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刻,是在说服我与他兵戎相见么?"叶景铄听了秦楚的话后,薄唇,缓缓的勾勒出一抹异样好看的弧度,似笑非笑的说道。
"眼前的一切,难道,你自己没有眼睛,不会看么?"秦楚挑了挑眉。
"可是,若是我说,我一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呢!"叶景铄面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一分,而后,忽的认真凝视起面前近在咫尺的人,许久,声音肯定道,"你就是楚公子?"
秦楚不语,显然是缄默。
叶景铄笑,"没想到我叶景铄也有这般眼拙的有一天!"说着,神色,忽的一变,声音一转,"或许,我已经知道云袖知为何会这般在意你了!"
其实,这也是秦楚想知道的,"为什么?"
"想知道?"叶景铄放缓的语调的反问,待看见面前之人,一点点被自己挑起来的好奇后,语调,却又是徒然一转,凑近了秦楚的耳畔道,"你自己慢慢去猜!"
"你..."一刹那,秦楚不由得狠狠瞪了瞪面前的人。
与此同时,对面的云袖知,利箭上弦!
秦楚快速的侧头望去,再道,"云袖知,就算你不在乎叶景铄的生死,难道,你就不怕自己此举,会引来南宁国士兵的寒心么?"
"没想到,你竟这般的在意我的安危!"故意曲解面前之人话语中的意图,叶景铄轻笑开口。
秦楚瞥了一眼叶景铄,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给我闭嘴!
叶景铄似乎看懂了,果然不再开口!
云袖知勾了勾唇,上弦的利箭,不松反紧,然后,无声的开了开口,他说:这一件事,永远没有人会知道!
猛然,秦楚知道了,对面的那一个人,并不想让这山上的任何一个人下山去,包括南宁国的士兵!
这,会不会太狠了!
出弓的利箭,带着千军难挡之势。
空气中,骤然传来一声破空的声音。
下一瞬间,一道红色的光芒,在半空中一晃而过。
秦楚担忧的望着那一袭红色的身影,上一次,他与云袖知打了个平手,这一次不知道会如何!抵在叶景铄颈脖上的利箭,在这一过程中,不知不觉的微微松了开来。
"担心别人之前,不如先担心担心自己!"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若有若无的拂过秦楚的耳畔,带起她耳旁的几根发丝,飘逸而起。
秦楚闻言,蓦然向着叶景铄望去,只见他对着自己,淡淡一笑,目光,似是无意的移向旁边。
秦楚顺着叶景铄的视线望去,一眼便看到了那些个蠢蠢欲动、一点点靠近过来的南宁国士兵,于是,一把抵紧了叶景铄,也不顾利箭的尖端,是否会划破他颈脖上的肌肤,冷声喝道,"全都给我退下去!"
士兵们面面相觑,没有动。
叶景铄看着这一幕,也是冷喝一声,"没看到本将军被她挟持了么,还不快退下去!"
士兵们这才退了下去。
秦楚一时间疑惑的望向叶景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记住刚才西越帝的话,站在这里别动!"叶景铄不看秦楚,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轻轻地道了一句。
"为什么要帮我?"秦楚也放低声音。
"我有么?"
叶景铄否认,"我此刻在你手中,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已。"
这样的话,秦楚显然不信,但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将目光,再一次落在那一袭红衣之上。
云袖知肩膀上的伤,并未痊愈,上一次勉强与祁千昕打成平手,这一次一对一的交手,自然不是祁千昕的对手,很快的便败下阵来。
山道上。
一行刚出阵法的人,快速的上山而来。
云袖知远远地瞥见山道上的那一个人,心下诧异,一个不留神,便被祁千昕击中了一掌,猛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下一刻,翩然落地。
云婉仪看到云袖知受伤,飞快的跑上前去。
这时,封若华带来的人,已经将南宁国的士兵,团团围住。
封若华快步的走近秦楚,上下的查看了一番,确定她没事后,才放下心来,同时,一拂衣袖,点住了叶锦铄全身的穴道。
秦楚轻轻地松了一口气,手一松,任由手中拿着的那半只利箭,掉落在地上。
云婉仪跑近云袖知后,无比担忧的开口,"知儿,你怎么样?"
云袖知不甚在意的拂去唇角的那一缕鲜血,不答反问,"你怎么会来这里?"
"我..."云婉仪不知道该如何说,目光,环视了一圈。
封若华示意士兵将南宁国的那些士兵通通带下去。
片刻的时间,崖上,就只剩下那么几人。
"知儿,其实,其实南宁帝他...他是你的亲生父亲,知儿,南宁帝他在宫中留下了一份圣旨,他传位给你,以后,南宁国就是你的人,平息战争吧!"云婉仪再三思忖过后的话,终是吐了出来,话落,紧张的注视着云袖知的神情,不愿错过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是么?"
云袖知的声音,很淡很淡,淡得没有一丝情绪。
"知儿..."
"你来,就是为了与我说这个?"
"知儿..."
云袖知淡笑一声,越过云婉仪,就往前面走去。
祁千昕伸手相拦,秦楚连忙跑上前去,对着祁千昕摇了摇头,"千昕,让他走吧!"
闻言,云袖知望了一眼秦楚,漆黑的眸底,深谙无垠,让人看不出情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