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就擅自离开我的视线,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璐儿妩媚的笑着,微微侧着头以眼角魅惑的余光上下扫量着南宫博,不安份的手指在南宫博的胸膛轻轻画着圈,挑逗似地以脚勾住他的脚,嗲嗔着"可是璐儿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怎么讨好我才能保住你的人头。"
食指用力点在自己刚才在南宫博胸膛画的圈圈地正中心,那柔媚的笑顷刻多了三分阴冷七分杀气。重倚回美人靠轻轻把玩着胸前的青丝,不抬眼却仍然泄漏了寒冷的气息。
南宫博侧目睥睨着压在颈上的剑,从容的一笑。拉起璐儿的手在唇间一吻,丝毫不把那泛着寒光的剑放在眼里。直到那剑锋割破了他的皮肤,染上一丝血色,南宫博才淡淡的开口"看来想要得到你,我必须要打倒的对手还真是不少。"
璐儿只是浅笑,并不回答南宫博的话。只单刀直入的切入主题"你如果想要让那个美人顺利进宫,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不过...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如,我以身相许如何?"南宫博笑的邪肆,不理会自己的脖子上还架着人家的剑。
璐儿不屑的冷哼,一佛手满不在乎的说着"你算是颇有几分姿色了,但是想做我的入幕之宾还差的远。不过如果你献上麒麟角的话,我就陪你那个美人在这红墙大院里玩玩。"
南宫博笑意更甚,浑厚的声音不掺一丝杂质,午后的阳光折射在他的瞳里散发出迷人的色彩"你关心麒麟角的程度已经超过关心我,这让我有一点嫉妒。我觉得我应该好好想一想,该让它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和我争宠,还是应该用它的毁灭来占据你心里的一席之地,哪怕是恨。"
璐儿微微一愣,旋即恢复如常。南宫博不愧是大恒建国以来最年轻的丞相,能爬到今天的这位置看来并不完全仰仗南宫如风罢。看来要拿麒麟角需要花费一些时候了,逼得太紧,真的难保他会做出两败俱伤的事来。
南宫博起身离开,直到他踏出了月汐殿的大门,架在他脖子上的剑才收回了剑鞘。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的机会,所以也并不知道站在他身后用剑胁迫着他的究竟是谁。不过他也似乎并不介意扰乱了他们对话的这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索性就径自的离开,筹备送人入宫的事去了。
璐儿从果盘里拿出一颗荔枝,虽近似乎有迷恋这东西的倾向,独自把玩着这小小的硕果,竟也不抬头去看一下那默默站在她面前恭敬的低着头的男子。
男子一身锁子军甲,黝黑的皮肤上满是沙场厮杀残留下的痕迹,刚毅的轮廓藏匿着分明和他的年纪不相符合的沉着,始终低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默默的等待着美人靠上的璐儿开口问话,他才敢答。
"欧阳将军特意跑到我这来,该不会是专程来替我赶走南宫博的吧?"
欧阳忠的态度让璐儿有些莫明。上次见他,被他身上那种军人铁血的气质所迷惑再加上当时夏子安伤重,所以她才会被模糊了判断的敏锐误以为他和她是同一阵线的,结果他只是慕容绝按排的一步棋。可如果他是和慕容绝同一国的,那么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应该是慕容绝授意的才对吧,那为什么他却只是怵在那里不说话也没表情?
"幽王的军队已经攻到墨城了,皇上准备要臣迎战,死守墨城并击退幽王的军队,所以臣特意来请娘娘示下,这一场仗要如何打?"
璐儿轻抬眼眸,审视着眼前的欧阳忠,她真的开始不懂了,这个人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慕容绝叫他去打慕容辰,该怎么打他心里不清楚么?跑来让她示下?会不会,又是慕容绝试探她的招数?
璐儿浅笑,尽管心中百转千回的将欧阳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细细的分析着,表里却仍装做不知世事的巧笑着"欧阳将军真是会开玩笑,行军打仗的事情不去找皇上商量,反倒来问本宫?"
欧阳忠听见璐儿话里的嘲讽,即刻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一脸视死如归的慷慨模样略有些沙哑的声音满是苍劲"当年若不是娘娘出言搭救,欧阳忠早已经是马鞭下的亡魂。这份恩情欧阳忠不曾有半刻忘记。"
璐儿不动声色的剥开荔枝的皮,看似漫不经的问着"哦?那么上次将军劫狱要本宫无论如何都要去树林找幽王,是并不知道皇上的计划喽?"
那果肉已经被璐儿捏的汁液迸溅,她却恍若未觉。睥睨着欧阳忠的眸子里是深不见底的幽暗,没人看得出她此刻究竟对欧阳忠的话相信多少。
"不,臣是知道的,所以才要娘娘无论如何都要去哪里。当时皇上在整个皇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唯独留下西门一处缺口,娘娘只有按照皇上的计划去引出幽王,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算是拼尽欧阳忠麾下的三万子弟兵恐怕也不能护娘娘周全。"
璐儿心下有些明白了,难怪那个时候从欧阳忠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破绽,原来并不是因为他如南宫博一样善于掩饰,而是因为他那个时候说的都是真的。细细回想,他当时只说到了那里她才是安全的,却并没有说只有让慕容辰将她带走她才是安全的。
原来,慕容绝那一句'慕容璐儿四个字的意义又岂止一个慕容辰';是这个意思?!慕容辰手握关内兵权,而欧阳忠掌管着关外的屯兵。所以她的一个表态,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才是慕容绝放下身段纡尊降贵地跑去慕容尉的别苑接她回来的真正原因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