高脚椅上用指尖自右向左旋转着,看着那杯透明液体里的自己,发呆,那水似乎也是在嘲笑我,我将一杯冰水饮尽之后,打车回家。
望着窗外雾蒙蒙的,夜风吹过,撩起窗帘翩然,白色的屋顶勾勒出深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顾蓝本斜斜依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嘴里噙着一根烟,他那优雅的唇畔,似乎永远噙着一丝笑意,好似一曲悠扬的琴弦在玉指的抚慰间,划出蛊惑的依依清韵,恍惚了一夜的春心盎然,飘然了一池子的落花美梦。
微风袭来,落花如雨,落了他满头满身,美的人淡如菊,恍然间,我又看到了几天前他将我拥入怀中的场景。
皎月下,伊人依偎;沙发上,春意绮丽。卧室间,纵情欢笑;院子中,情意款款。
我以为这一生,能与他相濡以沫;这一辈子,可以与他浓情相依。却也只是南柯一梦而已!深吸一口气,眼泪再次冲刷了我白净的脸颊,为了防止自己大哭出来,我狠狠地咬着身上的被褥,压抑着,压抑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