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傲宠绝色神医毒妻 > 第79章全文阅读

气氛一下子沉了下来,重得能压死一头大象。

颜琢卿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扬了起来,笑容是人无法察觉的苦涩——原来,他是从一开始,就出局了啊。

伶舟薰面无表情地盯着颜凌歌,直到颜凌歌脸上的笑容退去,眼底快速地划过一抹不安时才收回了目光,顿了一顿,懒洋洋开了口,“我……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

仇漠邪眨了眨眼——松了口气的同时,他又有些失望。

“写意是我的夫君,席宸砜是我欣赏的人,而邪,是我最重要的人。”伶舟薰望着颜凌歌,突然心情很好地回答了她的问题,道,“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话里的意思太暧昧了。颜凌歌轻叹了一口气,转头看了仇漠邪一眼,在瞥见他眸中闪烁的光芒之后点头,“我想,我应该是满意了。”

“颜琢卿。”伶舟薰颔首,将手指拢入袖中,转身看向了颜琢卿,“我还是那句话,我既然答应了要治好你妹妹,就一定不会食言,所以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必担心。就算是我死,也会有人接手的。”

稍作沉默,点头,颜琢卿敏锐地从伶舟薰话中找到了头绪——果然……是要开始了么?

“保重。”伶舟薰吐出两个字,意味深长地看了颜凌歌一眼,走了出去。

仇漠邪则是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古怪地四处张望了一下,目光从桌上的暖炉上一扫而过,快步跟了出去。

一路无话,伶舟薰倒不觉得有什么,但仇漠邪却忍不住了。

“薰。”他看着伶舟薰缓慢悠闲的步子,有些急促地唤了一声。

“什么?”伶舟薰的声音过了一会之后才传了过来。

“刚才你在回答颜凌歌的问题时,心情似乎很好。”稍作思忖,仇漠邪开口道。

伶舟薰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道,“只是觉得颜凌歌这个人很有趣而已。很久了,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挑衅我了,尤其是,这人还是个病弱的女子。”

“那你的回答……”是真的?

伶舟薰的步子一直在前进,没有回头没有停顿没有变化,声音从前方被风送过来,有些被吹散开来的感觉,“有些模棱两可是么?不过的确是没有说假话,你知道我向来没有这个习惯。”

“一年期满之后,你和君写意之间没有关系了。”仇漠邪眸子一亮,继续道,“那个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伶舟薰歪头,似乎觉得仇漠邪的问题没有意义,“如果还有命的话,当然是回出云谷了。”

“那个时候,就应该喝第二十一坛酒了。”摸了摸鼻子,仇漠邪望见君府已经很近了,再仔细一看,就能看见君写意已经站在了门内,“薰,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显然也是看见了君写意,听得仇漠邪的话,伶舟薰顿下了脚步,猝不及防地转过身来对上了仇漠邪的眼眸,淡淡开口,“说说看。”

“记着那句话,你刚才对颜凌歌说过的那句话。”仇漠邪脸上的神色是坚定的,那份执著,就是无情如伶舟薰,也不禁微微动容了。

抿了抿唇,伶舟薰道,“也许日后会变呢?若你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了呢?”

胸口突如其来的一阵疼痛让仇漠邪的唇角反倒挂起了笑容,“也要记住。至少曾经,我是你最重要的人。我不要成为‘最重要的人之一’,薰,这种东西,没有办法比的,第一就是第一,不会有好几个第一。如果被并列,那是一种悲哀而非荣耀。”

“邪……你累么?”半晌,伶舟薰才有力气轻叹出声,抬起手,纤细的手指画过仇漠邪好看的眉骨,扶住他的脸,认真地道,“你真的不觉得累么?二十年了,已经整整二十年了。”

“我不累,从来都不觉得累。”微微一笑,仇漠邪任伶舟薰的手勾勒出自己的脸部轮廓,近乎虔诚,“薰,这次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许再像以前一样敷衍我。”

“……好。”伶舟薰微微迟疑,然后点了头,在点头的瞬间看到仇漠邪笑得似个孩子,胸口猛地抽痛了一下。

“薰,你知道么?”以脸颊轻蹭伶舟薰柔软的手心,仇漠邪低声道,“五岁之前,我一直是一个人,我的生命里,只有我自己。直到五岁那一年,我遇见了你。”

伶舟薰眨眼,沉默着等待仇漠邪说下去。

“从那个时候到现在,我只有你。薰,我只有你了。”仇漠邪扶着伶舟薰的肩膀,表情认真到让人不忍心反驳,“所以,哪怕就是那么一会也好,让我成为你最重要的人,这样就够了。”

心口又是有些酸涩的痛,伶舟薰在这一瞬间有些愣神了。

他说,他只有她。他连自己都不要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一个她而已。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得不到满足。

第一次的,她突然能感受到了,自仇漠邪身上传过来的那种苦涩和挣扎。这个人……好像就连呼吸间都是在唤她的名字,好像是为她而生存。

她好像看到他在夜里辗转难免,只为一个人的名字,甚至连名字,也是不完整的。她好像看到他把自己锁起来试图忘记,但徒劳无功——甚至更加难以抹去了。越来越紧,好像血液都已经粘稠着流动着那个人的名字。

好沉重。

沉默了一会,伶舟薰突然抽手转身离去,步伐快上了稍许,有逃避的意味。

不止是想到君写意的时候。现在,她的心也在痛,一下,一下,很磨人,很慌张。

“写意。”行至门前,仇漠邪都没有跟上来,他已经离开了。伶舟薰回头望了一眼,没有看到他。

“薰。”君写意转过头来,面色很严肃,有一股肃杀之气缠绕,“惠雍帝驾崩了,就在刚才,放纵而死。”(未完待续)